第三百八十二章 從未有過之事
蓮花莊園。
銀杏園。
這座種滿了3、4米高“袖珍”銀杏樹的漂亮園子，正是艾力兩口子目前居住之地。
此時在一間寬敞的休息室內，一群人正在觀看視頻。
300寸大屏幕顯示著一片極為空曠的空間，地面擺放著數以萬計的物品，它們共同組成一個超級復雜的圖案。
這赫然正是歐洲天災占卜陣。
五皇子、九公主看得尤為專注。
這座占卜陣是對抗黑暗天災的關鍵，更關系到日不落帝國對歐洲的掌控，故而被日不落列為帝國核心工程，并安排了最嚴格的保密措施。
彼時這一對大唐皇族兄妹雖然身在歐洲，亦不被允許進入現場，若非今天沾艾力的光，恐怕他倆永遠也見不到這一幕。
其實不止兩人，即便是各自繳納一筆天價巨款的歐洲各國，亦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五皇子、九公主打量一陣，遏制不住的發出了贊嘆聲。
“我的天吶，這規模也太大了吧？！”
“真是難以置信，這座占卜陣從設計到布置的一系列工作，居然全都由艾賢弟一人包辦，賢弟絕對是占星界有史以來的最強天才！”
艾力習慣性的自謙道：“在下只是出了一點主意而已，如果沒有日不落帝國從歐洲各地搜集了大量物品，占卜陣根本建立不起來。”
不過，包括安德雷婭在內，無一人相信這句鬼扯的話。
對一個國家來說，搜集一些物品也能叫事？
占卜陣蘊含的知識，才是最具價值的東西好嗎？
數息之后，屏幕中涌出一大群身穿統一樣式黑色長袍的人影，數量不少于50人，聚集在占卜陣旁邊。
其中為首之人，正是當初給艾力打過下手的占星師大師，阿爾法拉克·沃漢。
九公主目光閃動一下，問道：“我聽說5天前日不落帝國成立了‘皇家占星師協會’，他們是該協會的成員嗎？
安德雷婭瞥了她一眼，主動回答了問題：“是的，公主殿下，看來您的消息非常靈通。”
皇家占星師協會其實是由艾力一手建立的組織，只不過日不落皇室提供了大量協助，這才掛著“皇家”二字的前綴。
九公主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這可是影響整個占星界的大事，我怎么可能不關注呢？”
安德雷婭悄悄撇了撇嘴。
皇家占星師協會的成立極其低調，僅在內部舉辦了一個小規模的慶典，根本沒有驚動外界。
大唐的諜報人員，還真是無孔不入！
五皇子見氣氛有點僵硬，熟練的轉移了話題：“據說在法蘭西圖盧茲的那場隕石天災占卜之后，歐洲的兩大占星師組織，歐洲占星師協會、地中海天文星象會，好像流失了不少成員？”
艾力笑著接過話頭：“當然誰讓他們打賭打輸了呢？到目前為止，這兩家組織大概各自少了30左右的成員吧。”
他所說的“打賭”，正是那場震驚世界的賭局。
兩大組織對賭隕石占卜失敗，結果輸掉了高達5億英鎊的巨款，不過更糟糕的是，他們輸掉了組織內的人心。
隨后新成立的皇家占星師協會，低調公布了少量由艾力創立的占卜學知識，并提供優厚的福利待遇，當即吸引了一大批占星師跳槽。
該協會又有著日不落皇室做為后臺，有錢有勢還特么拳頭夠硬，即便兩大組織再不滿，亦不敢多說一個字。
九公主輕嘆一聲：“才短短5天時間，有著如此多的占星師離開，恐怕兩家組織支撐不了多久。”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偷瞄一眼自家義兄。
九公主詳細了解過相關情況，自然明白這一切皆出自義兄的手筆，輕輕松松幾招手段使下來，便讓兩家擁有悠久歷史的老牌組織，面臨分崩離析的艱難處境。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不外如是！
這時，屏幕上忽然出現了變化。
在阿爾法拉克的帶領下，十余名占星師徑直踏入占卜陣的范圍，分散走向不同的位置。
艾力看著昂首挺胸的老占星師，笑道：“阿爾法拉克當上副會長后，雖然負責的事情多了一點，精神狀態倒是變得越來越好了。”
安德雷婭聳了聳肩膀：“阿爾法拉克曾被兩大占星師組織狠狠羞辱過，如今他戰勝了宿敵，并且還位高權重，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志得意滿的時刻，精神能不好嗎？”
長公主又用揶揄的語氣說道：“親愛的，你是皇家占星師協會的終生會長，可是你連成立儀式也懶得參加，還從來不管協會的事務。”
艾力理直氣壯的回應道：“我太忙了。”
他瞥向屏幕上的其它身影，有樣學樣的轉移了話題：“那些占星師都是誰？分別來自何處？”
身材嬌小的魅魔女仆海倫，翻看一下手中的資料，快速答道：“除了阿爾法拉克以外，還有15名大師等階的占星師，參與此次占卜，他們全都是皇家占星師協會的高級執事。
“其中10人來自皇室、圣王教、軍方等等，另外5人原先是兩大占星師組織的高層，他們答應邀請加入了協會…”
在畫面上，16名大師已行至不同位置，然后站立不動。
“各位。”阿爾法拉克的蒼老聲音，從揚聲器內傳了出來：“請開始調節血脈狀態，為激活天災占卜陣做準備吧。”
五皇子奇怪的問道：“激活占卜陣為何需要如此多的占星師？”
九公主明顯知道得比兄長更多，嘲笑道：“皇兄，但凡你多了解一點與占卜相關的知識，就不會問出這么外行的問題。
“占卜陣屬于大型占卜儀式，本來就需要多名占星師共同啟動，而天災占卜陣的規模堪稱史上之最，如義兄這般憑一己之力主持占卜，才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之事…”
五皇子尷尬的作聲不得。
九公主又狠狠捧了一下艾力：“對占星學知識了解得越多，小妹越是能明白，義兄在這一領域有多么厲害。”
艾力笑了笑：“義妹謬贊！”
安德雷婭似乎有意與九公主較勁，開口說出更多信息：“艾力設計的這座天災占卜陣，只有他親自主持，才能發揮出百分之百的效力。
“若是多位占星師一起啟動，由于他們的實力存在差異，以及協同配合方面的問題，占卜準確性將會降低一大截，甚至不排除占卜到錯誤結果。
“為了解決此問題，艾力在返回大唐之前，特意對占卜陣做了一定的改進，額外增添了‘低頻探測’的模式。
“該模式采用一種名為‘混沌預測’的新型機制，雖然無法占卜到黑暗降臨的確切位置，僅能判斷出大致的范圍，卻可以極大提高準確性。
“皇家占星師協會內部公認，這是一項偉大的創舉…”
五皇子此時已擺脫了尷尬狀態，聞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艾賢弟果然大才！”
艾力卻聽得面露古怪之色。
他很想說，實情并非如此，“偉大創舉”云云都是阿爾法拉克那幫人在自說自話，他自己并不這么看。
事實上，他之所以改進占卜陣，主要是出于安全考慮。
初始設計主要針對全知者血脈，占星師血脈低了好幾個檔次，若是強行驅動占卜陣，搞不好會毀掉占卜陣，甚至連占星師一塊兒弄死。
艾力拿了幾百億英鎊的巨額好處費，自然不可能干這種坑人的缺德事，所以他選擇限制占卜陣的一部分功能，再美其名曰“低頻探測”。
說白了就是——閹割版。
而代價就是，準確性大打折扣。
打一個比方，占卜陣就好比一輛超級跑車，只有艾力這樣的頂級賽車手，才能游刃有余的駕駛，跑出最快的速度。
其他占星師只是蹩腳的新手，必須限制車速，否則絕逼會車毀人亡。
過了十幾秒，揚聲器內再度響起阿爾法拉克的聲音：“各位，準備啟動占卜陣吧。”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老占星師仿佛樂隊指揮一樣，猛然抬起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