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緊迫
曲速航行優勢太大，這不僅僅是航速的問題，曲速航行只是科技實際應用的一種方式，掌握曲速航行技術背后的科技實力，會帶來的一系列技術騰飛，那種質一般的差距，足以讓絕大多數低級文明膽怯。
“目標已經越過土星公轉軌道！”
“目標航向不變，目標很準確，直撲地球而來。”
程翔等人接到前線的戰況匯報，已經是幾分鐘以后，不過，根據大屏的延時測算和增量變化規律，除去一個顯著確定的目標位置外，還有根據模型測算出來的虛線方框標記的目標。
檢測信號還在持續接受，生物超算不斷根據接受到的數據進行訓練，進而更加適應和修正預測對方的行動軌跡。
“速度很快。”
“按照現在的速度，按照系統預測，還有三十小時左右，對方就會抵達火星公轉軌道。”趙榮浩神色凝重，不過此時，火星和地球組成的連線，和來襲敵人前進軌跡的方向，并非在一條直線上，特別是在火星公轉軌道處的交點，去掉尾數，和火星差距還有七百萬公里。
七百萬公里，在宇宙尺度下不算大，甚至可以說非常小，以人類定義的地球到太陽的距離，一點五億公里為一個天文單位，七百萬公里，還沒到一個標準天文單位的百分之五。但是，這個距離對于人類的星際武器來說，那就足夠漫長了。
“七百萬公里，哪怕是光棱炮這種光速武器，要攻擊七百萬公里外的目標，光這些武器作用到目標的過程都需要近半分鐘。”
“半分鐘的時間，以敵方的移動速度，抵達火星軌道附近時，肯定還能維持數千公里每秒的速度。“
“如果不能將它們吸引到我們的預設戰場，雖然后面還有多層防線，但是，戰斗的主動權就不在我們身上了，而且一旦它們突破到地球附近，我們就會非常被動。“趙榮浩越來越擔心道。
作戰計劃歸計劃，真正臨近作戰的時候，誰能夠平靜的下來，特別是這種整個民族和文明生死存亡的時候。越是臨近戰斗，參與制定作戰計劃的眾人就越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時間在焦灼中過去。
隨著前線情況的不斷通報，大廳內的眾人越發變得緊張。倒是程翔，依然安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程首席，您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看著程翔那副鎮定的模樣，趙榮浩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話來。
“不擔心啊。”程翔回了一句，同時，一邊繼續通過智能設備輔助進行數據測算，分心兩用，對程翔來說并不是什么大的挑戰。
瞥了一眼臉上幾乎寫滿緊張的眾人，程翔覺得還是說說還好，“距離交戰開始，時間還差的遠。”
“而且，我們的作戰計劃，雖然是我們主導，但是，也經過全體作戰試驗室的專家，學者，參謀以及超算反復演算測算。“
“絕對可以稱得上足夠可靠。”程翔點道。
“可是，萬一要是敵人不按我們的套路來，依然直接襲擊地球。”趙榮浩臉上寫滿了憂慮。
“我們真的沒法承受那樣的代價。“趙榮浩面色掙扎道，卻是，作為這樣一場戰斗的計劃主要參與者，趙榮浩身上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明明還很年輕，但是，頭發都熬的花白，明明開始花白，但是都忙碌的沒有時間去打理。
“我們是沒辦法承受失敗的代價。”
“但是，榮浩，你也知道，沒有誰能制作百分百可靠的計劃。”程翔直接點明。
“單從量子力學，就能窺視到宇宙本身充滿了不確定性。宇宙本身都充滿了不確定性，更何況生活在宇宙范圍內的我們，怎么可能制定出百分百成功的計劃。”
“可是…”趙榮浩還想繼續說，但是一旁的溫自強卻提前擺擺手攔住了他。
“榮浩，這份計劃，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了。我們都想計劃成功實施，但是，百分百的計劃不可能存在，更何況，擺正位置想想，重新認識我們此次制定計劃的核心，事情并不會那么糟糕。”溫自強看向大屏中依然還在不斷前進的敵人，面色鄭重，但是，卻沒有太多慌張，終究歷年多年，比起趙榮浩鎮定的多，哪怕心中緊張難安，但是表情管理依然非常到位。
“它們是養殖者，靈子設備收集到的就是它們最需要的產品。而我們，對它們來說只不過是一次養殖中的中間產物。”
“漫長歲月下，有多少事情發生。”
“想想下我們這幾年收集到的一些殘破信息，或許，這已經不是對方第一次進入太陽系。”
“對于我們來說，是生死存亡的大戰，但是，對于它們來說，或許只是一次例行的系統維護或者維修。”
“我們沒那么重要，即便因為我們的反抗弄壞了圈養的柵欄。”
“不過，對它們來說，能有什么，比它們的養殖目標更重要。”
“換做是你，會因為田里頭害蟲咬了你一口，而放棄搶收糧食而去追著害蟲打么？”
“我們在空間科技上是并不占優勢。”
“對于敵人的了解，也因為曲速航信的緣故，我們到現在獲得的信息都非常有限，甚至敵人這次有多少力量前來都還沒有摸清楚。而我們如今唯一確定能對他們稱得上優勢的，就是對方對靈子的重視程度！”
時間轉眼又是一天。
九月十六。
實驗室大廳內的氣氛格外凝重，除了時不時的推理和復盤，溫自強和趙榮浩時不時偷偷看向程翔，緊張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則是他們發現程翔的情況有些異常。
生物作戰實驗室，因為生物科技大時代的特殊性，離不開和程翔這位生物領域首席大科學家的聯系。
合作已久，自然對程翔性情非常了解。
程翔一向遇事不慌，幾乎很少看見程翔失態的情況出現，身上常常帶著一副波濤不驚，泰山崩而不變色的氣度。但是，從今天凌晨開始。
這位有點那樣子不太正常。
這位被他們稱作定海神針的靠山，臉上浮現了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