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工作完成,程翔凝神喚出系統,這次的課題任務,經過前期研究,要快速的完成,投入在知識球上的經驗值會在一萬兩千三百多點,涉及到的碎片級知識數目,程翔認真篩選,確定了兩百四十八個。
兩百四十八個知識點,其中大約四分之一分布在基礎生物理論學中,剩下的,全部屬于基礎基因編輯知識節點下轄的知識碎片。
“兩百四十八個。這次最少要堅持四十個,盡量堅持到五十。如果可以,六十個,也要搏一搏。”程翔緊緊握了握拳頭。
說干就干,有些事情,猶豫的久了,就容易失去勇氣,
一手抓起一塊熟牛肉,程翔開始了艱難的點亮之旅。這一次的知識點亮,主要集中在基因的深度嵌入技術。
基因的深度嵌入技術,與當下基因工程中轉基因技術的區別不光體現在靈活度和成功率上,更大的區別是,當下轉基因技術充滿了不確定性,屬于非常粗糙野蠻的方式。而基因的深度嵌入技術,則打開了一扇轉基因領域的新大門。不光可以使對基因的操作作更加精細,更加靈活,更可以更加自由的組合基因表達出來的性狀。
“點亮DNA切割酶編碼…”
“點亮基因精準定位…”
“點亮…”
時間從未如此停滯過,四個多小時的煎熬,撕裂性的疼痛,每分每秒都足以讓人崩潰,但是,程翔硬生生的還是挺了過來。地上一大灘水漬,全都是身上留出的汗水。
此時,程翔整個人如同散了架一樣躺在了一堆食品垃圾的中間,臉上掛著傻笑。
“哈哈,六…十…四個,我…又贏…了。”
如此反復,眨眼就是五天時間過去。
五天時間,分了三次,程翔將總數兩百四十八個碎片知識全部點亮完畢。
休息一整天后,程翔重新出現在研究所大樓,精神奕奕。
“程翔,你來了,正要和你匯報呢。”陳文麗說道。
“說說看。”程翔直入主題。
“整個樣本的處理工作全部完成,培養基也全部制作完畢。”
程翔聞言一笑,“速度不錯,我們去看看。”
“好的。”陳文麗并肩而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近兩天,我們初步篩選出了對甲醛,TVOC和笨化物較敏感的樣本。”
“嗯,然后呢?”
“接下來我們試著去提取目標基因,但是,很不順利,除了很一小部分有參考的樣本成功外,剩下那些樣本中,我們需要的基因片段,有的定位不到目標基因,有的能定位到,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切割酶。我們還在繼續嘗試。”陳文麗眉頭苦惱,有些東西就是知易行難。
書本上寫著提取基因片段用限制酶進行切割即可,但是,究竟怎么尋找到目標基因,然后又找什么樣的酶可以成功切割,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個過程,比較常見的依靠經驗或者文獻,而那些不常見的基因片段,運氣好可能一下就找到,運氣不好,那就看臉了。臉不好的,怕是難了。
“別灰心,這很正常,基因切割過程很容易遇到這種事情。”
走到實驗室旁,進入換衣間,換好衣服后,清洗消毒,兩人走入實驗室。
實驗室內已經有成員開始忙碌,見程翔過來,紛紛點頭致意。
程翔一一笑著點頭回應,然后馬上開始介入陳文麗提出的問題中,將陳文麗提取基因失敗的樣本一一過眼后,程翔心底已經非常清楚,現在的實驗階段需要什么東西。
“再讓我看看你們提取成功的基因樣本。”程翔想確認一下。
“好的。”陳文麗做事效率非常迅速。
十幾分鐘后,程翔從電子顯微鏡前抬起頭。提取成功的基因也大致的過了一遍。
“怎么樣?”雖然很多樣本沒有提取成功,但是,能在這么短時間做了那么多,陳文麗覺得應該還算是不錯。
程翔看了眼陳文麗,笑著說,“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這人怎么這樣?”陳文麗撅了撅嘴,“咱們做科研的,是需要聽好聽的人嗎?”
“說的好,那我可就直說了。”程翔應道。
“嗯。”聽到程翔這么說,陳文麗感覺突然有些不太自信。
“通常來說,能做成這個樣子算是不錯了,不過。”
“不過什么?”陳文麗追問道。
“不過,在我們這個課題中,目標基因提取這么做還達不到要求,或者說,只是達到了一個初篩的狀態。”
“初篩?”陳文麗有些疑惑。
“沒錯,就是初篩,我們去辦公室邊走邊說。”
“好。”
陳文麗的疑惑,程翔很明白,因為,要求實現精準的基因切割,畢竟是超綱了,或者說當代基因工程中的基因提取就是陳文麗目前的這個樣子,找到需要提取的基因段,然后選擇合適的酶剪切下來。
只要沒剪的少就行,至于剪切下來的是不是剪多了,則沒有做那么嚴苛的要求。因為還沒有相應的技術手段達到。
“我們課題需要提取的基因片段,需要精準。”程翔提示道。
“精準?”陳文麗意識到了什么,眉宇一凝,緊接著問道,“需要精準到什么程度?”
“程度嗎?”程翔微微一笑,“自然是能有多精準就要有多精準,多一個脫氧核苷酸不要,少一個脫氧核苷酸不行的那種。”
“啊!”陳文麗非常意外,想過很多答案,但是萬萬沒想到程翔會給出這么一個答案,“程翔,你沒在開玩笑吧。”
“這能做得到?”陳文麗追問。
“可以。”程翔肯定答道。
“真的?”陳文麗還是不信。
“自然是真的。”程翔認真點點頭。
“可是,這怎么可能?你一定還是在開玩笑的,對吧。”陳文麗難以接受,連同腳步都停了下來,學習生物一路到博士快八年了,當代基因提取處于什么樣的狀態,她哪能不清楚。越是因為清楚,才能明白基因精準切割其中的難度,越是了解其中的難度,就越是覺得這難以相信。
當代的基因工程領域,不是沒有人沒想過切割的更加精準,但是,實在是太難了。難到這幾十年生物科學界的推動,都還沒摸到精準切割的門檻。
“精準到脫氧核苷酸的切割,如果程翔真的能做到。”陳文麗不敢再想,見程翔走遠了,陳文麗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