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君薇聽到這個詞,顯然有點不適,但還是強忍著道:“對,這種事情,說不定以后會經常碰到,總不能一直完全靠男生保護我們,盡快的適應眼下的形勢,鍛煉意志,我覺得才是對大家最好的選擇,敵人可不會因為是女生就手下留情。”
這話很有道理。
陳暮自然沒有反駁的理由。
董君薇回頭對杜佳佳和趙小顏說了事情的大概。
等聽到要一起處理尸體,連唐靜在內都有點小腿發顫。
但最終,董君薇的理由還是說服了她們。
尤其是杜佳佳,仿佛覺得又多了一個證明自己價值的地方,甚至有點躍躍欲試。
然而想法很好,但真一靠近,見到現場的模樣,四個女生無一例外的轉頭跑遠,哇哇大吐。
直到此刻,眾人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來犯的三名敵人。
這三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但依稀還是辨認出,那是紫薇高中的夏季校服。
按照學校的規定,高三年級不強制要求穿校服,但高一高二卻不能幸免,因此,這三人很可能就是本校的學弟。
董君薇等人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這才不過三天。
就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陳暮更加不好受。
他此時回憶剛才,想起對方臉上那種麻木,心有余悸。面前的三人,仿佛根本不是人,而是三具毫無生氣的傀儡。
那是一種絕望的氣息。
人已經活得只剩下本能。
難道外面真的已經殘酷到這種地步?
不過想想也并非不可能。
畢竟高三4班的九人,能夠好好活到現在,除了陳暮等人的努力,運氣也占了大半,旁人未必會團結,團結了也未必能覺醒,覺醒了也未必有合適的能力。
在人類幾乎打不過任何動物的前提下,出現自相殘殺,搶奪物資的慘劇也不難理解。
“這三個人,應該觀察過我們一段時間了,知道我們有食物,有水,所以才趁著只有我們三人在門外的時候,突然襲擊,就想逐個擊破,把我們都消滅,好搶奪米粒和水。”
陳暮大致分析了一遍。
“為什么不是趁晚上我們睡覺的時候襲擊?”
“他們又沒進來過這個房間,對里面的環境一無所知,而且我們都集中在一起,就算得手一兩人,等其他人群起攻之,他們也逃不掉。”
董君薇嘆道:“其實,何必呢,他們只要好好過來說,我們就算不收留,也至少會給他們食物和水。”
陳暮道:“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想法也不一樣吧,也許他們之前這么干過,但被別人攻擊,看他們身上的樣子,這種事很有可能。”
校服的質量固然談不上多好。
但幾天時間就變得這么破破爛爛,顯然這三人的經歷十分慘烈。
搬尸體當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這不光是一件體力活,對于心理,也是一層十分苛刻的考驗。
但是人真是一種適應力特別的強的動物,所有事情都只有0次和無限次的區別。
哪怕趙小顏這種柔弱的乖乖女,在過了一會之后,也能捂著口鼻,幫著用搬來的泥土掩蓋地上的血跡。
有限的水,當然不能用來沖洗血跡。
何況也沖洗不干凈。
陳暮打算之后再用能力把這一塊水泥地削掉一層,但目前還需要留著精神力,以防備有可能的第二波襲擊——誰知道這些人還有沒有同伙。
動手搬運尸體,這還是男生干的活。
但具體扔到哪,卻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如果離得近,就怕將來招致的螞蟻會順道探訪,但眾人也不敢跑太遠。
陳暮甚至想過在水泥地上給他們挖一個墳墓,但別說他現在能力不足以挖出一個足以容納三人的坑,就算能做到,也不愿意為了這種事情浪費精神力。
最終的決定,還是把三具尸體直接扔到水泥路之外的草坪里去。
水泥路高出周圍的草地大約有10厘米,對于此時的人類,也是一個望之心懸的懸崖,魏大雷更是不敢靠邊。
一切做完之后,時間已經過了中午。
無緣無故被攻擊,浪費那么多時間,多少也打斷了陳暮等人的節奏。
中午吃的是由陳暮指導、杜佳佳親手操刀的攤面餅,但也不知道是因為面餅的問題,還是經歷了剛才的事,都沒有食欲,大家吃的都不多。
只有魏大雷沒心沒肺的吃了兩大張餅。
而陳暮也強迫自己吃下規定的量。
吃過午飯,時間已經快到下午兩三點。
目前眾人沒有準確的時間觀念,完全依靠太陽的位置來大致估計,理論上講,只要知道日期和太陽的位置,就能估算出時間,但顯然在座的沒人有這個能力。
只有唐靜。
雖然據她自己說也只是粗略的估計。
但根據陳暮的觀察,準確度還是很高的,這讓他佩服之余,多少也有點疑惑。
聯想到每次談論起人體縮小之后的一些現象,唐靜總能給出十分精準的科學解釋,還每次都能讓他聽懂,陳暮就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高三的女生,真的能懂那么多東西?
以前只知道唐靜很厲害。
但待一起時間長了,才發現厲害這個詞根本不足以形容這個女生。
在唐靜表演過心算任意五位數的n次方根之后,陳暮已經徹底服氣,當然,不服也不行,因為他沒法驗證。
但唐靜表現出來的詭異才能,讓他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我在想,我們應該造一些簡單防御工事。”陳暮提出自己的想法。
“嗯,我已經想過了。”
唐靜把他拉到一塊空地上。
等離近了才發現,地上已經被畫出了很多線條,仔細一看,似乎是某些圖紙之類的東西。
陳暮吃驚不小。
所以,她已經把規劃圖都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