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君薇猛的睜大眼睛,只見昏暗的背景下,三個人影緩緩向這里走來。
從輪廓上看,其中一人,肩上扛著一個巨大的物體。
陳暮三人走到近處,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一眾同學的凄慘模樣,先是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么襲擊事件。
等董君薇和錢飛走上前來迎接時,才知道他們只是虛弱到了極限。
魏大雷放下水桶。
還清醒的幾人看到那滿滿一大桶水,精神為之一振。
陳暮上前,把密封的水桶重新打開一個口子。
“要怎么喝?”
錢飛看著眼前清澈透明的水,咽了咽喉嚨問。
總不能大家都趴在水桶邊喝。
董君薇看向陳暮。
陳暮不用她提醒,便點點頭道:“我做幾個杯子。”
像杯子這種分量不大,結構又簡單的物體,陳暮此時已經可以信手拈來。
重新在之前那只塑料勺子上面取下一部分,隨后熟練的分離、變化。
很快,一個個圓形的杯子從他手上誕生。
為了圖快,他沒有給杯子安裝把手。
模樣也有點粗獷。
或許更像碗一點。
但眾人此時早已顧不得這些,接過杯子就湊到水桶這邊。
考慮到衛生,董君薇沒讓大家各自從水桶里舀水喝,而是單用一個杯子舀水,然后分別倒給各人。
盡管已經快要忍受不住,大家取水時還是習慣性的排成一隊,女生在前面,錢飛排在了最后。
每個人先一杯,喝完回到隊伍的最后,重新排隊,再喝第二輪。
場面很安靜,把大家咕咚咕咚喝水的聲音襯托得格外明顯。
魏大雷有些著急道:“班長,小顏她們還睡著呢。”
他此時需要扶著水桶,好讓董君薇更方便的舀水,而且陳暮的“手藝”畢竟還有點粗糙,水桶的底部不太平整,若是不扶著,說不定便要傾倒。
唐靜抿嘴一笑:“我去叫。”
說完便去把毛巾上還睡著的三人叫醒,其中便有趙小顏和顧平。
每個人對于口渴的忍耐程度都不一樣,趙小顏之前說話不多,雖然一樣很渴,卻比其他人好很多。
顧平被叫醒之后,很快也明白過來,拿著屬于自己的杯子,低著頭走到水桶邊,接受來自班長的“饋贈”,他知道這水是魏大雷搬來的,全程沒敢抬頭看一眼后者。
兩人雖然不對付,魏大雷倒也沒在這方面為難他,總不能真看著同班同學渴死。
等所有人都喝完之后,董君薇才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水,強迫自己放緩速度,慢慢喝下去。
陳暮早已經喝飽,此時在一旁看著,不禁對董君薇的毅力十分佩服。
他自己或許也能做到,但那是因為從小在困境中磨練出來的毅力。
但董君薇卻出身富貴之家,其父是本市知名的企業家,陳暮雖然不知道董家具體做什么生意,但也經常能看到董君薇的父親出現在電視新聞里。
這樣一個女生,能夠有這般自制力和責任心,著實不容易。
喝水的效果立竿見影。
之前還死氣沉沉的場面,此時再次活躍起來,眾人仿佛獲得了重生,開始說說笑笑。
水桶里面的水,只消耗了不到三分之一,照這個樣子,還能堅持三天左右。
董君薇走過來。
“陳暮,你早點去睡吧,從拿蛋糕到現在,都是你在奔忙勞碌,說實話挺過意不去的。”
“沒什么,做點力所能及的而已。”陳暮沒有多說什么:“那我先去睡了。”
按照時間,現在也就晚上七八點,若是平常,五月中旬,高考前的這段時間,正是復習的沖刺階段。
沒有高考。
或許這是末世唯一的優點了。
陳暮這一天的確消耗了很大的體力和精神力,急需大睡一覺來補充。
不過在睡覺前,他還是先去把水桶給封了起來,防止灰塵和被其它什么東西偷喝。
昨晚這些事后,才在毛巾的邊緣,找了個位置躺下。
之前散落了好幾條毛巾在地上,但董君薇為怕有人落單被襲擊,還是讓所有人都睡在一條毛巾上面,好在地方空間很大,不虞擁擠。
陳暮躺下之后,很快便睡著。
董君薇仍然安排了人守夜,除了陳暮和魏大雷,所有人都輪到兩個小時,好在其他人在陳暮三人去取水的時候,多多少少都睡了一會,此時倒也還能堅持。
“班長,我不累,也能守夜的。”魏大雷拍著胸脯保證。
董君薇道:“我知道你不累,但一路搬那么重的東西,對于體力肯定有影響,你現在是我們隊伍里的第一戰斗力,萬一有事,還需要你出力,現在也不差你一個,先去好好休息吧。”
魏大雷本來還想堅持,趙小顏過來勸了一句,大老粗立即乖乖跑向毛巾,在陳暮不遠處找了個位置,躺下睡覺。
董君薇呼了一口氣:“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大雷這頭倔牛,還得小顏來管束。”
趙小顏俏臉一紅。
因為頭天睡得很早,陳暮在天光微亮的時候,就在魏大雷的呼嚕聲中醒過來。
按照天亮的程度判斷,此時大概是五點多。
他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守夜的兩人也已經互相靠著背睡過去。
凌晨這一班確實很辛苦,大家終究只是普通高中生,不可能真像軍隊一般紀律嚴明。
美美睡了一覺,陳暮感覺身體和精神又恢復到巔峰狀態,便拿著武器走向門縫。
99%的人,早上醒來第一件事。
放水。
陳暮彎腰走出門縫,先呼吸了一下外面帶著青草香味的空氣,才找了個水泥地上的縫隙,解決了個人問題。
不過沒敢走太遠。
正所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陳暮可不想做那只蟲。
想到羅輝的遭遇,他暗自嘆息。
他和羅輝算不上多熟,僅僅只是同學而已。
但如果羅輝不死,隊伍有一個飛行能力者,顯然幫助是巨大的。
想到異能,陳暮再次拿起自己的“武器”。
正想著要不要做個晨練,便聽身后有人靠近。
“起這么早?”
唐靜一邊用手指梳理著長發,一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