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原木村逛一逛的計劃就此終止。
秦文玉一向不會主動往危險里鉆。
羽生文心雖然是個好人,但也不是個蠢人。
兩人回到了海邊的高速路,秦文玉若有所指地說:“看起來你的人緣不錯,你的職業是什么?”
羽生文心笑著搖搖頭:“家族有一些固定的資產,我個人的話,是一位將棋選手。”
“你呢,秦先生?”
羽生文心反問道。
秦文玉知道這家伙絕對查過自己的底細,但他既然裝不知道,那自己也得回答。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還是一名大三的學生…”秦文玉說道。
不過現在已經開學了,自己還沒有去報道…
已經被強制退學了也不一定。
兩人正說著,忽然,羽生文心面色一變,他立刻沖到了黑色轎車前。
秦文玉也一眼就看出了異常。
那位司機老伯不見了。
羽生文心立刻拿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后放到耳邊,片刻后又把手機拿了下來。
“阿福伯失蹤了。”
羽生文心的情緒有些奇異。
秦文玉仔細地看了一眼車輛的情況,有看了一下周邊的環境,說道:“沒有被人強行帶走的痕跡,也許是找地方上廁所去了?”
“不會的,”羽生文心搖搖頭,“阿福伯任何情況下都會接我的電話,除非…”
他沒繼續說下去。
秦文玉忽然抬手一指:“誒,那里有臺監控,說不定拍到了什么。”
羽生文心也注意到了那臺監控,可是…
監控的位置,很明顯地豎立在進村的岔道口。
換言之,那是原木村放置的監控。
羽生文心沒有任何猶豫,轉身返回了原木村。
“秦先生,你在這里等東京來的工作人員,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羽生文心的聲音里第一次沒有帶著商量的意味,這像是在命令。
可他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了秦文玉跟上來的聲音。
扭頭一看,秦文玉果然跟上來了。
見他看著自己,秦文玉扭開了頭。
“你在說什么蠢話,都說了這像是恐怖電影的開篇,在恐怖電影里,落單的人一般都會遭遇不測,我可不想死。”
說完后,秦文玉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又說到:“我不是指你那位管家老伯。”
羽生文心收回目光,也沒有再說什么。
兩人加快了步伐,這次很快就趕到了村口。
那位叫北條薰的正在架設好的機器前說著什么,忽然眼睛一亮,立刻匆匆地結束了話題,放下話筒,示意錄制暫停,然后又跑了過來。
“羽生先生,你是回來找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羽生文心打斷。
“北條小姐,請問原木村的町內會在哪個方向?”
北條薰微微一愣,她感覺出了羽生文心語氣中的焦急。
這還是她第一次從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身上感覺到這種情緒。
“我…我帶你去吧!”
北條薰立刻說道。
“謝謝你…”
羽生文心鞠躬道。
北條薰意識到了問題似乎很嚴重,只是匆匆地對錄制團隊的成員交代了一聲自己有些急事,就帶著羽生文心和秦文玉兩人跑進了村子里。
幸好有她的帶領,進村之后,兩人才意識到這個村子有多奇怪。
倒不是它的構造很復雜,而是所有房屋建筑的造型,幾乎是一模一樣!
村中岔道又多,轉幾個彎后看著道路旁一模一樣的民居,根本就分辨不出來自己走到哪里了。
也許是北條薰和羽生文心過于急切,都沒有太關注村子內部的情況。
秦文玉不一樣,他對失蹤的阿福伯沒什么感情,所以他還能在跑路的過程中仔細觀察。
雖然大致上看起來,這個村子里的人都很正常,但越是深入村中心,秦文玉就覺得越奇怪。
因為…有黑眼圈的村民逐漸增多了。
結合這個村子最近的傳言來看,這些帶著黑眼圈的人像是不敢入睡的樣子…
秦文玉若有所思。
“到了!就是這里!”
北條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她的臉紅撲撲的,一只手按著腰間,一只手指向身后的建筑。
“謝謝!”
羽生文心飛快地說了一聲后,看都沒看她一眼就沖進了町內會。
秦文玉沒這么急,他仔細地看了一下四周,村子里游客不少,除了傳言,這里的櫻花也不錯。
這時,北條薰喘著氣問道:“先…先生,請問發生什么事了?”
秦文玉詫異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能看見我?”
北條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
下一刻,秦文玉已經進去了。
同時,他說了一句和之前羽生文心差不多的話:“個人建議,你聽他的話,趁早離開這個村子。”
北條薰疑惑地看著他,當她反應過來跟進去的時候,正好撞上剛說明清楚情況,正被村里人帶去看監控的羽生文心和秦文玉。
她知道這不是問問題的時機,便沉默地跟了上去。
算上村里的工作人員一共四人,進了監控室。
“二十分鐘之前的錄像就好。”羽生文心飛快地說。
那位町內會的工作人員也沒有耽擱,打開了監控錄制的視頻文件,快速地往后拖動時間條。
“就是這里!”
羽生文心說道。
八雙眼睛盯在了屏幕上。
一開始的畫面,是秦文玉和羽生文心走向村子。
阿福伯一直坐在車里,沒有動靜。
這樣的空置鏡頭一直持續了五六分鐘。
忽然…車門打開了!
然而,監控上拍到的畫面,讓町內會的工作人員和北條薰一陣毛骨悚然。
那位老人…
是倒退著下車的,然后倒退著進入了原木村!
而且,他的速度非常快,比正常行走的人都要快!
“這…會不會…”北條薰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會不會…是…是視頻文件出錯了…”
直到阿福伯飛快地倒退著消失在屏幕里,那位工作人員都沒回過神來。
羽生文心的臉上少見地出現了慌亂神情:“先…先生,請問村子里還有監控嗎?可以找一找他的行蹤嗎?”
“有,每個路口都有。”嚇傻了的工作人員沒有回答,說話的是秦文玉。
不過…
“阿福伯不可能在村子里,你忘了我們在進村唯一的路上來來去去了兩次嗎?阿福伯在我們后面進了村子的話,我們不可能碰不到他。”
秦文玉說道。
羽生文心身子一晃,深吸了一口氣,堪堪站穩了腳步。
“那阿福伯去哪兒了…”
秦文玉看著他,說道:“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