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大軍交戰的日子那天,趙副將特意交代吳衛在鎮子里好好照看那些傷兵。
吳衛站的筆直保證完成指令。
除了吳衛和金湯營的幾十個兄弟,能作戰的士卒全部集合到鎮子外面等候調遣。
吳衛雖然待在后方看似安全的地方,他的心也是一直提著的。
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接觸戰爭,還沒有開始他就開始想象一會結束的慘狀了。
反復的在他的傷兵區域查看了幾遍,交代又交代那些金湯營的弟兄們一定要打起精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焦慮,手里拿著長槍他一直在徘徊著。
眼皮直跳,心口慌慌的。
直到他看到,和自己完全不同風格穿著的幾十個人拿著大刀,出現在前面時他才反應過來。
“快來人啊,敵軍攻進來了!”吳衛大喊的同時把手里的長槍一刺就刺中一個敵軍。
金湯營的弟兄們聽到喊聲立刻沖了出來,手中的長槍齊刷刷的飛出來準確的刺中敵人。
吳衛剛把自己的長槍收回來,就看到地上躺著敵軍的尸體和滿地的鮮血。
漸漸飄來的血腥味刺激的吳衛有點懵。
雖然之前他知道金湯營不是簡單的處理糞便的普通士卒,可剛才他們出手的迅速和動作的整齊劃一讓吳衛驚呆。
吳衛還在發呆的時候,那些兄弟們處理尸體的處理尸體,出去偵查的偵查,剩下的人提水沖刷地面。
“衛哥,衛哥!”有人喊吳衛。、
剛回過神的吳衛看著喊著自己的焦小牛,此時的小牛臉色煞白,拿著大刀的手還在劇烈的顫抖。
“這就是打仗嗎?一下子人就死了?”小牛指著地上被沖刷的血水顫著聲音問。
“嗯。”吳衛用喉嚨發出一個聲音,他以前喜歡在大學的電影院看三D電影,那種比較真實的體驗讓他能體會到沒有過的快感。
可是今天親眼看到鮮活的人前一秒還呼吸還用眼睛審視自己,后一秒就成了沒有呼吸的尸體。
這種視覺和感官上的刺激是任何電影都給不了的。
“小牛,你和大壯他們在這守著,給那些手腳能動的傷兵準備一些能抵御的武器。
我出去看看,有事就吹這個牛角。”吳衛把楊竹給他的牛角給了焦小牛,就提著長槍急沖沖的往鎮子的中心跑。
在路上陸續看到有敵人的尸體橫躺在地上。
吳衛怯怯的看著那些尸體,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死透了,所以都是繞著那些尸體走。
在鎮子最西邊他終于看到了金湯營的三十幾個兄弟在和一百多敵軍搏斗。
敵軍人數是金湯營兄弟的三倍,但是金湯營的那些人一點懼色都沒有。
吳衛心里焦急,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左右看看一時想不出辦法。
就在他絞盡腦汁的時候,突然腦子里想到他們一起泡澡時玩的游戲。
那個游戲是吳衛根據自己以前玩的一款游戲“貪吃蛇”演變過來的。
一堆人像蛇一樣靈活,把敵人給環住然后吃掉。
但是現在敵人比自己人數多太多,想要環住消滅不太可能,那就只能靈活的消滅他們。
“兄弟們,蛇頭來了。”吳衛大喊著就跑了過去。
敵軍不知道什么意思,一時間都把所有的精力對準吳衛。
面對突然把刀尖對著自己的幾十號敵人,吳衛話音剛落下就張大嘴巴轉身就跑。
對于自己的跑步速度,吳衛還是很自信的,很多次運動會他都是三千米的冠軍。
吳衛的出現,成功的把大半的敵軍給引走,金湯營的兄弟們很快就把剩下的敵軍給消滅了。
吳衛跑著跑著發現自己簡直蠢到家了。
鎮子就這么大,他要跑到哪里是個頭?
要是把這些敵軍帶到傷兵集中營那里,不是引狼入室嗎?
在吳衛跑了八百米的距離后,停下腳步把長槍一橫:“停!”
看著黑壓壓的一群敵軍,吳衛的腿都嚇抖了。
“我說大哥們,你們怎么這么死心眼呢?
追著我一個人做什么?”吳衛哭笑不得的問。
“不是你跳出來讓我們追的嗎?”敵軍有人回答。
“跟他費什么話?抓住再審!”敵軍里有個小頭領威嚴的說著。
吳衛一聽這話,也不廢話了,轉身兜了一個圈往來的路狂奔而去。
敵軍無語的看著吳衛的背影,呼啦一下子全部都追了過去。
吳衛和金湯營的弟兄們在半路上相遇,合力把追著吳衛的敵軍給全部消滅了。
“別都殺了,留個活口啊!”吳衛拿著長槍一邊抵御敵軍的大刀一邊喊著。
聽到吳衛的話,那些敵軍反抗的更加猛烈,結果一個活口都沒有,重傷的幾個敵軍拿著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看著滿地尸體,吳衛喘著粗氣,第一次真實的殺人,第一次真實的和人對抗,這些都讓吳衛的神經高度亢奮。
連續殺敵對于體力的消耗讓吳衛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紅,他看著那些尸體比剛才看到別人殺死的尸體感觸更加不同。
這里面有他親手殺死的人。
那種第一次把長槍刺中別人肉體,鮮血噴灑的感覺,讓他無法相信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
“衛哥,看樣子祿國的大軍是佯裝和我們大軍對戰,而是背后派人過來刺探我們的實情。
不知道還有沒有敵軍在鎮子里,我們幾個繼續去勘察鎮子。
你安排人手去報告兩位副將。
如果還有大量敵軍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是抵抗不了的。”金湯營里的夏遠歸向吳衛建議。
吳衛點頭,他現在哪有思考的能力了?
腦子里嗡嗡的作響,耳邊都是金屬碰撞的聲音。
金湯營的弟兄們走了大半,還有四五個留在吳衛身邊,他們也看出來第一次見這種場面的吳衛精神快到崩潰邊緣了。
“衛哥,我和三哥去給副將報信。
你和剩下的兄弟們先回傷兵營守著,有什么事情吹牛角報信。”白折耳拍拍吳衛的肩膀后,和白三折離開。
吳衛把長槍拄地,不停的大口喘氣,現在的他慢慢從剛才的亢奮中清醒過來。
有點后怕的他,快要穩不住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