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故人相見
雷霆傾瀉，黑鷹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從千米高空直墜而下，恰好砸在那塊古老的巨巖之上，將其洞穿。
一股像是烤肉般的焦香味兒，從巖洞中飄出…
“還真是湊了巧了啊。”
雷鷹號甲板上，諾夏收回伸出的食指，聳聳肩，“居然又是一個黑鷹果實能力者。”
黑鷹果實的上一任擁有者，是綽號「鷹眼」的彌撒亞，七武海威廉之所以對他動了殺心，還和這個女人分不開關系。
算算一晃眼已經過去四年多了，還真是叫人懷念。
周圍，泅在海面上的海賊們，此刻則是一個個眼珠瞪的滾圓，震撼失神。
阿杜船長他，就…就這么死了？
——他們的船長，好歹也是懸賞近億貝利的大海賊啊，而且在變身成為黑鷹之后，渾身上下猶若鋼鐵澆鑄，刀槍不入。
結果就被這家伙屈指一彈，就給秒了？
就算這家伙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羅曼諾夫·諾夏，未免太夸張了點吧…
雷鷹號上的眾多海兵，則是早就習以為常，不過遠處那三艘氣勢洶洶沖來、絲毫沒有減速意思的G5支部軍艦，倒是把他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架勢不對啊。”
鬼蜘蛛皺起眉頭，“見到有閃電劈下，就算隔著這么遠也該知道是諾夏中將在這里，怎么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G5支部的人，固然都是不好惹的刺頭，但那也得看跟誰比，到了自家中將面前，還不是只有乖乖立正，放尊重點的份？
“可能沒認出我來吧。”
諾夏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畢竟才吃下響雷果實沒幾個月，又不是所有人都會去關注哈爾島之戰的細節，G5支部那邊的統帥，沒從那道閃電中辨認出自己的身份，倒也是很正常的事。
果不其然。
“庫贊呢！給老娘滾出來！”
兩邊軍艦還未靠近，一道豐滿窈窕的身影，已經是踏著月步飛來，怒吼的同時，啪的一下重重落在船頭。
沒認出諾夏中將，倒是認出了庫贊先生嗎？
——一瞬間，無數海兵的目光，齊刷刷向著青雉聚焦而去。
怎么帶隊的是這女人？
甲板右側的青雉面色一變，下意識地就想往人群里縮，結果剛退后沒兩步，就被諾夏一腳踹在屁股上，蹬蹬瞪來到了船頭撞首前。
“庫贊…”
剛落到船頭的茉莉，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來，她盯著青雉，冷笑一聲：
“果然沒錯，剛才遠遠看見那頭冰狼，我就猜出是你在這邊了。”
“你前段時間不是剛參加了一場大戰，現在該立馬趕回本部才對么？明明都立下那么大的功勞了，怎么還有空到這邊來，跟我搶這么一條小魚？”
青雉單手捂著屁股，扭頭惡狠狠瞪了眼諾夏——那眼神很明顯，等爺過了這一關后，再來找你算賬！
等回頭，對上茉莉那冷冰冰的目光，他頓時變成了苦瓜臉，弱弱開口道：
“別誤會，茉莉，我只是接到了你們之前發出的求救信號，過來看看情況而已，結果正好就撞上了這幫海賊…”
“還正好把船都炸了，把阿杜也給直接殺了，順便再把這所有的功勞，都據為己有了？”
“你這就是胡攪蠻纏了啊。”
青雉大為不滿，忍不住反駁，“這幫海賊腦子不清楚，自己上來送我有什么辦法，再說了，殺那個阿杜的又不是…”
“我胡攪蠻纏？”
茉莉柳眉倒豎，竟是直接打斷青雉的話，上前抬腳就向踹青雉的大腿踹去，后者被踢得哎呦跳腳，慌忙往后退去，旁邊的海軍士兵紛紛向兩邊讓出一條路出來。
“才這種程度，就叫胡攪蠻纏了，嗯？”
“你當初天天守在我宿舍門口的時候，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是在胡攪蠻纏了？”
“讓你別送花的時候你還非要天天來送，怎么就不覺得自己是在胡攪蠻纏了？”
砰砰砰，又是連續幾腳，一腳比一腳更重，看的圍觀眾人心驚肉跳。
嘿喲，剛才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兩人之間的確有故事誒——諾夏則是雙目一亮，興致勃勃地翻身坐在欄桿邊上，當起了吃瓜群眾。
“疼疼疼…過分了啊，適可而止，茉莉！”青雉悲憤慘叫，“當著這么多下屬的面呢，我好歹也是本部中將，多少也該給點面子…”
“過分？”
茉莉嗤笑，踹的更狠了，“跟你比起來，我也叫過分？”
“是踹你一腳過分？還是幾年躲著不敢見我，連電話都不接更過分？”
“是不給你面子過分？還是讓我成了同屆朋友里的笑柄更過分？”
一腳接著一腳。
黝黑色的武裝色霸氣覆蓋其上，青雉又不敢元素化躲避，像是沙包一樣，慘叫著從船頭一路被踹到船尾，那模樣要多慘烈有多慘烈…
最后。
還是善良的諾夏，終于看不下去了，主動站出來，阻止了這一切。
喜歡看熱鬧固然是人類的天性，但他總覺得，再不攔著點兒，恐怕青雉回本部后得躺上十天半個月起不了床了…
“所以說。”
角落里，諾夏看著鼻青臉腫的青雉，一臉無語，“這位G5支部的副基地長茉莉中將，是跟你一塊從小長到大的青梅竹馬？而且當初還是你主動追的他？”
“是啊…”
青雉露出苦笑。
就在剛才，他大概向諾夏說清楚了自己和茉莉的愛恨糾葛。
其實也就是個很俗套的故事。
二人年輕時就認識了，一塊進入海軍，成為了澤法的弟子，還是個青澀少年的青雉，很快對茉莉動了心，展開了轟轟烈烈的瘋狂追求。
最終天不負有心人，經過長達數月的努力，在畢業的時候，青雉成功抱得美人歸。
兩人確立關系，又在鋼骨空的照顧下，一起分配到了同一個支部基地，可以長期并肩作戰。
本來按理來說，這該是一段美好故事的開端。
但可惜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眼看都快到了談婚論嫁階段，茉莉在日常中逐漸展現出的霸道性格，卻讓青雉越來越接受不了。
而之后的奧哈拉事件，更是成為了關系破裂的導火索。
那段時間的青雉，對自己的人生信條、對自己的正義信仰，產生了嚴重的動搖懷疑，真人意志沉淪，無暇再顧及感情上的事，面對專程來安慰他的茉莉，主動提出了分手。
再往后。
就是去西海替代澤法監管新兵考核的事了。
雖然在諾夏的開導下，青雉從頹廢狀態走了出來，但也沒有再去撿起這段感情的想法，自此與茉莉老死不相往來。
倒是茉莉一直不死心，經常主動聯系，而青雉一直以來都避而不見，因此對其滿心愧疚。
“渣男。”
諾夏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從嘴里吐出兩個字來。
我還真以為你丫一直是條單身狗呢，結果卻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感情史擱這呢？
——不是，就你丫也還好意思說我？
青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只是沒辦法重回這段感情里，選擇了逃避而已，你丫的，可是在把祗園這朵高嶺之花摘到手后，還又和另外兩個女孩子走到一起了誒？
雖然最后結局圓滿，四人婚禮、三套婚紗什么的…也的確很讓人羨慕，但這不代表你這個腳踏幾條船的家伙，就不是個渣男了好吧？
“中將，諾夏先生和您可不一樣。”
旁邊的少將副官，一邊給他遞著藥，一邊好心提醒道：
“人家是世界上有無數的船想被他踏，但最終卻只選擇了三條船，這不叫渣男，反而是很專情哩。”
“而您是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了一艘船，結果卻還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會說話你就多說點，旁邊湊熱鬧的鬼蜘蛛和鼯鼠深以為然，暗暗朝這位同僚豎了個大拇指。
這倒也對…青雉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人和人之間的條件可是根本沒法相比的啊，更別說諾夏這個從新兵時期開始就是萬人迷的家伙了。
就拿茉莉舉例，明明是個很驕傲的人，在自己面前也一直霸道的不得了。
但當諾夏出面，笑著阻止的時候，她也紅著臉發了半天的呆才回過神，滿臉怒火煙消云散，聽從地放開了自己。
那模樣，乖巧的就像是只小白兔一樣…
這讓他看著的時候，莫名有點酸溜溜的，像是吃了檸檬一樣。
“所以你打算還是這么糊弄下去？”
諾夏看了眼遠處，正在指揮部下將海賊俘虜押解上船的茉莉，又瞅向青雉：
“明明你這家伙，心中也一直放不下她吧？要不然也不會這些年一直沒找過對象，剛才也不會一點都不還手了。”
“放屁。”
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青雉，從鼻子里哼哼唧唧了幾聲，含糊道，“我那是紳士風度，讓著她而已，不過僅限這一次，下次她再這樣，那我也不會客氣的。”
“嘴硬。”
諾夏懶得多管，只丟下一句話：
“相愛的人之間有什么不滿，還是主動找她把話說開好點，作為過來人，我是建議你有機會主動找她談，否則只會一直活在后悔的陰影里。”
“再看吧。”
青雉哼哼唧唧地道。
諾夏搖搖頭，起身回到船頭，G5支部這邊已經在雷鷹號海兵的幫助下，將海賊盡數押解囚禁完畢。
這本來就該是他們的戰功，諾夏一開始就壓根沒打算爭搶，再說區區賞金一億貝利的海賊人頭，他也著實看不上。
“那么，就先走啦，諾夏中將。”
茉莉笑吟吟地朝諾夏揮手，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
“之前聽聞你的大名好幾年了，一直想見都沒機會，真是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幸運地在這里碰見您，年末我會去本部敘職，到時候再聚咯。”
“嗯，再聚。”
諾夏也笑了笑，揮手作別。
茉莉隱晦地看了眼青雉所在的方向，見后者依舊躺在地上，沒有來送別的意思，咬了咬下唇，便轉身回了船艙。
G5支部的風帆揚起，眾多海兵也開始陸續登船，準備返回支部基地。
諾夏正準備轉身回去，忽然間，一個正綁縛著海賊的身影吸引了諾夏的注意。
而那道身影也似乎一直在關注著他這邊，臉上有些緊張忐忑。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在G5支部啊。”
諾夏忍不住笑著伸出手臂招了招。
見他主動打招呼，那身影臉上頓時涌出喜色，大步飛奔過來。
“諾夏老大！”
長得跟瘦猴一樣，五官表情，那股猥瑣的氣質，和黃sir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不是當初和他一起在G2支部實習打拼的伙伴河川秀馬，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