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路易的示好
在洛杉磯呆了十六天之后，馬丁帶著瑞秋回到了紐約。
普麗婭沒有隨行，暫時留在臉書熟悉公司內部的法務工作流程和基本情況。
因為公文包里有價值幾百萬的合同，再加上飛機到達的時間是上午，馬丁沒有先回公寓，而是直接坐著出租車抵達了公司。
誰敢說馬丁不是一個敬業的律師！
事務所大boss杰西卡很熱情地在自己辦公室接見了馬丁。
畢竟剛給事務所賺了兩百多萬，還和微軟這種史前巨獸混了個臉熟，有這個待遇也很正常。
好不容易應付完杰西卡，馬丁回到辦公室存放好合同，開始處理這些天積攢下來的工作。
其他都好說，關鍵是去洛杉磯前杰西卡交給他的商業并購案。
委托人已經讓會計師事務所對對方的公司進行了盡職調查和資產盤點，過不了幾天就要進入談判的實際階段了。
在洛杉磯的時候馬丁和委托人電話聯絡過幾次，雖然一開始對馬丁一直沒有出現頗有微詞，可是當得知他在處理臉書和微軟的融資案，并且在新聞上看到了簽約現場之后，態度瞬間轉變了很多......
“真是令人激動的交易......如果不是忙著并購，我真想過來參加你們的慶祝酒會......”
由此可見，律師的地位完全得益于優質客戶的襯托！
就在馬丁忙著熟悉委托人發來資產明細之類的文件的時候，辦公室的玻璃門突然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馬丁抬頭一看，原來是事務所的高級合伙人路易·利特！
只見他站在門外滿臉微笑，露出了一對標志性的大兔牙，左手拿著一瓶威士忌正沖自己搖晃示意。
瑞秋站在后面，向他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馬丁壓制住心里的疑惑，起身幫路易打開門。
“恭喜你！現在的大律師和未來的高級合伙人！”
路易立馬給馬丁來了個非常熱情的擁抱和祝賀，這在馬丁進入事務所之后第一次和他有這么親密的接觸。
按照事務所的規定，高級合伙人可以從事務所的所有收益里獲取百分之八的分紅，也就是說馬丁這一趟出差給路易賺了將近二十萬美金，盡管從表面上來看他并沒有做什么。
難道他是因為賺錢了專門過來表示感謝的？
“謝謝，路易！”
馬丁的回應說不上有幾分真誠，但是擁抱足夠有力。
路易放開他，掃了一眼比自己小一點的辦公室，然后將手里的威士忌放在了會客沙發前的茶幾上。
“我聽說了馬丁！”
路易的笑容讓他臉上的肉幾乎擠到了一起，看上去有些滑稽：“你做了個了不起的交易，我敢說全美沒有哪個年輕律師能做到你這一步，這太令人震驚了！”
“路易，你知道的，沒有你的幫助，沒有事務所的品牌效應和行業地位，我做不到這些，我很感激這一切......”
馬丁恰到好處地在臉上表現出年輕的自得和性格的穩重。
除了律師的身份之外，他還是高中時話劇社的主力，大二那年暑假還花二十五美金注冊了好萊塢演員工會的注冊演員......
純粹是心血來潮！
除了多了幾個甜心類型的跑友之外，馬丁還在一部票房撲街的電影里出演了龍套，有兩句臺詞的那種！
結果這電影壓根沒有在哈佛所在的波士頓上映，馬丁只能找發行商買了一百張DVD，除了給同學炫耀之外剩下的都收藏在自己的公寓里。
好像美國的名人政客都有客串電影電視劇的愛好，比如......
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后，兩人坐到會客沙發上，瑞秋適時地走進來在茶幾上放下兩個杯子和一桶冰塊。
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在辦公室喝點酒也沒什么不好的影響。
路易主動打開威士忌給馬丁倒了一杯：“勝利時刻總是需要美酒慶祝，干杯！”
“干杯！”
馬丁拿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
感受著嘴里淡淡的回甘，馬丁稍稍皺眉，又看了一眼杯子里琥珀色的威士忌。
這酒不錯啊.....
“自從你搞定了能力測試的那件案子，我就一直跟杰西卡說我們選擇了那個對的家伙！果然不出我所料，才兩個多月你就創造了這么多不可思議的奇跡.....”
能力測試？
馬丁想起進事務所之后第一個關于出租房糾紛的那個案子。
“當時的監督官是哈維，我看他一臉嚴肅不茍言笑，還以為他是個不講情面的家伙。”
馬丁手拿著酒杯輕輕搖晃，讓酒液和冰塊充分接觸，鎖住慢慢揮發的香氣：“我只是盡可能做到最好，還好結果如我所愿......”
“哈維......不得不說他的確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合伙人。”
雖然是最直接的競爭對手，可路易不會在馬丁面前做出在背后詆毀他人的減分行為：“不過我們的做事風格不太一樣......”
“多元化和團隊精神正是皮爾遜·哈德曼事務所的價值所在，不是嗎？”
見自己的試探并沒有收獲結果，馬丁也樂得和他唱起了高調。
繞了半天圈子，路易也發現了這個年輕律師的油滑，于是像是閑聊一般透露出了自己的心思。
“事務所可能會在圣誕之后晉升一位資深合伙人，你知道的，我和哈維在客戶業績還有資歷上相差無幾，這也讓杰西卡有些......為難......”
馬丁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路易為什么會突然提起合伙人晉升的事情。
難不成是讓自己支持他？
可合伙人的晉升從來都是大boss杰西卡的一言堂，誰讓整個律師事務所的絕大部分業務和卓越的行業口碑都來自于她呢......
馬丁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雖然這么說可能有些不合適，但是我衷心祝愿你能得償所愿，你是個好人，路易！”
就自己的印象來說，面前這個大胖子雖然經常和主角哈維·斯派克特還有邁克·羅斯對著干，可并沒有做什么無法原諒的壞事，甚至有時候還會被迫幫一點小忙，算得上是個挺可愛的反派角色。
這個好人卡并不算完全的奉承。
聽到馬丁的稱贊，路易·利特的肥臉笑得更開了：“謝謝你，馬丁，我正是需要支持的時候！”
又碰了一杯之后，路易終于放開了：“對了馬丁，我聽說你把臉書的合同給了你的律師助理......現在應該升職為初級律師了吧.....”
隨后又望著天花板想了想：“我記得她叫......普麗婭·庫斯拉帕里？很不錯的一個姑娘，而且還是亞裔，這能避免事務所有關種族歧視方面的風險，你知道的，哈佛畢業又能合格的亞裔律師的確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