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來香料港已經快半年了,本以為憑借幾十個在越男打過仗的手下,和南亞的關系和貨源,就能輕易在香料港站穩腳跟。
可她嚴重低估了坡豪、大小馬、和聯勝和嘲州周這些人的排外。
半年下來,幾十個當初跟來的兄弟就死傷二十多個。
要不是最近米國人和越男又打了起來,不少越男華裔、甚至不想再打仗的好手都投奔過來,玫瑰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撐幾次。
所以,一看到帥氣、年輕,身上更一副說不清道不明自信的李長亨,玫瑰頓時決定撇開雷洛,投入李長亨這個更粗的大腿上。
而其他人大小馬、鄧胖子立馬笑呵呵的站起來,跛豪雖然沒站起來,但他拍拍自己的腿,坐下沙發上拱手。
只有嘲州周表情陰郁的表情站起來,拱拱手就坐回沙發。
葛栢,愛德華和另一個督查級別的英格蘭警察,臉色一變,皺眉的盯著嘲州周,然后又不安的看著表情沒變的李長亨。
李長亨嘴角一歪,心里想著早晚弄死這些賣面粉的,對愛德華道,“幫把叫個懂英文的探長進來”。
不出他所料,進來就是葛栢分管的九龍區油尖探長顏同。
香料港此時分為港島、大九龍和新界三個大區。
港島歸雷洛直接管,大九龍分為九龍、油尖旺、深水埗、觀塘和葵青。
葛栢是大九龍的二把手,負責的就是九龍和油尖旺,所以顏同算是他的直系下屬。
所以,被喂飽了的葛栢,有好事會想著顏同。
有麻煩同樣會想著,獲利肯定比自己還多的顏同。
而顏同嚴肅起來的時候,或者不知道他底細的人,還真會對西服領帶,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臉上微胖的他產生好感。
可惜,李長亨記憶里那么多關于他的電影,早就知道這家伙是什么人了。
顏同進來后,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李長亨,還有一字排開站在他身后的葛栢等人,立馬知道誰是能做主的人了。
筆直站立,雙腳一靠敬禮說道,“SIR,您有什么吩咐”。
而李長亨笑著說道,“我聽說雷洛規定的面粉商家只有四家,大小馬算一家,可這里卻坐著5個代表。
顏探長,能告訴我誰是混進來充數的那一個?”
“這個,這個”。
顏同本以為是個表現的機會,卻沒想到一見面就最少會得罪兩個賣面粉的大撈家。
不過,能和雷洛斗十幾年,顏同也是有真本事的。
至少察言觀色這點上,他比雷洛就強多了。
目光往眾人臉上一掃,就見聽不懂英文的坡豪、大小馬、鄧胖子都一副笑臉。
李長亨和葛栢等人的目光,也只在嘲州周和玫瑰身上掃來掃去。
而玫瑰那女人眼睛里雖然有俱意,但雙眼直勾勾的暗含秋波的看著,面前這位英王顧問和特使。
明擺著說,老娘我雖然是靠關系才混進來的,但你顏同此時敢說壞話,就試試枕頭風的厲害。
然后顏同心里又想到愛德華透露出來的消息,瞬間覺得想救出越男那五個外事人員,玫瑰這女人不正好用得上?
這么一來就剩下最近在澳門輸了七百萬,前些天一批貨又被葵青的水警攔下,而一直冷著臉的嘲州周。
正常來說嘲州周這種不識趣,進來就得罪所有鬼佬的人,就是最好的替死鬼。
可顏同卻不敢真得罪、出賣嘲州周。
可賣面粉的都是沒人性的家伙,而且嘲州周手下上千人,那些只跟著他混口飯吃的更不下上萬人。
既然不能明著直接硬剛,那就只能挑起嘲州周和別人的爭斗了。
顏同想了想,“SIR,嘲州周和坡豪都是嘲州出生的灰幫頭目,而且差不多平分了油麻地和旺角的地盤,您要是覺得應該只有四家的話,請給我點時間”。
這話一出,玫瑰的眼睛頓時一亮,而其他幾個聽不懂的撈家,心里不由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不,我的時間不多”。
李長亨干脆用粵語說道,“這位嘲州周的地盤,會分給找到那5個英格蘭外事人員,并確切傳出他們還活著證據的人”。
“去NM的”,嘲州周頓時怒氣沖沖的一巴掌,打在沙發扶手上站了起來。
可看到李長亨和葛栢的目光,不由泄氣的把目標對向顏同。
“顏同,你TM的收了老子這么多年的錢,到頭來居然敢拿我嘲州周當軟柿子捏”。
顏同一想到嘲州周是以打出名,手不由握在腰間的槍柄上。
目光盯著嘲州周的同時,卻對雙手拄棍上的坡豪說道,“伍世豪,我知道你和乃猜將軍有關系,救人的事你幫不幫?”
“我和乃猜的關系再好,難道還能管到越男人身上?”
坡豪瞇著眼睛看向玫瑰,“這里就玫瑰小姐和她的人是從越男過來的,有她在,我就不搶這功勞了”。
顏同還想勸,李長亨敲了敲木質扶手,然后轉頭對葛栢說道,“我想之前的兩個小時,你們應該已經向倫敦警察總部,確定了我的職權,對嗎?”
“是的,SIR”。
葛栢點點頭,心里想著從倫敦傳回來的電報來看,面前這個年輕人雖然只在救人期間,才有足夠權力要求香料港的差佬全力配合。
但真說起來,這權力就算過段時間就廢了,可僅僅菲利普特使和顧問的身份,就能讓他這種級別的警察不愿得罪,甚至不想有麻煩,還得巴結。
上前一步雙腿并攏,敬禮道,“全英格蘭及海外所有警察,效忠的對象是菲利普陛下,作為特使,您有權在合理的情況下,調動任何一名香料港警察”。
“很好,”李長亨笑呵呵的看著坡豪,還有嘲州周,然后對葛栢說道,“星期三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家面攤,出現在這兩位先生的地盤里”。
葛栢、愛德華和顏同立馬敬禮,然后愛德華和那個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報出來的督查,快步走出會議室,下達掃掉全九龍面攤的命令。
李長亨看著顏同,讓他把剛才的命令翻譯出來,大小馬和鄧胖子眉頭皺起來時,嘲州周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坡豪,沒想到我們倆TM的斗了5年,最后沒出賣我的不僅是你,還因為兄弟我而連累了你”。
坡豪笑著拱拱手,“應該的,誰讓我們是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