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夏禹早早的便來到了游戲小屋。
一來是對新一場游戲十分期待,二來嘛,也想要看看那三個抽了噩夢牌的家伙,到底怎么樣了。
直到目前為止,除了他那個倒霉室友之外,他還沒有看到有人因為游戲死亡的,這讓他隱隱有種錯覺,就好像這個游戲并沒有那么危險似的。
夏禹知道這種錯覺是很危險的,所以迫不及待的需要確認一番。
一進桌游店的大門就看到龍騎在跟二狗子侃大山,看他那神采奕奕的樣子,明顯沒怎么受苦,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坐著玄鳥和白夜,兩人小聲的嘀咕著什么,在一個角落里,機械師在玩手機。
“早上好啊各位。”夏禹沖著眾人打了聲招呼,然后便坐到了二狗子那一桌。
“龍騎,你看起來沒事了啊。”
“能有什么事,那個無敵蝸牛吹的跟什么似的,壓根就沒遇到好嘛,我頭幾天還提心吊膽的,后來也就是應付一下差事了,結果七天下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白提心吊膽了。”
夏禹心說那無敵蝸牛可是會隱身的,要真看到了你怕不是已經掛了啊。
不過想想也確實沒多大危險,十公里的范圍隨機刷新,刷新到臉上的幾率可以說非常低了,只要運氣不是太差應該都不會有事。
他笑著祝賀了兩句,便要了一份章魚丸子吃起了早飯。
又等了半個小時,霸王也出現了。
他看起來可就沒那么幸運了,風塵仆仆的從門外走進來,拎著一個雙肩包,頭發胡子亂糟糟的,臉上還掛著三道巨大的爪痕,雖然已經愈合,但巨大的疤痕看起來依然猙獰。
本來霸王長得就滿臉橫肉,談不上好看,如今更是一臉的兇像。
“我靠,霸王你這是腫么了?誰給你撓的?”二狗子驚呼道。
霸王個隨意的擺了擺手,“沒啥大事,跟一只狗熊干了一架。”
跟狗熊干了一架?夏禹聽了不知道是該佩服這貨夠猛還是無語這貨夠莽了。
龍騎驚到,“窩草,真的假的,你怎么還能跟狗熊打起來,話說你這是被傳送到哪去了啊?”
霸王隨手扔下背包,跟服務員要了寫吃的,又要了一壺熱茶,一邊吃一邊就講述起他的經歷來了。
“那天我剛把東西置辦好,就被傳送到了一片森林里面,一望無際全是原始森林,一眼望不到頭,后來出來的時候才知道是西伯利亞,當時就覺得一臉懵逼。
還好我帶了指南針和衛星電話,定位了附近的一個鎮子,在林子里走五六天才找到人煙。
頭幾天還好,沒遇到啥猛獸,第四天的時候被一只狗熊給盯上了,攆著我跑了一下午,我一看跑不掉,正好上一局我抽了張加戰斗力的技能卡,而且提前準備了兩把獵刀,干脆跟丫的拼了,我跟你們說當時我那可是帥斃了,上去一套連招就把那狗熊給放血了。
媽的這熊瞎子還挺猛,重傷之下還爆發了一波,差點把我給反殺了,還好老子以前湊到過治療道具,總算沒掛。
那狗熊足得有一千來斤,熊皮看著相當氣派,可惜時間太倉促沒功夫扒,我就隨便割了幾塊熊肉烤了吃,那叫一個難吃。”
龍騎道,“霸王你不會是吹牛吧?你能一個人把熊干死?”
“切,老子可沒那么無聊。”
說著從脖子上摘下一條項鏈來,那項鏈是用七八顆熊牙串起來的,看起來相當有個性,“這是我用那只狗熊的熊牙做的項鏈,算是做個紀念。”說著得意洋洋的給眾人輪圈看了一編,又重新戴回了脖子上。
聽著霸王的故事,幾個人也不由得驚嘆起來。
唯有龍騎心情比較復雜,本來覺得啥也沒遇到還挺走運,可是聽著霸王的驚心動魄的冒險,又覺得有點羨慕起來了。
“哈哈,還是我舒服,啥也沒干就把噩夢牌過去了。”他大聲說到,見完全沒人搭理,不免有些悻悻然起來。
霸王喝了茶水,又啃了些章魚丸子,打了個飽嗝。
“這幾天我就忙著回國了,今天才算回來,差點就要錯過這場游戲了,還好趕上了,對了,鏢師呢?”
“還沒來呢,也許是晚了吧。”
夏禹卻覺得那鏢師有點兇多吉少。
按理說抽到噩夢牌的人,如果順利完成了的話,肯定會早早的跑來說給大家聽的吧,眼看著都要十一點了還不出現,感覺有點不妙了呢。
幾個人討論了幾句,很快就把話題給岔開了。
等到十一點的時候,鏢師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
滴滴滴,腕表上響起了一陣聲音。
系統提示:游戲將在60分鐘后開始——游戲室已開放。
“開了開了,走走走,咱們上樓再說吧。”
眾人紛紛朝著樓上走去,夏禹走在最后,正要上樓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的店門被打開了,他下意識的回身一看,正好看到一個拎著提包的男人走了進來。
“請問,這里是古神的游戲小屋么?”那人對店員問道,說著還舉了舉右手,他的手上赫然戴著一只黑色的腕表。
夏禹心說得,看來鏢師十有八九是掛了。
吹雪說的三分之一的概率還真準啊。
夏禹搖了搖頭,心情有些復雜的上了樓。
不大一會,那人也走了上來,本想打聽一下具體的情形,不過看那人陰沉著臉,一副要找人尋仇的表情,夏禹果斷的沒有上去搭茬。
其他人也都看出了些苗頭,同樣沒有理會那人,那人也同樣沒有找人詢問,只是隨便找個椅子坐了下來,手里的包攥的緊緊的。
陸陸續續的,其他人也逐漸都來了,藤原吹雪來的比較晚,進來之后直接坐到了夏禹的旁邊,“旅者,那人誰啊?”
“不知道,不過我猜大概跟鏢師有關系。”
“該不會是來找房主算賬的吧?我看多半沒錯,以前我就遇到過這種事情,等一下可能要有好戲看了。”
終于,十二點到了,隨著一陣鐘鳴聲,王離的身影從那扇門后走了出來。
“中午好啊各位,我們又見面了,看來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啊,那么就讓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現在請各位玩家入座,游戲即將開始。”
眾人紛紛找了位置坐了下來,那個陌生人卻從墻邊的椅子上猛地站在那里,他走到游戲桌前,死死的盯著王離。
王離道:“看來又有人退出了游戲,那么在游戲開始之前,就讓我們再選出一位新的玩家吧,陌生人,我注意到了你手上的腕表,看來你已經收到了信息,按照慣例,作為游戲登錄器的持有者,你擁有優先加入的資格,那么你是否愿意加入我們的游戲呢?”
那人冷冷的看著王離,“我不是來玩什么游戲的,我就是想知道,我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弟弟?這么說你是鏢師的哥哥。”
“我不知道什么鏢師,我是王鈺的哥哥,他現在還躺在醫院里,醫生說他很可能醒不過來了,而他是因為玩了你的游戲才昏迷的對不對,你必須給我個解釋。”他越說越是激動,一只手已經伸進了那個提包里,里面鼓楞楞的似乎藏了什么東西,夏禹猜測多半是刀子。
王離卻依然保持著平靜的神態。
點了點頭,“當然,按照慣例,每當有新人出現的時候,我都是會解釋游戲規則的,沒錯,你的弟弟之所以昏迷是因為玩了我的游戲,在上一場游戲中他輸了,而輸了就要接受懲罰,確切的說是一個考驗,現在看來,你的弟弟并沒能通過考驗,不用懷疑,他已經超過了七天的時限,是不可能再醒過來的了。”
“老子可不聽你的這些鬼扯,趕緊讓我弟弟醒過來,否則今天老子廢了你!”那男人猛地從包里掏出一把刀來。
這把刀明顯是軍刀,鋒利的刀刃,刀身上一道血槽,一看就殺傷力十足。
王離卻并沒有一絲緊張,也沒有憤怒,只是淡然的看著那男人,“你弟弟只是付出了他應該償付的代價,愿賭服輸,這是他在加入游戲時就已經有了的覺悟。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你對兄弟的愛護讓你失去了理智,所以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禮,但我勸你最好不要沖動。”
“媽的少廢話,你到底救不救我弟弟。”
王離歪了歪頭,“當然不會救,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殺了我?呵呵,很抱歉恐怕這不是你所能做到的事情。”
那男人雙目通紅,忽然大吼一聲,猛地沖了過去,揮刀就刺。
那王離卻不躲不閃,任憑刀刃刺中了他的胸口,撲哧一聲,刀刃竟然真的捅了進去。
然而傷口的位置并沒有血流出來,王離甚至沒有露出絲毫的痛苦,只是不屑的笑了一聲。
那男人想要把刀拔出來,卻發現刀刃凝固在了王離的身上,仿佛刀子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男人正一臉震驚的功夫,王離朝他舉起了一只手。
“既然你敢對我揮刀,我猜你想必已經有所覺悟了吧,你弟弟付出了他的代價,現在輪到你了。”
他說著,朝著男人頭頂上輕輕的點了一下。
那男人身體開始縮小,確切的說,開始變形,腦袋、四肢全都開始朝著體內縮去,身體表面瘋長出濃密的毛發,過程堪稱驚悚,幾秒鐘的功夫,就在一陣凄厲的慘叫聲中,男人整個人縮成了面包大小,變成了一只兔子。
王離一把將那兔子抓了起來,好像逗弄寵物似的抱在懷里,兔子拼命的掙扎著,但卻毫無用處,王離又將地上黑色的腕表收了起來。
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胸口的刀柄逐漸沒入體內,消失不見了。
“很可惜,看來我們這一次只能在缺員的情況下進行游戲了,那么,讓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