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希正想著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把研究所方的那些造夢師給綁了作為人質的時候。
她敏銳的感知到了些什么東西,想要走向前一步去和秋仁說些什么。
但里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注意秋仁和瑟希的動態。
里瑟信不過瑟希,他效忠的是整個軍團族群。
瑟希只是他輔佐的一位女王,這位女王一旦有任何威脅他族群的意圖。
或者在里瑟看來會威脅到軍團后續計劃的行為,里瑟都會出面阻止,甚至直接把瑟希這個‘天子’給罷免了都沒問題。
瑟希感覺到了里瑟的意圖,好在瑟希離秋仁更近一些,直接挾持住了秋仁,將槍口抵在了秋仁的額頭上。
“你知道在噩夢副本里殺死我是沒用的。”秋仁說。
“但這樣會讓你感覺到疼,也會削減掉你部份的記憶,也會對你在現實里的身體造成傷害。”
瑟希知道自己用這種方式殺死不了秋仁,可在這個噩夢副本中陣亡,現實里的秋仁一定會受到傷害。
“所以…你這次又想要求什么?”
在秋仁看來瑟希現在拿槍威脅自己完全是無用功…瑟希這么做是演戲大于實際用途。
她演戲是為了演給里瑟看,還有研究所方的造夢師們看,像是在為了給秋仁創造一個私密的空間。
“回去。”
瑟希簡簡單單的說出了只有秋仁和她能聽懂的兩個字。
一旁的大圣想直接從片場中沖出來救秋仁,西王母的第一反應也是這個。
只是秋仁高舉起自己的雙手后退了數步,在這之后秋仁的身后出現了一個傳送用的間隙一同將瑟希和自己給拉扯了進去。
秋仁直接帶著瑟希傳送回了她所住的地方,就是校園戀愛喜劇故事線她所在的家中。
在這里秋仁也明白了瑟希會突然挾持自己回來的原因。
因為…阿萊在發光。
秋仁的第一反應是阿萊是不是吃了什么放射性的物質,但仔細感知的話,這是阿萊升級的特效。
“阿萊!深呼吸控制好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要…把你的氣息釋放出去!”
瑟希快步跑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側,協助著阿萊壓制住了自己體內正在蔓延的力量。
在瑟希的幫助下,阿萊身上的光芒逐漸的熄滅,這也讓瑟希長松了一口氣。
但她還沒放松多久,這次就輪到秋仁拿起槍舉著她的腦袋了。
“你在向誰隱瞞阿萊的存在?”
這是秋仁一直都很好奇的事,那就是噩夢之主,噩夢種子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他們是通過‘降臨’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
可在降臨之前他們又在什么地方…外域?
外域中還蟄伏著多少位噩夢之主,噩夢之主誕生的源頭又是什么?
這無數的問題都是當今夢境副本研究學家,前赴后繼想要研究出個所以然的問題。
夢境副本的由來這個課題,現在已經有了很多研究材料在。
但秋仁沒看多少,因為太學術性了,現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找瑟希和阿萊兩姐妹問清楚。
“你不會真認為你用那個武器指著我,我就會把你想知道的事告訴你吧?”瑟希也完全不畏懼秋仁手上的那把槍。
“當然不會。”
秋仁扣動了扳機,手中的手槍沒有射出子彈而是一堆彩帶落到了瑟希的臉上。
在秋仁扣動扳機的時候,瑟希還真一瞬間畏懼的閉上了眼睛,可看見射出來的竟然是彩蛋之后…
“你這個家伙!”瑟希憤怒的抓住了秋仁直接把他給摁倒在了地毯上。
“停停停!瑟希小姐…”秋仁發現自己的力量真沒這位影獸軍團主母大,然后連忙對她喊“我們的關系還沒熟到這種地步。”
“什么沒熟…”
瑟希剛鬧到一半時也發現了不對勁,原因是旁邊正抱著薯片啃的阿萊,看他倆的表情怪怪的。
這讓瑟希立刻從秋仁身上給挪開了…
“姐姐,要抓住機會啊。”阿萊用著聽不出任何感情…說出了這句意味深長的話。
“放心這家伙肯定是我的所有物,他怎么樣都逃不了的!”
瑟希并不希望自己妹妹關心自己和秋仁感情上的事。
這也讓阿萊放心的擦了擦嘴角的薯片殘渣。
“我會不會逃取決于你…愿意將事情透露多少給我,我想在這次事件之下,我表明的態度已經夠明確了。”
秋仁用手摘掉了自己額頭上的彩帶對瑟希說。
“我不是會將夢境副本里的角色當成物品來看待的那種造夢師。”
瑟希也認可秋仁的這句話…實際上事情發展到現在,軍團一開始對秋仁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一半。
那就是逼秋仁站在人類方的對立面,然后徹底擁抱軍團這方的黑暗面。
秋仁幫助天庭眾仙構筑這個度假村,再聯合大圣一起反抗天庭方的決策,這已經讓秋仁的處境變得非常尷尬。
現在瑟希只需要拉或者是推秋仁一把,就能達成他們的最終目的,那就是將秋仁推向軍團這方的黑暗面,讓秋仁徹底與人類為敵。
這個方法瑟希暫時沒想到,可向秋仁透露一些情報,讓秋仁明白軍團的理念也是拉攏秋仁的一種方法。
“庇護著你的那位噩夢之主,似乎不太想讓你知道真相。”
瑟希正準備向秋仁講述時,感覺到了一種壓迫力,這是來自于貘的壓迫力。
貘雖沒有現身卻無處不在的監視著瑟希的所作所為。
“這個決定由我自己來做,她沒現身阻止就代表是…不希望,而不是強制性的不同意。”
貘很少干擾秋仁做什么決定,這次秋仁也能感覺到貘在自己身邊,但她的態度更像是不希望秋仁知道這些。
“我也沒必要畏懼她,那我就直說了?”
瑟希把還在啃著薯片的阿萊抱上了沙發,自己也坐到了沙發的茶幾前找了一張紙和筆。
“你知道維度這個定義嗎?”瑟希問。
“當然知道,你的意思是…”
“你們…造物主對我們而言是高一維度的生靈,所以只要能量足夠,你們可以任意編造我們世界碎片中的一切,甚至包括我們自身的角色與思想。”
瑟希說到這里直接輕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
“所以?”秋仁果然還是搞不太懂更深層的原理,這就屬于夢境副本學家領域的范疇了。
但秋仁真正在與的還是外域到底有多少噩夢之主。
“你們雖是造物主,但自身思維本身卻非常脆弱,如果你們來到我們的維度就屬于凡人級別的存在。”
瑟希在說這話時可能也有點心有不甘的成分在里面,只要造物主來到夢境副本里,且沒有構筑這個夢境副本的權限。
那他在噩夢之主面前真的就如一只小貓咪一樣可以隨意揉捏。
“這點我也有體會,可我想問的是噩夢副本的本質是什么,和我契約的一位噩夢之主憐,她所屬的噩夢副本之前像是有文明的痕跡。”秋仁問。
“因為她所在的世界之前就是完整的,唯有遭受到了什么災難破碎之后,才會變成殘片飄蕩在外域,最后受你們的物質世界所吸引墜落到了你們所在的維度。”
瑟希一口氣說出了這句信息量大到了夸張的話來。
“世界…碎片?”
秋仁聽著這個詞突然意識到了,現在那些夢境種子形成的方式。
“是,你現在接觸到的每一枚夢境種子,都是曾經一個完整世界的殘片,而噩夢的侵蝕是在世界破裂時,萬千死于世界毀滅時災難的生靈怨念所構成的,噩夢之主就是這些怨念的聚合體。”
瑟希說到這里目光看了一眼秋仁的身后繼續說…
“庇護你的兩位噩夢之主,那位名為貘的我尚不清楚,可那位…”
“憐。”秋仁說出了另一位噩夢之主的名字。
“那位叫憐的,它應該是自己所屬世界的一位帝王,在末日到來的時候居民將救世的希望寄托在了它身上,它卻沒能拯救自身世界破滅的結局,怨念與仇恨等多種負面情緒一同將它從一位國王轉變成了一位噩夢之主。”
瑟希說出了一位噩夢之主最常見的誕生途徑,憐還有它的子嗣們在噩夢副本中的遭遇確實符合瑟希目前的這些說法。
“我們所定義的外域,更像是一個垃圾場,無數因為各種災難破滅的世界碎片飄蕩在外域,它們會被一些生機盎然的世界所吸引,而你們…造物主們所生活的物質世界,在外域這個只有黑暗和冰冷的環境中,就像散發著光和熱的燈塔一樣引人矚目。”
瑟希說著在白紙上畫出了一個圓球,這就是所指的秋仁所在的物質世界。
“被吸引的世界碎片有三種,其一是未被污染的噩夢碎片,被你們稱之為夢境種子,其二是已經被污染,但里面的主導者依然能維持理智的世界碎片,就是常規的承載了噩夢之主的噩夢種子,其三就是完全失去了理智,里面承載著的全是影獸的世界碎片,即完全暴走了的噩夢種子。”
瑟希用綠紅黑三種顏色列舉出了三種不同的世界碎片類型。
“你現在所生活的物質世界的處境是這樣的…”
瑟希說著在代表‘物質世界’的圓球旁,點了無數個黑色的星星點點,再加上僅有的些許紅色的點與綠色的。
“這些完全被影獸支配,徹底暴走的噩夢種子,會由你們如今構筑出的‘守護神’,也就是所謂的齊天大圣,主神宙斯,超級英雄們,在它們侵入物質世界之前徹底扼殺掉,但不是每一枚暴走的噩夢種子,他們都來得及處理…”
“像是你們,軍團的降臨他們就沒辦法阻攔。”秋仁看著瑟希所繪制的構圖,想著軍團這枚噩夢種子屬于即將暴走的類別,穩定度極低。
要不是秋仁臨時抓住了軍團的主母阿萊,給她狂喂能量的話,估計軍團這個噩夢種子早就暴走了。
“…”瑟希沒繼續說下去了,她看起來也有什么難言之隱。
秋仁所問的下一個問題,卻在不經意間直接戳破了她的難言之隱。
“那我很好奇,除了我們這個物質世界之外,還有其他的物質世界嗎?”秋仁問。
在秋仁問這一問題時,秋仁感覺有誰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雖秋仁身后并沒有誰站著,但秋仁能聞到貘身上特有的熏香,應該是貘隱藏了自己的身形站在了自己身后。
這聽起來雖有點詭異和鬧鬼的感覺,可秋仁感覺到了貘是出于不安的原因,才會將手搭在秋仁的肩膀上尋求安慰的。
秋仁也輕捏了一下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給予了回應。
“有。”瑟希也沒有再隱瞞,用筆畫出了另一個物質世界的所在地說“當然有,我們正是被這個物質世界的造物主給拋棄的。”
“拋棄…詳細的情況和我說說。”
秋仁身處在軍團的噩夢副本里,早就感覺出了被人為構筑過的痕跡了。
不管是軍團本身的設計風格,還是軍團這個噩夢副本中的生態都有一種被人為設計過的感覺。
“我們曾是這個物質世界的守衛者,為造物主們擊退了一波又一波噩夢的侵蝕,而我們的狀態也和天宮的那些仙人們一樣,在與影獸作戰的過程中越來越多的同胞被侵蝕,一開始他們還能用重置人格和記憶的方式解決,但到后面…污染徹底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瑟希在說這些時,不自覺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纖細的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著…
阿萊來到了瑟希的身邊,像是對她說姐姐不怕有我在。
秋仁聽到這里也伸出手想去安撫瑟希,但瑟希先是靈巧的躲開了秋仁的爪子,可又過了一會像是接受了秋仁也沒再躲了。
她看著自己用白紙畫出來的外域默默的說。
“我和我的子嗣們污染日漸嚴重之后,就被造物主們分割拋棄,以這種狀態被重新扔回了外域,在外域的時間和物質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同的,我們在外域漂泊了近四十年的時間…我的子嗣全都畸變成了影獸,一直徘徊到了你們所生活的世界附近。”
“這樣的話我能理解你們對造物主的仇恨是從何而來了,但是等等…這個物質世界扔掉了多少枚被徹底污染的夢境種子?”
秋仁注意到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自己所在的世界被這么一大堆噩夢種子包圍,總感覺…不太像是自然導致的結果,而像是人為的。
簡單來說就是前一個物質世界,把被噩夢侵蝕掉的噩夢種子往自己這邊扔了。
“可能有很多,他們掌握了這一技術,所以能用這種方式捕獲到更多‘純凈的夢境種子’作為代替,而你們似乎對外域的探索還沒開始。”瑟希說。
“那你們不想著回去找這些缺德的家伙報仇,反而跑過來找我們這些同樣是受害者的人報仇?因為什么…因為我們都是造物主嗎?”
秋仁聽著瑟希的敘述真想說出那句真理名言…就是‘你恨他嗎?恨!你恨我嗎?不恨…那你他娘的拿槍指著我,不拿槍指著他?’
“正因為我們要報仇,才需要能量…能讓族群延續下去的能量,與影獸對抗的能量,能夠再次返回外域航行的能量才會…試圖圈養你們。”瑟希說。
“問題是你們現在不是已經有能量了嗎?”
秋仁指著阿萊,阿萊還很配合的發了一下光,她現在對軍團這個噩夢副本的控制權已經上升到了百分之四十。
再往上漲一點,秋仁就能著手改造軍團這個噩夢副本了。
“…”瑟希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無話可說。
“所以你們到底想不想報仇?想報仇就配合我將阿萊杯和愛情電影宇宙更進一步的運營下去,到時候我們再帶上其他被拋棄的噩夢之主們一起,去找那些無良造物主算賬。”秋仁說。
“在那個物質世界中棲息的夢境意識可并不弱,前往那個物質世界需要大量的能量,抵達后開戰的話又是一筆不小的能量損耗。”瑟希輕聲的說。
“那就就地取材汲取那個世界造物主身上所產的能量唄,就和現在正在阿萊杯里,跟著你麾下軍團成員吃雞的‘造物主們’一樣,只要噩夢副本足夠有趣就足以吸引眾多的造物主前來成為阿萊的糧食。”
秋仁最后再問了一句瑟希直入靈魂的話。
“所以你們到底打不打?回答只需要一個字就夠了。”
“…”瑟希被問到這里突然和秋仁的手緊扣了起來后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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