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淡淡的說道:“論私,你我雙方現在可算得上是死敵”。「?愛?閱?讀шшш.lσveyùedū.cōm」
“不夠,要是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你要殺我,我認,可是現在你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理由要殺我,我死都不服,我呸”!
寧采臣再次憤怒的咆哮道。
咆哮完他還狠狠的朝著燕赤霞吐了一大口涂抹。
原本以燕赤霞現在的修為,一個小小的吐痰豈能命中。
但不知為何,他竟然沒有躲,而是任由這一大口痰噴到了自己的臉上。
“這一口痰就當是我對你的道歉,等你死后,我一定會給你燒去大量的”
說到這里,燕赤霞才想起來,此次他們是要將其打的魂飛魄散,所以不論燒什么,寧采臣應該都收不到了。
“算了,東西就不燒了,反正燒了你也收不到,這樣,你家里還有什么人,我燕赤霞替你養了”,他說道。
“呸!不用你假仁假義!”
又是一口唾沫,寧采臣狠狠的盯著他,放著狠話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的的。”
“別傻了,剛才你應該已經聽到了,你做不成鬼”。
燕赤霞體內法力輕輕的那么一震,隨即將臉上的唾沫震飛了出去,順帶著清理了下臉部皮膚。
一直聽著他們二人‘交鋒’的程云,自然也聽到了寧采臣的控訴。
這讓他心里涌起了陣陣波濤,是啊,寧采臣的話并沒有說錯,他現在就是一文弱書生,并沒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要是只是因為他體內的‘變數’就要強行殺了他,那自己等人和那魔、那惡鬼,有什么區別!
再說,自己何必怕,一個還在沉睡的靈魂而已!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變數’蘇醒了,那又怎么樣,直接滅掉不就行了!
自己要是連這樣的膽氣都沒有,還談什么收復枉死城,還說什么統理地府,還爭什么天蓬元帥的業位,早點回家洗洗睡得了!
想明白一切,他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渾身上下就像吃了人參果似的。
輕輕的展顏一笑,程云開口道:“好了,老燕,別逗他了,再逗下去,我怕寧兄真的該承受不住了”。
說著,他還給燕赤霞使了個眼色。
燕赤霞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改變主意了,但還是回了個眼色,表示自己知道了。
隨后。
“呸!呸!”
他猛地對著一臉寧采臣報復性的吐了兩大口痰。
然后才好整以暇的說道:“寧兄,你可真不經逗,我只是在逗你玩呢。
“逗我玩的?”
寧采臣不敢置信的看看燕赤霞,又看看程云。
“是啊,逗你玩的,這不是怕你被定身定的太久了,血脈不通暢嗎,所以不才讓你活動活動”。
程云在萬分之一秒內,找出了一個相對不怎么尬的理由。
至于寧采臣信不信,不重要,反正只要他自己信了就行。
“逗我玩的,逗我玩的,有這么逗人玩的嗎!”
寧采臣在聽了他的話后,發飆了。
但隨后,他像是全身的力氣被抽光了一樣,‘pia’的一下癱倒在了地上,“有這么逗人的嗎?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雖然他并沒有哭出來,可眼淚卻不知不覺的早已從他的眼眶中流了下來,看來這次,他是真的被‘嚇’的不輕。
但話說回來,寧采臣真的信了程云和燕赤霞臨時找的借口嗎?
其實不然,他又不蠢,怎么會真相信“逗你玩”這么不靠譜的理由。
可是他又能怎么辦?
自己的小命還在對方手里攥著呢,所以,他是不得不信。
不過,寧采臣雖然隱忍了,但因果卻是種下了。
“老程,為什么?”
看著臉色唾沫、眼淚齊飛,整個人有如一攤爛泥一樣的寧采臣,燕赤霞不解的看向了程云。
“寧采臣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他現在并沒有犯錯,我們不能用‘以后‘、‘可能’這樣莫須有的罪名來審判現在的他”。
程云同樣小聲的回道:“如果我們真的這樣做了,那我們和那些不把人命當回事的罪犯們有什么區別。”
“但他現在是我們敵人”,燕赤霞并不同意他的見解,“是敵人就應該”
說著,他朝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大家都懂的動作~割喉。
“那也是以后”。
程云還是堅持己見的朝他搖了搖頭,顯然并不贊同他殺人滅口的意見。
見此,燕赤霞無奈的說道:“那你準備怎么處置他,放了?”
“那不可能”,他說的斬釘截鐵。
“那么問題來了,殺又不殺,放又不放,那你怎么準備安置他”,燕赤霞一臉的揶揄,“難道你要一直帶在身邊?”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
“所以我打算跟寧采臣談談,讓他配合我們。”
“他會嗎?”
“他會的”!程云肯定的說道:“他可是個聰明人!”
“拭目以待”!燕赤霞說道。
來到寧采臣身邊蹲下,程云運轉法力,朝他臉上一揮。
頓時,他臉上的所有‘臟’東西便都不見了,他也恢復成了一個英俊小生的樣貌。
隨后,程云也陪著他一起躺在了地上。
“謝了程兄,請恕我全身無力,只能口頭感謝一番了”,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小事而已”,程云搖了搖頭。
隨后他將自己雙手當做枕頭墊在了腦后,眼睛透過破洞望著天空。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寧采臣聽,“還記得我定住你時從你體內驅趕出來的那個白骨精嗎?”
寧采臣不知道他現在提起此事的意義所在,所以干脆沉默不語。
雖然沒聽到寧采臣的回復,但光聽他的呼吸聲,程云就知道他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到了自己的話中。
微微一笑,程云繼續說道:“起先我們不知道那白骨精和你是同源一體的存在。
我們只是以為他是要對你進行附體奪舍,所以多管閑事、自作主張的替你將他驅趕出了你的身體,并將其消滅了。
這讓你失去了與同源之體融合并覺醒前世記憶的機會,我很抱歉,我道歉,我真誠向你說聲對不起”。
“這個道歉不需要也沒必要,相反,我得跟你說聲謝謝!”
寧采臣開口道:“我就是我,我不需要什么前世的記憶和同源融合,我感覺現在的自己活的就挺好,挺滿足的,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