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吼響徹在蒼穹,沖破烏云,和雷聲共鳴。
血色流淌在大地,混著雨水,合流成小溪。
這是一場你死我亡,沒有任何談判余地的戰斗,雙方都恨不得生吃活剝了對方,此時如同兩道洪流碰撞到了一起,修士們的靈光如同流星劃過夜空,絢爛而致命,妖魔們的嘶吼則如深淵的回響,陰森而殘忍!
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法術的轟鳴和血腥的氣息,在這圣山之周,交織成一副末日的圖景!
但如果,沒有徐越擋住天澤,并將僅剩的天魔將,以及所有的天玄境巔峰妖魔斬殺。
沒有凌璃那幾道驚世的劍光,接連滅掉妖魔最精銳的先鋒部隊。
眼前的妖魔大軍,一定還要比現在恐怖千倍萬倍!
可即便如此,還是可以看出,沒有了頂尖戰力的妖魔大軍,實力也明顯強于仙域聯軍,仙盟的防線在節節敗退,岌岌可危!
“殺啊!”
“絕不后退!”
“噗噗…”
刀劍相擊之間,一個個仙域修士奮不顧身,浴血奮戰,但往往第一時間就會被敵方妖魔那強大的實力擊傷,甚至直接斬殺。
他們本就不是仙域最強的一批人,只是這三年匆匆組建起來的聯軍,有一些甚至還是剛剛踏上修煉之路的年輕人,毅然決然響應號召,應征來此。
他們也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敵人,對方那種和修士截然不同的戰斗方式,讓人防不勝防,往往要四五個人通力協作,付出相當的代價,才能斬殺一尊妖魔。
但是,他們和先輩有著同樣的意志和信念,堅守在戰線,以血肉鑄成城墻,以斷刃構成戰壕,以尸體擋住敵軍!
“斬!”
白軒在怒吼,此時的他正在與一個妖魔激烈廝殺,對方雖比他高一個小境界,但白軒做為倚帝山的弟子,水平自然不會差,手中利劍在某刻突然暴漲,金色的帝威浩蕩,帝劍轟鳴,直接一劍橫斬而去,成功將對方斬首!
“好!”
他興奮的大吼,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一根漆黑如墨的骨刺已經破空而來,直對他的后腦勺刺去!
關鍵時刻,段虛然及時趕到,一擊打飛了那根骨刺,同時手掌冒著火光,噴涌而出,將那躲在暗處偷襲的妖魔擊殺!
“小心!這樣的戰場,可不是兩個修士間的那種斗法!不論什么時候,都要警惕四周,更別放松心神!否則,會沒命的!”段虛然低喝著提醒。
“多、多謝!”
白軒抱拳,面色復雜,心有余悸的同時,也在感慨世事無常,對方這牧天神宗的長老,竟會救他一個倚帝山的后輩,這在以前,根本想都不敢想。
“吼!”
這時,又有新的妖魔沖了上來,如黑色浪潮,一波又一波,似乎源源不絕。
“殺!”
白軒大喝,收起了所有心思,和周圍的段虛然等人一起背靠著背,抵擋強敵,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戰友倒在了身邊,鮮血染紅了大地。
其它方向,發生著同樣的事情,建元木的沈哲被包圍了,四五只妖魔共同揮舞著利爪,要將他分尸!
“宗主!”
近處,一個個建元木的修士見到此幕,不要命的殺來,其它仙盟修士也立刻策應,最后幾乎是用人命填出了一條路,才硬生生將沈哲從妖魔口中救了出來。
“該死!該死的東西啊!”
沈哲雙目猩紅,淚混著血不斷流淌,看著一個個戰友不斷被吞噬,揮舞著手中的天木棍,再次帶著一隊人,沖殺而去,堅決不退。
錚錚錚!
另一個戰團,商痕的表現極為亮眼,因為三千劍 宗的功法太過于適合群戰,出手之間,千劍相隨,往往一個照面,就能放倒一大片妖魔!
現在,他被人盯上了!
“死!”
一個天玄境的妖魔橫空而來,竟是人形,腳踏魔云,手提魔刀,要把大殺四方的商痕劈成兩半!
“商宗主小心!”
“商兄快退!”
有見到這一幕的修士急忙大喊,提醒著商痕,而其實商痕自己也看到了,但他不愿意就此離去。
因為前方,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用三千劍陣將一個方隊的妖魔團團圍住,只要再等幾息,待劍陣開始運轉,他就能將整個方隊,甚至其中那尊渡劫境巔峰的妖魔千刀萬剮,統統斬殺!
如今撤退,一切的努力就前功盡棄,而且使出三千劍陣的他也已力竭,后續無力再戰,就算撤到后方,也只是個廢人而已!
電光火石之間,商痕做出了決斷。
“諸位道友!商某先走一步了,輪回路上,把酒言歡!”
商痕豁達的大笑,選擇燃燒自己,奉獻出最后一點價值,整個人化為一道劍光,射進了前方的三千劍陣中,讓那天玄境妖魔一刀劈空的同時,也徹底激活了劍陣,萬劍爭鳴,劍光耀世,將其中的數千妖魔以及那渡劫境巔峰的頭領,悉數斬殺!
他也成了戰場上,仙盟一方第一個陣亡的高級將領!
另一處,整條戰線最前方的一個戰場,這里是妖魔的重點進攻對象,幾乎集結了一半的天玄境妖魔,還有各種妖魔的精銳部隊在此,可謂重兵云集。
但仙域的陣線,卻是紋絲不動,牢固無比,因為守在這里的一批人,是一群士兵,他們穿著破碎的甲胄,拿著生銹的兵刃,目光中沒有其它修士那種種憤怒恐懼的劇烈情緒波動,有的只是冰冷的殺意,和如山的鎮靜!
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荒城,是八旗軍被打散之后重組的荒城軍!
此時,上空中,三道人影交錯,其中一道手中黑光閃爍,如同一個拳套,又像一個黑洞,輕輕一砸,就能吞噬虛空,另一道則手持彎刀,背身兩翼,上面血管縱橫,肌肉遍布,展開之際,足足有近十米,扇動起來,有罡風四溢。
這二妖便是之前聽從道鈞號令,率先破開蒼穹,對擂臺進行試探的兩個天玄境后期妖魔,一個名為晝暗,一個名為翼魔,他們也幾乎是現在妖魔陣營中的最強者了。
而二妖的敵人,則是一個老兵,亦是仙盟如今的第一人,天玄境后期的黎庭!
鐺鐺!
靈光暴漲,金鳴震響,黎庭很強,此時一槍挑開了晝暗砸來的拳套,又順勢將魔翼扇來的翅膀捅穿,左右齊開,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這便是荒城老兵的含金量,作為曾經荒天旗邊防巡邏隊的一員,數次帶隊深入古淵殺敵的隊長,他對這些妖魔的戰斗方式早就了若指掌,可洞悉一切!
“你這老東西,竟然還活著!”
晝暗又一擊襲來,手中黑洞般的吸力卻被銹槍輕易抵住,此時黝黑的臉上森然無比,在和黎庭角力。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個小毛賊!”
黎庭這時也認出了對方,生銹的鐵槍上爆發出烏光,竟要反過來將黑洞吞噬,令晝暗大驚不已,想退都退不了!
“當年,你們一群腌臜之物趁夜摸上古淵,想偷襲我前關,恰好被我值守的荒天旗巡邏隊發現,你們那個首領叫什么來著?一個天玄境巔峰,被荒天統領一刀斃命!你這毛賊算跑得快,撿回一條命,如今膽敢再犯我仙域!”
黎庭怒喝,道出了二人曾經的這段恩怨,晝暗也面色難看,因為那名為荒天的沉默寡言男子,確實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但他的神色也在下一刻又變得森冷,手 中黑球爆發出刺目的光芒,有符文在里面不斷跳動,寒聲道:“哼,今時不同往昔了!當年天穹封印未破,圣族穿越封印困難,只能以小股部隊行動!而現在,天軍降臨,踏平一切,你仙域也不復過去,衰敗無比,拿什么和我們斗!”
“沒錯!若真是當年常澈、甘清、荒天那群人也就罷了,就憑你們這些臭魚爛蝦,也敢阻我等!”
翼魔也在這時殺上來了,巨翅一扇,狂風呼嘯,無數風刃深藏其中,沾上一點,都足以把人切成碎末。
黎庭目光如炬,此時靈光大盛,頭發變得烏黑,干癟的肉身鼓起,佝僂的身姿挺拔,幾乎在一瞬間,就不再是那種老態龍鐘,行將就木的模樣,是個神威將軍,變得英武無比!
咻咻咻!
他手一抖,槍出如龍,梨花亂舞,每一擊都能捅穿虛空,掃清四野,直接將魔翼扇來的風刃悉數擊碎。
“破!”
隨后,他一聲大喝,將銹槍猛擲了出去,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哧的一聲,直接洞穿了魔翼的雙翼,在對方的慘叫中,將其轟向了地面,最后砰的一聲,死死釘在了地上,令山石崩裂!
但晝暗這時也抓住黎庭沒有武器的時機,果斷發動攻擊,雙眼閃爍著兇光,瞬間來到黎庭身后,拳頭帶著流動的黑光,全力揮下,狠狠砸在了黎庭的背上,令其噴了口鮮血。
“殺!”
黎庭無懼,咬著血轉身,徒手和晝暗激烈對攻,二人霎時間就過了上千招,打得虛空都在砰砰作響!
“沒用的!老東西!就算你能抗住又如何!睜眼看看吧,你們仙域的人正在成片倒下,不斷被我們屠殺!”晝暗大吼,聲若洪鐘,手中的黑洞越發深邃,爆發出吞天食地之力。
“是又如何!”
黎庭也徹底打出了血性,仿佛回到了曾經熱血沸騰的年輕時候,無懼任何敵手,此時滿頭發絲狂舞,一拳轟出,差點將對方的黑洞都打的崩塌,怒吼道:“你也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哪怕我仙域死傷無數,哪怕我仙域潰不成軍,我們的戰線,可有一絲一毫的退讓!”
聞言,晝暗面色微變,不由自主地在戰斗中散開神識,俯視整個戰場。
隨后,他就心神一凝。
他看到了無數的畫面,生與死的較量在各處戰場上無情展開,妖魔們如洪水猛獸,憑著恐怖的力量和兇性,一次次沖擊著修士們的防線,但修士們眼中那不屈的火焰,卻一次次將那黑色洪流焚盡,在血雨腥風之中,寸土不讓!
“師傅!”
有弟子看到一直養育自己的老師傅遭到了妖魔的圍攻,立馬奮不顧身地沖殺而去,卻在這條不算長的路上,被無數地刺刺穿了身軀,直至再也無法動彈,憤恨地閉上了雙眼。
閉眼前,他卻看到自己那好不容易脫險的師尊沖天而起,手持長劍,劈開了一根根地刺,流著淚,向著自己拼命殺來。
“父親!”
也有上陣的父子兵,緊握長槍,依背而靠,不斷刺穿著圍過來的千妖萬魔,最終,年老的父親率先體力不支,一個不慎,被妖魔偷襲得手后,斬掉雙臂,拖進了魔群里。
但那兒子沒有就此認命,而是立刻撿起地上父親遺落的長槍,一手一把,如雙锏般揮舞,殺紅了眼,恨透了魔,最終在筋疲力盡之際,沖進了敵人堆里,又奮力殺了幾只妖魔后,被黑暗所吞噬。
“天州奇俠教,前來助戰!”
“北海玄水派參戰,聽從調遣!”
“西漠黃沙城來遲!諸位道友勿怪!”
“南嶺虎嘯宗來也!”
“東域青髯獅族舉族參戰!”
“散修徐峰!前來助一臂之力!”
不遠處,還有無數的修士正 在從四面八方趕來,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他們都是仙域各地的修士,收到了仙盟發出的檄文后,義無反顧地參戰,有的是大教,如那天州的奇俠教,足足有數千人,有的則很小,如那北海的玄水派,只有十人不到,卻已是全部道統!
他們一到戰場,就立刻投入了戰斗,換下那些在前線拼殺,或者重傷不能戰的將士,極大緩解了戰線的壓力。
當然,也有一些戰線沒能得到補充,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支援!快來支援!這里需要支…啊…”
一座山澗,隨著最后一位牧天神宗的長老不甘的倒下,陣地終于被妖魔所奪取。
“我呸!一群螻蟻,竟然讓我們付出了這么慘重的代價!”
一個渾身是血,手都被斬斷一只的妖魔,嘬了口血沫,狠狠踢開了擋在前面的牧天神宗長老,看著這山中成堆的尸首,以及身邊幾個精疲力盡的妖魔,無比的惱怒。
“走!突破這里!”
它重新拿起武器,帶上幾個重傷的同伴,踩著血水,就要穿過這山澗,去深入仙域腹地,殺個痛快。
可剛走出山澗,前方的場景,就讓幾人頓時止步。
那是一個整齊無比的方隊,一支支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無數把兵器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爍明晃,如波光粼粼的湖面,刺人雙目。
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此時就坐在馬上,舉起武器,對向幾人,頭盔遮掩的面孔看不清容貌,只能從那一雙雙唯一露出來的眼睛,看出些許的驚恐,和無比的堅決!
“這、這里竟還有一支軍隊!快走!!”一個妖魔見到這一幕,褲子都嚇尿了,就要逃回山澗。
“給我站住!”
領頭者咆哮,一巴掌扇了過去,將其抓回,隨后怒喝道:“你給我仔細感應,他們是什么人!”
那被嚇傻的妖魔愣了,急忙放出神識,延伸向前方的軍隊,隨后,面色變得古怪又驚訝。
居然是凡人!
這一支守在山澗外的軍隊,不是修士,居然全是凡人!!
“漢國遠征軍!聽令!!”
一個老將軍騎馬走出來了,高舉著大旗,拼命的揮舞,看得出來他很累,但手中的力量絲毫不減,或許他以前是個久經沙場的元帥,但現在,也只是一個搖旗吶喊的士兵!
“在!!”
一個個戰士縱聲大喝,拋下心中所有的雜念,將千思萬緒深藏于心間,高高舉起手中的戰戈,指向山澗下那幾個面無表情的妖魔!
他們確實來自凡間,早三年前的圣山之戰時,國家看到那崩天的一幕,就命令他們披掛出征,前來支援,盡一份力。
他們沒有修士那種飛天遁地的本領,也沒有修士那些辟谷不息的本事,所以,他們足足走了三年,急行軍了三年,耗費了無數的精力,死了無數戰友和同胞,才站在這里,以凡人之姿,直面妖魔!
這一刻,他們與那些仙盟的修士沒有區別,都是仙域的子民,都是浴血奮戰的勇士!
“遠征軍!!突擊!!!!!”
“殺啊!!!”
一聲令下,喊殺聲震動天地,萬馬奔騰,塵埃四起,這些凡間的將士面對百倍千倍強于自己的妖魔,沒有退縮,沒有害怕,開始了悍不畏死的沖鋒!
金戈伴鐵馬,護我山與河!
“找死!!”
“殺!”
“滅了他們!!”
幾個妖魔也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竟會被凡人之劍所指,此時面色扭曲,憤而向前,要讓對方看看天與地的鴻溝!
二者碰撞,眨眼間,就有無數的將士死于非命,被龐大的能量波轟飛,凄慘 無比,被恐怖的力量撕碎,尸骨無存!
但后面的戰友,依舊帶著不屈的意志,和仙域凡人的信念,前仆后繼,不要命的沖鋒!
很快,幾個妖魔就怒了,因為他們發現這些人根本殺不完,一波接一波,而且才經歷過生死大戰的他們也快力竭了,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
終于,在這樣的情況下,有兩妖一個不慎,真被幾個將軍模樣的騎兵沖殺到了面前,用那凡間的武器,刺傷了傷體,無比震怒!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支凡人的軍隊終于還是漸漸耗盡了…
但他們還是完成了一項壯舉,以凡人之軀,硬生生拖住了這幾人,撐到了一支萬花谷和三千劍宗組成的聯軍到此,接管陣地!
這些仙盟修士相隔甚遠,就聞到了濃烈無比的血腥味,臨近一看,看著那漫山遍野的尸體,看著那折戟沉沙的斷兵,看著那僅剩的一小波凡人,還在搖旗怒吼著沖鋒,用人命和肉身阻擋幾個妖魔,頓時淚如泉涌,無盡的感佩之情,化為悲憤之力,全力出手,重新奪回了陣地!
這樣的事情,不是少數,無時無刻,發生在天上地下!
“沖啊!給商宗主報仇!”
商痕戰死之地,他的犧牲點燃了這段戰線的怒火和戰意,讓仙盟一方士氣大震,在趕來支援的一位天玄境修士的帶領下,向妖魔一方發起了猛攻,竟有反推之勢!
“殺!殺…”
沈哲也終于累了,手中的天木棍斷成幾截,竭力刺穿一個渡劫境巔峰的妖魔后,緩緩倒下。
“咳…咳咳…”
白軒身子都被砍去了一半,面色煞白的他在拼命砍殺一個妖魔后,暈倒在了陣地上,幸好旁邊有修士看到,急忙將尚有一息的他拖到后方急救。
“狗雜種們!來啊!”
泰炎發出了人生中最后一次嘶吼,他兌現了在開元殿時對徐越的承諾,不怕犧牲,死戰到了最后一刻!
戰神殿如今的首領也在一次沖殺中消失了,他修為不高,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此時,英勇犧牲!
不斷有修士拉著扭曲的妖魔,喊出“仙域不滅”的口號后,壯烈自爆!
不斷有戰士眼見不敵,直接沖了上前去,抱起一個妖魔,燃燒著自己,沖向高空,只是在最后一刻,艱難地轉過身來,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曾經守護的這方世界。
不斷有士兵揮舞著兵刃,一刀一刀劈在妖魔身上,刀被卡住了,就用拳頭砸,手斷了,就用牙齒咬,直至身上再也沒有一處可以戰斗的地方,才不甘的倒下,親吻著這誓死捍衛的土地。
千千萬萬仙域人就這樣失去了生命,鮮血將整個戰場都染紅了,尸橫遍野,流血漂櫓,堪稱人間地獄。
這是血與淚的贊歌,是殘酷又偉大的史詩,也是為國捐軀的英雄們,至高無上的榮耀!
也就是如此,在無數的人命和堅定的信念下,整條戰線,寸土未丟,也沒有任何一個妖魔突破防線,為禍仙域!
擂臺之上。
經過漫長的休息,徐越終于有了些許力氣,此時默默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從各處戰場上收回目光,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了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