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碑的秘密,一直牽動著每一個仙域之人的心。它們是上個紀元的圣物,是仙碑宗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后遺產,為世人所追逐。此外,它更是整個仙域的圖騰和符號,無數人將之當成信仰,虔誠拜奉。魔辰,便是利用了這一點,用一塊以假亂真的贗品未來碑,成功挑起了牧天神宗和倚帝山的大戰。而近些年,隨著“仙境可破”的理論出現后,那三塊效用各異的仙碑更為人所重視了,不少人堅信,突破仙境的辦法,就藏在里面。“你說,有個低語者,告訴了你三生碑的位置,卻需要擁有四鎮之力的人才能打開?”徐越的神色變得嚴峻,若真是如此,那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了!“沒錯,那是一個仙碑宗留下的封印,四個鎮守之族,就是鑰匙,缺一不可!”古行舟點頭。“你為何如此相信他?”徐越皺眉再問。“因為那個人犯下的罪孽,讓我不得不信。”古行舟嘆氣,眼神既有些冷,又有些無奈,對著徐越道:“我剛才說過了,低語者,都是一群罪孽深重的人,而告訴我這個情報的人…徐越,還有大家,我希望你們冷靜。”古行舟頓了頓,隨后才在一群人凝重的目光下,接著說道:“依那個人所言,他在一次家族恩怨中,屠遍了對方滿門…結果才發現,那個家族,是一個衰落的守護之族。”轟!整個祠堂猛地爆發出強烈的殺氣,以徐越最盛,藍如煙、荒女、伏香次之,其余人等,如段牧天王霸,均怒不可遏,沖擊波直接沖垮了四面八方的窗戶和木門,驚動了遠處的靈龜宗弟子。“怎么回事!”有人被這突發情況嚇了一跳,急忙大喊,要過來查看,王霸無言,雙目冰冷,前肢輕輕在地面一觸,就啟動了一個小型的屏蔽結界,將整個祠堂包裹在了里面,不得接近。“說,誰。”徐越走到古行舟面前,平視著他,言語中毫不忌諱地帶著質問。“不知。”然而,在數道目光的逼視下,古行舟卻搖了搖頭,沉聲道:“低語者們常年都披著可以掩蓋氣息和容貌的黃袍,而且數量眾多,行動一致,根本分辨不出來!當日,我也只是在苦行中聽到了那個聲音在低語,才獲悉了這一情報。”“那就去把這些人全殺了!反正不都是罪人嗎,我來解脫他們!”徐越直接轉身,帶著騰騰殺氣,就要走出祠堂。“徐越且慢!”古行舟急忙阻止,勸道:“西漠之地遼闊無垠,低語者神出鬼沒,時而分散,時而又聚集,就算你發動整個仙盟行動,也極難尋找!而且,他們大多是一些行尸走肉,迷失了生活方向之人,那個聲音也說,他是在大仇得報后,才意外發現仇家是守護之族的,并非有意如此!你因一人而降罪于一個群體…與理不公啊!”話音落下,現場沒了聲音,徐越半只腳已經踏出了房門,看著神色懇切的古行舟,胸口在微微起伏,那是他心中的憤怒得不到宣泄。半晌后,他才緩緩退回來,古行舟說的沒錯,因一人而屠一族,與魔鬼何異,況且現在仙域正處于關鍵時刻,不知道那些妖魔什么時候就會打過來,用仙盟的力量去做這種事,得不償失。不過日后,必當一一清算!“那聲音具體怎么說的。”走回了祠堂,徐越的怒火漸漸退去,開口問道。古行舟大松了一口氣,沒有猶豫,快速言語道:“那個聲音并不是很清晰,當時我聽后,感覺此人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但還是可以大致推斷,此人滅的那個守護之族早在無數年前就已沒落,族內根本沒什么強者,家主不過靈虛境!被滅門后,兇手在家族后山的一個小廟里,找到了一本古書,上面便有‘北海之濱,仙碑重現’、‘四鎮齊至,涵洞可開’等記載…”聽了他的解釋,眾人的神色終于稍稍緩和,古行舟也乘熱打鐵,接著說道:“所以這次,聽聞事與過去碑有關,藍家的藍萬初家主,荒城的常老,西漠遺族的伏量族長,以及牧天神宗的段無涯宗主,才同意小藍仙、辛靈、伏香姑娘、還有牧天四人前來助我…其實從一開始,我本是欲尋遺族少族長伏天,以及橫斷禁域的祁連的,可是十年前當我尋到他們時,二人均不愿離開族地,遺族還好,同意讓伏天的妹妹伏香前來,那橫斷禁域就無法商量了,極為排外,充滿敵意,當年還與我發生了一些沖突…所以,我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橫斷禁域的繼承者,牧天的身上…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在倚帝山之戰中,我不能讓你們殺了他的原因。”聞言,段牧天抬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落寞,而徐越聽到了這個解釋,心中也稍微好受了一點。至少他曾經尊敬的古大哥,并不是因為私情,而故意針對自己的。“那你為何到了現在才行動?又來我這里做什么。”徐越想了想,繼續問道。“因為十年前我得到這條情報時,并不知道北海之地的鎮守者是誰,直到南嶺那一戰,藍家浮出水面,我才知道是他們…至于為什么來這里。”古行舟轉頭看了眼眾人,隨后突然對著徐越重重一拜,言辭之中,盡是懇求:“因為我知道,除牧天外,小藍仙和辛靈,甚至伏香姑娘,都只會聽你的話,為了讓他們心甘情愿幫助我,只能來求你!所以,徐越…還請幫大哥一次吧,也只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愿望和奢求了。”古行舟說完,并沒有起身,而是一直躬著腰,要等徐越回答后,才肯起來。祠堂里再次陷入了安靜,如今,事情都明了了,古行舟的來歷和目的,眾人均已知曉。一切,都只等徐越做決定。“抱歉,我拒絕。”可最后,當徐越搖頭時,古行舟的眸光,驟然黯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