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淪為戰場,幸得這邊人少,才沒有波及無辜。
“總算是來了啊。”
見到來人,蕭護松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終于放了下去。
上空,一個金眸男子踩在飛劍上,穿著白色道服,身上所有配飾皆為淺綠,似蘊有生機。
“兩位道友,還請給我倚帝山一個面子,就此停手吧。”男子身形迅速降落,對著二人一拜。
孟津直接選擇無視,眉心的蓮花繼續顫抖,不斷釋放出恐怖的氣息。
如此一來,徐越也自然不肯放手,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手上的力道頹然加大,因果鐮刀狠狠一削。
就這一下,孟津的右腿又消失了。
見狀,金眸男子瞳孔微縮,迅速做出了決斷,一個閃身,便來到了二人中間。
“兩位,收手!”
這一次,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冷漠和不可抗拒,雙手撐開后,渾身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瞬間就將所有人都淹沒了。
帝光!
金光雖無實質,卻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這男子的修為也是化神境,與二人相仿,但在這倚帝山地界,帝光展開,壓制了一切。
徐越和孟津第一時間受到影響,青蓮變得不穩定,搖搖欲墜,因果線也不斷抖動,反噬愈加強烈。
最終,二人同時停手,朝著遠處一退,避開了帝光的輻射范圍。
“阿彌陀佛,帝山既已做主,小僧也只能暫時放棄了。”徐越撥動佛珠,站到了蕭護等人不遠處。
“哼。”
孟津不屑,隨著徐越的因果攻擊停止,他只覺渾身驟然一輕,先前那種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覺終于不見了,消失的四肢迅速重現,整個人體也歸于完整。
戰斗,就這樣被一個倚帝山的神秘男子強行中止。
片刻后,金光收斂,帝術消散,那男子也重新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孟道友,大師,倚帝山司臨,剛才冒犯了。”司臨對著二人一拜,頗有風度。
孟津無言,靜靜看著他,而徐越則雙目微凝,沉默不語。
一直聽到的名字,司閑的哥哥,司玄的另一個孫子,蒼云山分舵的絕頂天才,終于出現在了面前。
見二人均不回應自己,司玄也不意外,轉而面向其他幾人,一一抱拳道:“蕭兄,唐兄,華兄!司臨這般見過了!”
“司兄多禮!”
幾人均回拜,大家都是仙域的天才,就算沒見過面,也或多或少有所耳聞。
“咦?這位難道是…”
司臨注意到了蕭護身旁的伏香,看著她那奇怪的膚色以及神秘的紋身,欲言又止。
“西漠遺族,伏香。”伏香自我介紹道。
司臨肅然起敬,躬身拜道:“果然如此,遺族道友大駕光臨,為何不提前通知我倚帝山?未能遠迎,實屬失禮啊。”
“不必了,這次我是一個人出來的。”伏香撇了撇嘴。
“哦?久聞貴族伏天道友的大名,心中神往已久,這次未能相見,真是太可惜了。”司臨面帶惋惜道。
“我哥說了,等他走遍西漠的所有遺跡,就來會會你們這群人。”伏香笑道。
“原來是伏天道友的妹妹,失敬失敬。”司臨面色驚疑道。
伏天,便是伏香的哥哥,那個連蕭護都要畏懼的男人。
仙絕榜上,排名第7。
“哼,伏天是么,此人倒是聽說很強,有機會,我會與之一見的。”
遠處,孟津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眾人一愣一愣的。
“哼,就憑你,還贏不了我哥!”伏香不滿地喊道。
孟津看了眼伏香,無趣地搖了搖頭,不再理會。
“你!”
伏香生氣,剛欲發火,司臨就再次站在了她面前,滿帶歉意地拱了拱手。
伏香咬牙,心中不快,最后還是見蕭護對自己搖了搖頭,才將這口氣吞了下去。
司臨對蕭護表示感激,隨后轉身,將目光看向仍在對峙的徐越孟津二人。
他方才都看到了,之前的戰斗,就屬這二人打得最激烈。
司臨想了想,開口勸道:“二位道友天資驚人,皆乃當世英才,將來必能在仙域大展宏圖,在此地拼得兩敗俱傷,豈不可惜?”
“兩敗俱傷?他也配?哼。”
孟津表情輕蔑,并不認同司臨的說法。
他自認,如果剛才拼到最后,死的一定會是徐越,而不是他。
“孟施主狂野強悍,難以馴服,在下慚愧。”徐越亦笑道。
遠處,泰宗等人的面色驟變,難看無比。
因為徐越竟然用了“馴服”這個詞。
孟津又不是牲口,何談馴服!
果然,孟津好不容易平和的臉色再一次冷了下去,徑直走到徐越身前,寒聲道:“報上你名,日后你我定有一戰。”
徐越一笑,剛準備回應,一只手便從后方伸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了小師父。”
蕭護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一把將徐越推到身后,再次直面孟津,沉聲道:“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何必為難他人。”
“你?手下敗將罷了。”孟津看了他一眼,目光極為不屑。
“剛才若不是唐標偷襲,你一個人能擊敗我?”
蕭護看了眼旁側一群笑嘻嘻的長樂宗弟子,冷著臉說道:“況且你真以為,只有你有底牌嗎。”
“并不需要唐標出手,你也必敗。”孟津輕笑。
“哦?那再試試?”
蕭護活動了一下手腕,臉上帶著獰笑,看模樣已經恢復了不少。
氣氛又變得有些不對了,雙方的目光不斷在空氣中對撞,隱隱有火花乍起。
司臨頭疼,只得再次來到場中,左右拜道:“諸位初到倚帝山,是我等招待不周,才會讓事情發展至此,還請給帝山一薄面,莫要再起爭執了。”
但這一次,孟津卻沒有再給他面子,諷刺道:“吾等相戰已久,倚帝山肯定早有察覺,但卻一直沒有現身,不就是想試試我們的深淺,看看如今仙域的天才,都到哪一步了嗎?”
孟津一步越過司臨,來到蕭護前方,與他只有一步之遙。
“如今我們正欲再戰,豈不正合帝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