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哥客客氣氣地將唐里風和孔榮送走,看著兩人到了對面的芙蓉里去了,心頭松了口氣,唐里風就罷了,孔榮可不好惹,如今仗著自己的女人,地位直線上升,更可怕的是這家伙有時候完全不安常理出牌,不知道干出什么事,好在,一切與他賭館無關,他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孔榮和唐里風一進芙蓉里,滿鼻子香水味兒,更有許多穿著清涼的女孩笑盈盈地款步迎上來,口里叫著大爺。
孔榮心道,難怪會有男人愿意來這里,這確實是大爺的待遇。唐里風取出自己的證件,面無表情地道,“你們經理呢?”
女孩們一看證件,興趣全無,懶洋洋地將一個胖女人喊了出來,“韓媽,警探找你。”韓媽看到警探,并不驚慌,將兩人請進一間辦公司,拿出一支細長的香煙叼在嘴里,點燃,“兩位警探過來有什么事?”
唐里風說了一遍,“對面賭場的保安看到我們要找的人到了你這里了,你有沒有印象?”她吐出口煙還未說話,孔榮道,“其中涉嫌兇殺案,韓媽最好想好了再說,對面洪七非常上心,擺脫了自身嫌疑,如果他隱瞞,我們查出來,他作為一幫之主會坐牢的,就算不坐牢,贖金也會一大筆錢,他很識相。”
唐里風點點頭,“沒錯。”
韓媽將那口煙吐出,看著孔榮問道,“小哥,看著很面熟,不知道貴姓?”
“免貴,孔榮。”
“哦,原來是孔先生,難怪看著眼熟,久仰。”韓媽倒不是應付孔榮,而是真的久仰,彈了彈煙灰,臉色鄭重了很多,“要說六指,根據你們描述的,這個人我還真有點印象。”
唐里風和孔榮對視一眼,看著韓媽。
韓媽笑了笑,“他叫宋明爵,外號六公子,非常低調,昨晚過來,喝了一杯茶走了,身上的錢在賭坊輸光了。”
唐里風和孔榮兩人長吁一口氣,總算有眉目了,孔榮問道,“他經常來?”
“偶爾會過來,聽聽歌什么的,人非常低調。”
唐里風皺眉,“這個人怎么這么耳熟,哪里聽過?”孔榮笑道,“回去查一查就知道誰了。”一旁的韓媽道,“長官耳熟,是因為這位六公子不是普通人,是宋氏藥業家的公子,其父宋濂。”
唐里風恍然大悟,“原來是宋濂的兒子。”孔榮不甚了了,唐里風解釋道,“他父親是藥廠董事長,產業大概一年凈賺上百萬,是一家規模很大的制藥廠,家族經營,在青木市地位不低。”
孔榮不解,“他一位大公子會到這種地方來?”
韓媽笑道,“自然不能和孔先生相比。不過這些公子們就來樂一樂。”孔榮聽了笑笑,韓媽語氣溫和,但話中對他有點挖苦。
唐里風又問了幾個問題,六公子宋明爵并不是走著過來的,開車來的,而且是一輛新款跑車。
警探很快查實,送來一輛車的照片,唐里風讓韓媽認,韓媽點頭,兩人出來,又沿著街道問了一些人,他們都見過這輛車昨晚過來,停在一家臺球廳門口。
兩人進去問了,經理記憶猶新,再次得到了確認。
回到車上,孔榮關上車門,遞給唐里風一支煙,“這位六公子不是個缺錢的人,如果是他干的,應該是和邪巫有關了,這些家族還真不干凈。”
唐里風吐出口煙,發動車子向警署開去,“是啊。你怎么看這些世家?”
“好壞參半吧。”孔榮道,“一方面,他們為了利益制衡皇家,這點普通人可辦不到,另一方面,他們若作惡,那為禍可不小,總之,利大于弊。”
唐里風笑道,“孔先生,還真高見。不過普通人對世家卻咬牙切齒。”
“能理解,”孔榮彈了彈煙灰,“不過短視罷了,沒了世家制衡皇權,他們過得還不一定比現在好。”
涉及到皇家,唐里風不再言語了,孔榮自然也不再繼續,而是問道,“打算怎么做?”唐里風道,“證據確鑿,調動靈人戰士前去,不過還得和上面打一聲招呼。”
兩人回到警署,唐里風讓洪麗集結隊伍,他則給上面打了報告,當他出來,孔榮已經爬進了車中,卻見他一臉鐵青。
“這是怎么了?”
“上面不讓行動,而是采用傳喚的形式將宋明爵叫過來。”
孔榮皺眉,“你的行動不是不受人限制嗎?”
“這里是青木市!”
孔榮明白了,來自李剛的壓力,唐里風帶著兩個人開著一輛車去傳訊宋明爵,因為是傳訊,所以孔榮不必跟著去,他沒什么事回去了。
到了偵探所門口,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帶著一個像鵪鶉一樣縮著脖子的年輕婦人正在等他。
是李奶奶和她的兒媳婦,給他送錢過來了,將人請進里面,孔榮抽出一張百元,其余的推給老人了,老人不接。
“李大娘,還有什么事?”孔榮目光望向她兒媳婦,女人臉皮粗糙,人呆呆的,不敢和人目光對視,“你兒媳婦沒事了,最好讓她開心一點,她開心,你自己也好過。”
李大娘臉忍不住一紅,“那就好,謝謝先生。”說著,讓自己的兒媳婦給孔榮鞠了一躬,然后利索地收起桌上的錢,拉著兒媳婦的手匆匆離開了。
孔榮忍不住失笑,但并沒有放在心上,還沒抽完一支煙,唐里風打來電話。
“孔先生,人被我傳喚過來了,不過他說他昨晚根本沒去過賭坊,還有證人。”
“可能有一方撒謊了,但我們的調查不太可能出錯,所以,撒謊的應該是他們一方人。”孔榮道。
“我也這么認為,但我審訊了幾名證人,發現他們并沒有撒謊,當晚他沒出過家門,只是約了幾個朋友在家聚會。不過很不巧的是,他車丟了。”
“這么巧?”
“是啊,他朋友開出去一趟停在路邊被人偷了,不過那個時間點,應該和車出現在臺球廳的時間非常吻合。”
孔榮皺眉道,“這不更證實了他的謊言嗎?”
“他本人若不是邪巫,所以這個案子不能作為特案,需要審判定罪,但疑罪從無,他最后可能會被釋放。”唐里風道,“所以,你過來一下,幫我再看看。不讓你白忙乎,雇傭費三萬,已經打了你賬戶你了。”
孔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白忙還少嗎,不過他確實需要一點錢,總不能吃老本和花袁圓的,生活費自少也要賺一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