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很放心地給了她一個大公的高位,凡是繼承了城堡的人,都出不了村,袁家人祖輩都沒出去過,不能離開太遠。
君臣和風細雨地將談判達成了,隨意閑聊幾句,袁圓道,“陛下,孔榮畢竟因為他弄出了很大的動靜,給青木市造成不良的影響,臣建議收回他的偵探執照,另外讓他坐牢幾個月。”
那頭愕然,隨即笑道,“朕不干涉世俗,全由東方青去處理。”
“這涉及到邪巫,臣請陛下至少讓他坐幾個月的牢,否則臣怕遭人議論,不然臣沒臉受封大公一職。”
“好吧,朕和東方青談談。”
兩人掛了電話,袁圓握緊拳頭,渾身哆嗦著,然后從椅子上躍起,尖叫一聲,發泄她內心的開心。
老頭子沒忘記暗夜古堡,沒忘記她是袁家人,她從小小的男爵一躍成為了大公,一步登天。
袁圓尖叫過后,雙手抬起原地跳起了圓舞曲,太陽已經在天邊落下,只剩下一線的紅光,晚霞燦爛,小書房內,一片橙紅色。
袁圓一曲跳完,喊著小青,“小青,將地圖給我拿來。”
門口守著的小青答應一聲,從書架上取下地圖送了過去,展開,“恭喜小姐。”
袁圓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點點頭,看著地圖,隨手用筆圈了一圈兒,魏皇所謂的百里封地,除了濱河鎮之外,基本都是山脈和丘陵地帶,何況濱河鎮原本就是她的,所以封了和沒封沒什么區別。
她這個大公也出不了村。
但她依舊開心,“本姑娘終于恢復了我袁家當年的氣派。”
袁圓揮揮手讓小青退下,看著天邊逐漸暗淡的晚霞,吐出口氣,“不急,袁圓,慢慢來,家族的命運會扭轉的。”
第二天,李剛在《先驅報》頭版頭條發表了演講,對邪巫事件進行了說明,對華家表示失望,并且表示會加強治安等等。
和李剛同時發表社論的還有青木市重要的官員,甚至還有普通市民,眾志成城,邪巫引起的風浪被暫時壓制住了。
第三天,《長汀早報》再次引爆了輿論,爆出了方學榮國際巨星的丑聞,他每次音樂會都伴隨著死人,而且做他伴舞的演員有好幾個因為愛慕他而死,這些死亡都不正常,另外,他的背后當下議論紛紛的華家人,為華家洗錢。
上面有國外賬號,證據詳實,不容辯駁。
剛過去不久的音樂會上,就出現了邪巫事件,一名舞蹈演員死亡,還有警探,其中華龍當面威脅方學榮,更是被眾人所熟知。
徹底揭鍋,熱氣騰騰。
風向再次大變,華家成了眾矢之的,但對方學榮這位巨星來說,人們的感情是復雜的,不愿意相信,他們認為是華家利用了方學榮,這一下,邪巫成了華家的代名詞,只要抓了華家人,邪巫自然也不會在青木市作亂了。
警探隨即大面積出動,凡是和華家有關的人都被抓了起來,并且警探闖進公主府將方學榮也帶走了。
還有公主因為丟失珠寶一事主動撤訴,并且否認孔榮干的。
《長汀早報》將證據提交給了警探,華家這次真垮了。
垮了的還有《長汀早報》,牌匾被人砸了。
自從發出方學榮的報道,門前就被一大群憤怒的歌迷圍住了,聽著外面砸玻璃的聲音,呂秀靈和曹大山躲在桌子底下捂著耳朵。
辦公室一片狼藉,門前門后都被圍滿了人,兩人逃不出去,好在警探趕來了,抓了幾個鬧事的,驅散了圍觀的人群。
兩人終于松了口氣。
“呂主編,這夠不夠勁爆?”曹大山苦笑著道,“我看了文章,都想打你。”
“曹經理,這不是你給我的嗎?怎么推到我身上了?”呂秀靈怒道。
“我是給你資料了,但文章是你寫的,這是兩回事。”曹大山也沒想到呂秀靈這么有才,寫的結構嚴謹不說了,還神情并茂,讓人浮想聯翩。
資料如果是一捆柴,那呂秀靈的文章就是一把火,全燒了。
除了這個大瓜,還有袁圓外遇的小瓜,被報出和一名男的在學院路邊幽會,兩人看上去很親密。
孔榮在監獄之中看到了袁圓的報道,忍不住失笑,說的有模有樣,報紙還為他抱不平,聽起來十分可笑。
這兩三天,他基本在修煉長生經和養傷之中度過,除了不能出去,比在外面還安逸,倒是外面很熱鬧,這次警探死了不少人,紛紛擾擾一片。
袁圓被報社爆出小瓜,李流染很不好意思地給她打電話,她沒想到拍照的記者一明一暗,袁圓沒什么好擔心的,她現在掛心的是她父親,年齡四十五歲了,差不多快要死了。
晚上,袁圓打電話到公司約了父親出來吃晚餐,約在一家酒店的包廂中,只有兩人,飯菜上齊后,盧花將門關上,在外面把門。
里面,袁圓給父親倒了一杯酒,雙手遞給袁父,眼睛紅紅的,“爸爸,少喝一點。”袁父接過來喝了一口放下,笑著給袁圓盤子里夾了菜,“多吃點,圓圓,爸爸恐怕陪不了你太多時間了。”
“爸——”袁圓聽了瞬間落淚。
“呵呵,圓圓,你不恨我我就知足了,”袁父捏著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干,“為了你弟弟,將人皮給了你。”
“是啊,爸,為什么是我?”袁圓忽然怒道,一句話點爆了她的怒火,她刻意營造的溫情氣氛消失殆盡。
袁父自己倒了一杯酒,捏著酒杯,“因為它選了你,就這么簡單。”
袁圓尖叫道,“那你們為什么在我小的時候,一點也不關心我,把我關在一間房子里,任由我自生自滅?你知道我過的是什么日子嗎?現在我都活在噩夢之中。”
袁父將酒干了,搖搖頭,“和你在一起接觸時間長了,人會莫名其妙地生病,甚至死亡,作為父親,我心里不只是你,僅能保證你一日三餐,其它我保證不了。”
袁父再次倒了一杯酒,喝了,“你舅舅不信邪,想要城堡,結果死了,除了你,沒人能擁有。”
袁圓對這些答案都不滿意,抬起頭,“不對,城堡傳給女的,那么女的嫁人所生的子孫就不姓袁了,怎么可能一直是袁家人守著城堡?”
“不止是女的,男的也有,只不過沒女的多。”袁父道,“上一任城堡主人就是我,你舅舅根本不算,這一任是你,你死后,人皮會選擇你弟弟或者他的孩子,他若早死,沒有后代,會自動選擇你的后代。”
“你死了,我弟弟死了,我也跟著死了,它會怎么樣?”袁圓問。
“不,永遠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袁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就算不結婚都辦不到,以后你會知道的。”
袁父伸出手摸了摸袁圓的臉蛋,眸光深情,冰涼的手指,令袁圓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過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的父親像個父親,感受到了他一點溫度。
然而袁父一觸即收,袁圓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圓圓,我們來吃飯,說點開心的,不開心地,你再多想,它也不會改變,該吃吃該喝喝,這才是人生,快樂一點。”
“好的,爸爸。”袁圓難掩心酸,生來就沒人愛過她,她心底渴望著,最終失望,不過這一刻,時光屬于她和爸爸兩個人,開心地說笑,這大概就是幸福吧?
我的手指邪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