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華在上次喝了李家的藥酒之后,借著藥力連開了五竅。修為也有所提升,在羅華的刻意壓制下,止步于琴心境九層。
琴心境九層,開三十一竅。除了那些極為變態的天才,羅華已經可以算是這琴心境中的佼佼者了。
但他也是發現,自己的速度并不比林臘及快上多少。
這讓羅華心里也是激起了火氣。
這怎么行。
于是乎羅華的速度越來越快,剩下的那十三位禁衛軍里的好手越來越吃力,隱隱已經有些跟不上羅華。
但林臘及卻始終是游刃有余,也不超過羅華,一直跟羅華并肩而行。
慢慢的,原本極為整齊的隊伍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截。
一截是越跑越快的羅華,和身邊陪跑的林臘及。
后頭的那一大截就是苦苦支持,但是只能吃灰的十三位禁衛軍。
這兩截之間的距離還在不斷放大,越來越遠。
不行了!
羅華向后瞥了一眼,看見那群弟兄落后的實在太多,無奈地搖了搖頭。
“老弟,停一下,等等他們吧!”
羅華朝林臘及說了一聲,腳步微微減慢了一點,再往前奔了幾步,慢慢卸去了那股前沖的力道,停下了腳步。
林臘及點了點頭,卻卻完全不需要卸力,雙腳直接停住,似是生了根一樣牢牢扎在地上。
整個人完全違背了物理定律,在高速奔跑的情況下瞬間停住,身體居然連晃都沒有晃動幾下。
牛頓的棺材板都給掀了。
誰家剎車不需要緩沖的?
我去?
羅華雙眼一陣發直,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張開了嘴。
要做到這一點,雙腿必須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
破地熊擅長的本就是是力量和防御,他自詡自己的力量不會比同級別的任何人差。
林臘及這一手,他倒也不是做不到。要是硬做,也能做到。就是不知道雙腿會受到多重的傷,最起碼骨折是肯定的。
這小子到底是個什么怪胎啊?
羅華心里暗暗叫苦。
看著羅華古怪的眼神,林臘及有幾分羞澀地撓了撓頭。
“大哥你別這么看我,最近煉了煉體,身體強度稍微增強了點。不稀奇不稀奇。”
這叫稍微增強了一點?這都快練成人形妖獸了好吧!
羅華差點吐林臘及一臉唾沫星子。
上古時期倒是有一力降十會的煉體苦行僧。
但現在這年頭,除了少數練橫練功夫的,誰會把大把時間浪費在煉體上?
有那功夫多開幾個竅穴不好嗎?修士不都是拿元氣砸人嗎?煉體有什么用?
說實話,林臘及也是這么想的。
當初許宏達與李博海那一戰,完完全全印在了他的腦海深處。
原來強大的修煉者是那么戰斗的,站在遠處,以元氣攻擊,手段千變萬化。
武器,也是殊途同歸。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增幅元氣的途徑,說到底攻擊手段依舊是元氣。
老爹說過,能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
那這鍛煉身體干什么?就算要鍛煉,練練竅穴,讓它們能承受更多的元氣不就好了。
鍛煉筋骨肌肉干什么?
動不動就貼身打斗,拳拳到肉,那跟尋常的街頭混混打架有什么區別?
但沒辦法啊,這血書不知道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開體竅已經半個月了,按理說下一步應該是體竅提手元氣,以體竅打通那九道封死的心脈,突破琴心境。
一開始林臘及以為,就算不幫助自己開心脈進入琴心境,最起碼也要幫著開開其他的竅穴。
結果自從開了體竅后,這血書啥都不干,光幫著強身健體了。
從經脈到骨骼,從皮膚到肌肉。
血氣無孔不入,無時無刻不在滋養著林臘及的肉體。
吐納也沒用,血書不講半點道理。只要是進入林臘及體內的元氣,一股腦全化作血氣,繼續煉體。
林臘及沒有任何辦法,對于一本書,你還能怎么樣?
這么久了,一共就說了三個字。林臘及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血書說的還是自己聽錯了。難不成還能跟一本書講道理。
講道理管用嗎?
血書就差說,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不僅是修煉上的問題,每時每刻,體內渾身上下似乎有成千上萬根細針在不停的扎著,肌肉也在隨著不停跳動痙攣。
一開始雖然覺得難受,但也不至于無法忍受,反正對他的平常生活也沒有什么影響。
但后來,慢慢地居然已經習慣了,也有可能是那一醉,感覺被酒精麻痹了。其他的不知道,反正留下后遺癥了,現在林臘及一看見酒壇子就想吐。
小半個月,按往常的速度起碼夠再開兩竅。當這股力量完全用于煉體,現在他的肉體到底有多強大,就算是林臘及自己也不知道。
原本林臘及一直覺得修為才是最重要的,肉體強度只能算是小道,派不上大用。
甚至因此對血書頗有微詞,若不是血書突然抽風,自己怎么說至少也應該是琴心一層了。怎么可能還是這風初九層的修士?
一直到昨天,林臘及也還是這種想法。
但今天,林臘及的想法變了。
煉體真管用!
真香!
之前奔跑之時,不是林臘及的元氣內斂,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動用元氣。
真就如同一只人形妖獸,完全是憑借雙腿跑出來的速度。而且那速度離林臘及的肉體極限還有相當大的距離。
這還只是肉體的強度,若是再加上元氣。林臘及可以保證,跟在身后的羅華連灰都吃不著!
用那種方式停下,對于林臘及來說完全是水到渠成,說停就停。
雙腿也沒有半點負擔,肌肉酸痛都沒有。
看著面色如常的林臘及,羅華眉頭一挑。長方形的撲克牌臉上寫滿了詫異。
“你還是個人嗎?”
林臘及脖子一梗,剛想反駁。
那落后一大截的禁衛軍終于跑到了眼前。
“呼呼呼呼,他…他不是人!唉呀媽呀,累死了!”
跑在最前頭的禁衛軍見總算是追上了,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
什么叫氣喘吁吁!
什么叫汗如雨下!
這就是!
“沒錯沒錯,小兄弟,哥哥…服了…我服了!”身后另一禁衛軍也直接癱倒在地,連嘆帶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