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林臘及蹲在地上,看著手中的鮮血,滿是不解。
血書出問題了?
“你契約了妖獸沒有?”林臘及突然回頭,沖著柏通問道。
“契約了!”柏通雖然不知道林臘及要干嘛,但還是傻乎乎地點了點頭。
“伸手!”林臘及站起身,沖柏通說道。
“干嘛?”柏通不解,伸出了右手。
林臘及手腕一轉,從衣袖中取出了一根藍色的羽毛。
這就是當初許宏達給林臘及的底牌,一根許宏達的雷電力量化作的羽毛。借用這根羽毛,林臘及便能爆發出騰云境一層的一擊之力。
這也是許宏達對林臘及應戰李達沒有半分擔憂的原因。
雷電之力本就是至剛至銳,這以雷電之力凝成的羽毛因此得以能破開騰云境的防御。
剛才林臘及就是用這根羽毛,從皮糙油厚的張安平肩上取下了一滴血。
林臘及左手拉過柏通的手,如同采血一般,用羽毛根部輕輕在柏通食指上一扎。
“哎呦!”柏通叫了一聲,趕緊縮回了手,把食指放在嘴里嗦著,模糊不清地質問道:“你干嘛?”
林臘及沒有功夫搭理柏通,手中托著柏通的一滴血。
在血氣作用下,這滴鮮血中馬上傳來了一聲虎嘯,隱隱可見其中有一只老虎仰天長嘯。
沒問題啊!
林臘及暗暗道,手指一彈就把這滴血沖著柏通彈了過去。
“還給你!”
在修煉者手中,血能干太多事了!這點覺悟林臘及還是有的。
柏通卻好像沒有半分顧忌,接也不接,直嚷嚷道:“你捅了我,都流血了!還給我有什么用?”
說是這么說,但還是用腳在那滴血上碾了碾,直到徹底融進地里。
林臘及白了柏通一眼,這話從一個大男人嘴里說出來怎么這么怪呢?
血書沒問題!
血氣的這個作用是他莫名其妙發現的,說是莫名其妙因為是夢里見著的。
夢里自己捧著一滴血,用血氣試探著。
第一個實驗者,就是許宏達!
也就是那晚,林臘及、許宏達、李博海商討了半宿,確定下來今天這個計劃。
既然血氣沒出問題,那就是那張安平的問題了。
林臘及一邊往家走著,一邊在心里想著。
若是張安平,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
第一種,契約獸見有性命之憂,以某種手段隔斷契約,逃了!
第二種,封印的張安平是個假的!在眾目睽睽下,換了一個替身!
林臘及更偏向于第一種猜測,剛才張安平氣息突然衰弱,極有可能就是因為附體之后的契約獸,突然割斷了契約,逃了!
走著走著,林臘及有些疑惑地回頭,沒好氣地說:“你跟著我干嘛?”
在他身后七八步的距離,柏通就像個尾巴一樣在后頭跟著。
柏通撓撓頭:“額,那個!你聽我解釋!”
“嗯,你說!”
林臘及抱著胳膊,頷首笑道。
“額,那個!第一,我不認識李宅的路!距離天黑也就三個時辰,我上你家待會兒去!”
“嗯!這個理由可以。第二呢?”林臘及笑著問道。
“第二,我原來住的地方是張家的產業,現在被封了!”柏通接著說道。
“還有嗎?這兩個理由沒有說服我!”林臘及接著道。
“有有有!”柏通撓了撓頭,連忙道。
還有什么理由,什么理由?
有了!
柏通眼睛一亮,說道:“我對剛剛林兄弟說的那幾個地方很感興趣,什么玉歡樓怡紅院的,只要林兄弟愿意讓我在你家借住幾天。每兩天我請林兄弟去一趟!”
“嗯!”林臘及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可以,柏兄弟,我們走!”
“同意了?”柏通倒是沒想到最后這個不算理由的理由居然打動了林臘及。
“都是兄弟嘛!”說著,林臘及極為親熱地摟上了柏通的肩膀。
倒也不是因為什么色心,畢竟林臘及還想在修煉一途多走幾步。
這么久都沒碰過人家身子,能有什么色心,最多就是善意的欣賞。
完全是因為好奇心作祟。
從前在那個世界,第一沒錢,第二這犯法,電視上看見都還得打個碼。
現在又有錢,又不犯法,還能放松放松。
不去是傻子!
柏通對林臘及這突然變得親近,顯然有些不適應。臉上滿是不自在,幾乎是被林臘及架著往前走!
而且這大陸上也沒見過這禮儀啊!親兄弟都不帶這樣的!
林臘及先走到跟李達初次交手的那條街上,這塊已經有府長署的人在處理后續了。林臘及從一個小販的手里拿過了暫存的符文箱,跟府長署的人熱情打了個招呼,繼續往家里走著。
步伐極快,他可太清楚自己打壞了多少東西,生怕府長署的人賠不起拿自己去頂包。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臘及臉上顯得輕松了不少。
不過出去了一上午的功夫,收獲還挺大!
許宏達可是答應他了,拿下圣宗以后,所繳獲的東西,除了靈晶之外,他看上什么拿什么。
那可是一家商會啊!
發了!
想著,林臘及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想什么了?笑得這么怪?”柏通狐疑地打量了林臘及一眼。
“沒事沒事!”
林臘及擺擺手,笑得更厲害了。
你不說話還差點把你忘了,這還多了個交房租的!
“幾位前輩,江流石不轉!”林臘及朗聲喊了一句,站在原地,他也有些好奇這些人到底躲在哪?
“走嗎?暗號對了!”樹干看著林臘及,有些干巴巴地說道。
這就走了?
什么都沒干呢?
那這些日子我們待在這干什么?
這么會兒功夫,府長就把李博海給拿下了?
當差這么多年,這禁衛軍頭一次感覺到自己有些多余。
當然,他還不知道最后抓的不是李博海,而是張安平。
他只聽見了許宏達那一聲喊。
等他知道了,怕是會覺得自己更加多余。
樹干還在想著呢,便聽刷刷幾聲響,其余人都已經跑了,只留下九道極為瀟灑的背影面對著他。
“喂,等等我!不講義氣的!”一個棕色的身影暗暗罵著,從樹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