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是江南豪族。
大楚立國時封嚴家老祖為揚王,是天下有數的異姓王。
嚴家與大楚榮辱相關,興衰與共。
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已經成為江南道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家中雖無武尊坐鎮,卻有數位上品武王。
就算是四大上宗也不敢輕視。
何況論劍大會舉行的地方就是揚州,是嚴家的老巢。
嚴眉杏即是嚴家嫡系,又是天驕,身邊足有四位武王保護。
無論在哪里,這都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一行人面面相覷,嚴眉杏噗嗤一笑:“哪來的混人,敢攔我們嚴家的去路!”
嚴家一位武王冷哼道:“跟這種小賊費什么話,一刀砍死就是。”
何云召蒙著臉,露出一雙寒光電閃的眼睛。
他也不多說,揚劍就劈。
劍光瘋漲,百丈長的劍光攜著天地之威劈下。
“武王!”
嚴家的幾人色變,厲聲道:“小心,保護七小姐先走!”
刀光凌冽,像是數九臘月的寒風。
劍光一觸即潰。
四名武王一瞬間露出茫然之色。
這也是武王?
嚴眉杏年輕氣盛,一刀斬向何云召。
刀光飄渺,若隱若現。
何云召飛身急退,只覺刀光從四面八方襲來,竟令他有不知往何處退去的感覺。
不過他的輕功早已修煉到化境,踩著刀光狂掠。
嚴家眾人松了口氣。
一名武王笑道:“小七的云隱刀法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只要再進一步逆斬武王也并非不可。”
“未必要那么久,說不定今日七小姐就能斬殺武王。”
四名武王說說笑笑,不動聲色的配合嚴眉杏走位。
以氣息壓制何云召的同時,也是防止有人暴起突襲嚴眉杏。
杜橫舟的神念籠罩全場,運轉迷魂術侵入敵人的腦海。
嚴眉杏,三十四歲,武侯巔峰。
江南道揚王的嫡系后人,一手家傳的‘云隱刀法’爐火純凈,曾斬殺巔峰武侯七人。
嚴家家傳絕學《云龍九轉功》,以縹緲不定、后勁十足著稱。
頗有威名。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隨著神念侵入,嚴家眾人眼前的場景逐漸變化。
在嚴眉杏眼里,對方的劍法突然一變,變得無比精妙。
各種天馬行空一樣的劍法紛至沓來,不斷攻擊她的破綻。
沒多久她就被打倒在地。
關鍵時刻,老祖出面救下她。
詢問她的修為進境,并親自教導她。
命她和諸位武王交流武學,互通有無。
在嚴家諸位武王眼里,嚴眉杏的刀法越來越妙。
逐漸把敵人逼入死穴,一刀砍了敵人。
之后嚴眉杏借著斬殺武王的契機再做突破,老祖現身傳法。
并與眾人分享《云龍九轉功》的秘訣。
良久之后,嚴家眾人交流完畢,攜手而去。
至于那被殺的武王,他們懶得理會。
何云召喜道:“恭喜老師神功有成。”
杜橫舟笑道:“只是小有所成,不知能迷惑嚴家多久,咱們繼續去尋下一個。”
在他身后,另有兩人侍立。
是這兩日收服的江湖散客,兩個下品武王。
李三甲,鐵開山。
實力不怎么出色,勝在優化。
對付各大勢力的傳人容易引起轟動,引來追殺。
此事宜快不宜遲。
需在那些大勢力反應過來之前干完所有事情,然后消失。
“下一個,蘇仙歌。”
山頂,三名武王出手拖住蘇仙歌的護道人。
蘇仙歌冷靜打量占據,輕輕移動步伐靠近。
資料上說蘇仙歌是寒梅劍宗兩百年來最杰出的天才。
天生劍心,對劍法一學即會,一悟即透。
雖然在寒梅劍宗的真傳弟子中年齡最小,卻是最后希望繼承宗主之位的。
此刻他繞著戰場邁動腳步。
劍未出鞘,無形的劍意已經籠罩何云召三人。
令他們感覺到壓力。
“高手!”
杜橫舟眼睛一亮,立即催動神念施展迷魂術。
無形無跡的神念沖入寒梅劍宗一行人的腦海。
飛劍隨之出擊,陰襲那位巔峰武王。
“什么人?”
蘇仙歌忽然神情一震,手中長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
他扭頭四處打量:“鬼鬼祟祟之輩,有膽子就滾出來!”
杜橫舟吃驚,立即催動飛劍攻擊。
煌煌劍光從地下突然暴起,與何云召三人形成夾擊之態。
“找死!”
寒梅劍派的巔峰武王暴怒,回身劈向飛劍。
點點梅花在虛空綻放,帶起滿天飛雪。
梅花與雪片全是劍氣所化,蘊含著無盡的殺機。
何云召三人急退。
巔峰武王顧不得他們,因為飛劍已經將他纏住。
飛劍以超音速運動,圍繞巔峰武王形成一團幻影。
“逃!”
巔峰武王厲叫一聲,寶劍極速揮舞。
卻擋不住飛劍的劍鋒,身上的傷口不斷增加。
蘇仙歌面色一變,扭頭就跑。
連四師叔祖都不敵對方,他再留下來只能是找死。
何云召后發先至,一掌擊飛蘇仙歌。
杜橫舟神念順勢而入,施展迷魂術。
蘇仙歌頭昏腦漲,立即陷入迷魂之中。
巔峰武王被飛劍掃開,吐血昏迷。
何云召三人小心警戒,防止有人靠近。
半個時辰后,蘇仙歌和巔峰武王分別吐出《寒梅心經》。
直達玄品六星。
杜橫舟收拾東西,快速離去。
天色已暗,今日的截徑行動暫告一個階段。
接下來開始晚上的狩獵行動。
等到明天消息傳開,再想下手就有麻煩。
許久之后,蘇仙歌醒來。
他猛地躍起,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我是來干嘛的?”
蘇仙歌腦袋里生出第一個疑問,緊接著想起來他是來參加論劍大會的。
“我的劍…”
他猛地握手,感受掌心熟悉的觸感才放下心來。
還好,古寒劍在。
只要古寒劍在,其他的就不算大事。
這是他才想起來同行之人。
“對了,四師叔祖呢?其他人呢?”
他從地上躍起,很快找到遍身是血的四師叔祖和其他同門。
“不妙!”
四師叔祖臉色陰沉:“我們莫名受伏,雖然沒有丟失任何東西,但此事絕非無因,可能有更大的陰謀。”
“四師叔祖說得有道理,我也是如此認為。”
蘇仙歌道:“敵人既然對我們下手,肯定是想要得到某件東西,只是不知他是否得手。”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心頭沉重。
四師叔祖道:“我書信一封告知掌門,咱們暫且以論劍大會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