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人就這么盤坐在地,渾身都是厚實的灰土,看上去就跟一座雕像似的,若不是這里就只有這個人,衣子覺都覺得這個家伙已經死了。
不可能死的。
因為自己腳下亮起的微弱光芒,是一個巨大的陣法,有多大不清楚,至少是將整個龐大的地下洞穴都覆蓋了整個地面。
而這個巨大陣法的源頭,這個中心點就在于眼前這個一動不動的男人身下!
“請問,您就是百年前烈焰宗那個至今閉關不出的絕世天才嗎?”
衣子覺深呼吸一口氣問,直接道出了這么一句話,雖然有賭的成分,但也無所謂了,反正賭輸了也沒什么懲罰。
不過他也不是瞎說的,除了冥冥之中的一種預感告訴他之外,更多的是結合了整個烈焰宗的情況。
翔子說,幸虧自己不是出生在那個時代,而這里所指的時代,恐怕就是百年前烈焰宗的昌盛時期了。
時代不是指幾年十幾年的說法,這個時間是不定的,主要是看這個時代有沒有出現這個改變這個時代的人物。
比如眼前這個絕世天才,十五歲筑基,三十歲弱水境,千年難遇,出世就是無敵!
因此他的出現,對于烈焰宗來說,就是一個時代新的開始,因為他的誕生改變了原本羸弱的宗門,從而走向鼎盛的強勢,一路高歌。
當然,時代起于他,落幕也同樣是他。
因此才會說,衣子覺并不是她們那個時代的人。
或許這個還不夠準確,也只是猜測的成分。
但在烈焰宗的這段時間,除了被翔子和夢子兩姐妹教育之外,衣子覺可是會有去調查一下情報,比如說…烈焰宗外出的弟子若是出了什么事,長老會不會出去幫忙解決問題。
答案是會的。
是的,那時候還是正常狀態的弟子,肯定的回答是,如果烈焰宗在外的弟子遭到某個勢力的打壓,宗門的長老肯定會出去幫忙的!
當時衣子覺下意識就差點說出了李嬌嬌王安子和小玨三人出了那么多次的危機,怎么不見宗門里的長老出現幫忙?
但他當時已經感覺到烈焰宗這個宗門很不對勁了,如果不小心說出一些禁忌的詞匯,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現在看來,估計得會提前觸發主線任務,那樣的話就慘了,修行還不到家,且還不知道這里的位置,唯一的辦法就是硬闖出烈焰宗了,那樣的話生存幾率幾乎是零了。
由于經過方家事件,衣子覺對待一些重要的事件都會特別的謹慎,這是一個很好的習慣,成功躲開了一個死亡風險!
不過衣子覺的話并沒有讓眼前的男人復蘇,他尋思著這是刺激不夠啊!總不可能打一頓吧,萬一不小心打死了,那 可就尷尬了。
當然,更多的肯定就是激怒的對方,對方將自己給不小心弄死了。
不可取不可取。
可能是太久沒吃飯,餓太久了,需要士力架來恢復體能?
不過衣子覺身上也沒有帶士力架,不然的確可以試一下的。
直接傳送靈力,又怕會被當做敵意的一種。
這樣的話,眼下就只有一種辦法了!
嘴遁!
衣子覺再次深呼吸一口氣,先是閉上雙眼整理腦海中的詞匯,再緩緩睜開雙眼,說道:“您知道現在烈焰宗外面的情況嗎?”
對方還是沒有任何感觸。
衣子覺繼續說下去。
“現在,原本一片祥和的宗門,不知為何,大家忽然性情大變,互相殘殺,他們每個人的身體,都在散發著極度邪惡的氣息,黑色的氣霧能量在他們的身上迸發,那是黑暗的力量,驚天動地,就連天空都被影響…”
說這些話的妙處在于,衣子覺不是單純的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用死板的語氣說出來就跟念課文似的,只會讓人覺得無趣,虛假。
說話,一定要有濃郁的感情色彩,哪怕你只是在念課文,也一定要帶有每一句話,每個段落的所應該表現的感情色彩。
開心,傷心;高興,難過;興奮,失望。
衣子覺先是闡述自己剛開始來到宗門時的快樂,比起想象中要好太多,他本以為會為烈焰宗獻出心臟,可沒想到,他發現宗門很奇怪,師兄弟姐妹都不會跟自己說話,只會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他,這讓他很傷心,不知所措。
但高興的是,身為上位三大長老,明明平時公事如此的繁忙,卻依舊會抽空來教他修行中的技巧,讓他不會走上沒必要的彎路,可以在修行道路上走的更快,更遠。
只是,一個人的孤獨讓他很難過,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家討厭了。
興奮的是,有兩位姐姐跟他玩的很好,還教他各種修行,讓他變得更強,讓他也不在孤獨,每天都有人陪伴,日子也過得更加津津有味,只是讓他絕望的是,那兩位姐姐,就在今晚,幾個小時前,忽然消失了,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后來他知道了,其實,那兩個姐姐早就死去了,她們消失了,選擇自我了斷,為了不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失去理智,對付他。
接下來,就是整個烈焰宗的大變,血紅色滴血的月亮出現在天空之中,原本和藹可親的師兄弟姐妹,那些長老,統統化作地獄般的惡鬼,身上散發出前所未有的邪惡氣息,黑暗的能量在他們身上爆發。
之后就是無盡的追殺了,若不是最后墜入深淵禁地,他必然是死于葬身之地,會被這群英靈分食!
最后,就是 來到這里了。
說完這一大堆話,衣子覺感到幾分口干舌燥,想想這一路上的戰斗,他一滴水都沒有喝過…哦不對,在游戲里的這幾個小時,他都沒有進過一滴水。
如果連這些話都無法動容眼前這個男人,那衣子覺就沒辦法了,只能選擇其他下策了。
比如動人刺激一下之類的,說不定就是缺少跟人活動才不動的。
不過,就在衣子覺準備動手的時候,眼前這個猶如雕像死去的男人,終于有所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