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曾經的夢魘
“嘖嘖嘖！”
半空中，傳來一陣尖利的笑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可惜很快就要死了！”
兩人抬頭一看，只見遠處出現了兩男一女。
那女子一身紅衣，紗巾蒙面，看不清陣容。
剛才說話的那個，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宛若一具僵尸。
而在另一邊，則是一個大胖子，留著黑黢黢的絡腮胡。
“嘻嘻，那個白頭發的，人家小姑娘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你難道是個榆木疙瘩？非要姑娘家家把一顆心挖出來給你看么？”
說罷，她猛地撤下臉上的紗巾。
“啊呀！”
劉霏尖叫了一聲，嚇得向后連退了三步。
這是一張什么樣的臉啊！
剛才看她的雙眼，還以為是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
可沒想到，她竟然長著一張血盆大口！
當然，事實上并非這女人天生怪異，而是她的兩側嘴角到腮幫，各有一條瘡疤。
而她刻意將雙唇與瘡疤都染成了血色，讓人第一眼看去簡直毛骨悚然。
“哼哼哼！”
第二惡煞似乎早就習以為常，發出一陣獰笑。
“小丫頭，嚇到了？”她撫摸著嘴角的瘡疤，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隨即猛地一探頭，惡狠狠道，“喜歡么？要不要我把你的小臉蛋，弄得和我一樣？”
“你…”
劉霏嬌軀直發顫，完全無法想象這女人的身上，曾經發生過什么可怕的事情。
“二姐，你看看你，都嚇到人家了！”
第四惡煞冷笑道。
“嚇到怕什么，等她變得和我一樣，她就不怕了，你說是不是？”
第二惡煞沖劉霏使了個眼色，緩緩蒙上紗巾。
可縱然如此，這張可怕的臉仍舊如同噩夢一般，在劉霏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在我看來，二姐才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
第三惡煞大笑起來，宛若一面破了的鑼，蹂躪著人們的耳膜。
“你們到底是誰！”
感受到了三人的境界，岳吟霜神情凝重。
“我們的名號，多少年沒有人提起了。可你要問，我們還是樂意告訴你。聽好了，我們乃是大名鼎鼎的四大惡煞！”
“沒聽過。”
岳吟霜冷哼一聲。
他的確沒聽過。
畢竟，這四人在當年算不上最頂尖的存在。
且也不是什么大勢力的名將，只是在江湖上有一些惡名罷了。
自從被群雄剿殺后，人們也很快將他們給淡忘。
“老四，看起來我們真的過時了啊！”
第三惡煞淡笑道。
“無妨，不久后，我們的名號又將響徹天下。而這第一戰，就從他們開始！”
第四惡煞說罷一步踏出，直奔岳吟霜而去。
劉霏剛要迎戰，一只堅定而又溫和的打手按在了肩頭，讓她的心神狠命一顫。
下一刻，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這一瞬，宛若變成了永恒。
天地間，除了他倆別無其它。
仿佛第四惡煞將要殺到的攻勢，也仿佛完全不存在一般。
“哼，你找死！”
眼見岳吟霜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第四惡煞惱怒非常。
“吟霜…”
劉霏嬌軀發顫，都快要站不穩身子。
“讓我來！”
岳吟霜微微一笑，眼神中蘊含著無盡的溫柔。
“嗖！”
下一刻，只見岳吟霜宛若一道閃電，迎著第四惡煞而去。
“這么快！”
第四惡煞吃了一驚。
四大惡煞里，他的實力相對最弱，可再弱，好歹也是大圣前期。
而這岳吟霜，不過大圣初入，可為何自己在他面前竟毫無優勢。
“斬生！”
岳吟霜怒嘯一聲，一劍刺出。
“什么！”
這一下，非但是第四惡煞，甚至是第二、第三，乃至是躲在暗處的第一惡煞都瞪大了眼睛。
無生劍訣！
對于其他人來說，無命客不過是典籍上的一個傳奇，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可對于他們四個來說，卻是曾經的夢魘。
千年前，正是他們四個殺害了無命客的愛妻。
起因，乃是第二惡煞愛上了無命客，可無命客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愛妻而對第二惡煞視而不見，最終將其惹怒。
查明真相后，無命客雷霆震怒，奈何一開始，他不是四大惡煞的對手。
之后，他苦修《無生劍訣》與《死灰復燃功》，修成之后，便展開了對四大惡煞近乎瘋狂的大追殺。
四人身上一多半的創傷，都是拜無命客所賜，尤其是第二惡煞臉上的那道傷疤。
而當時，若非三大惡煞的相助，第二惡煞便不是留下疤痕這么簡單，而是直接身首異處。
后來，他們被天下群雄圍剿，不過最終還是死在了無命客的劍下。
而他們此番復生，首先向劉楓打聽的，就是無命客的下落。
當得知殺了他們四人后沒多久，無命客莫名殞落，他們的心才算是放下。
可萬萬沒想到，無命客雖死，他的絕學竟有了傳人。
難怪剛才此人斬殺那荒原魔狼的劍招，讓人感覺有些眼熟，沒想到竟真的是《無生劍訣》！
且眼前的這個白發男子，更是深得這劍法精髓，這一招斬生的威力，比之同境界的無命客本尊，都已不遑多讓！
“怎么會這樣！”
其他那三大惡煞感到震驚，第四惡煞幾乎都要瘋了。
“噗！”——“啊！”
一聲慘叫，紅光崩現。
就看第四惡煞的胸前，已然多出一道長長的瘡疤。
若非他反應還算及時，這一劍已然將其斬成兩段。
“唔…”
摸著創口流出的鮮血，第四惡煞痛得直咬牙。
“小心！”
第三惡煞大吼一聲，舉起一柄詭異的圣刀，斜刺里殺來。
盡管與第四惡煞不合，可老大的話猶在耳邊。
且如今，這小子竟是無命客的傳人，他們更沒有各自為戰的理由。
“鏘鏘鏘！”
半空中，火星四射。
眨眼間，兩人對戰了十余招，打了個不相上下。
“謝了！”
第四惡煞低聲道。
若是可以，他真不想說出這個字。
“別啰嗦，一起上！”
“好！”
知道此時再不聯手，真有翻船的可能，這倆人此刻也只能摒棄前嫌。
“二姐，那丫頭交給你了！”
第三惡煞不忘提醒一句。
他很清楚，縱然和第四惡煞聯手，估計也要與岳吟霜有一番苦戰。
可若是第二惡煞能對付劉霏，必然可以讓岳吟霜分心。
屆時，再要取勝就簡單得多。
“放心吧！”
第二惡煞冷冷一笑，掌中多出了一對短刀，刀鋒閃爍著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