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劉霏的自責
“你…你要做什么！不要傷害我爹爹啊！”劉鑒急得大哭。
“不要傷害陛下！”
吳泰文等人不顧自身，擋在劉霖身前。
縱然他們知道這是螳臂當車，卻也義無反顧。
“呵呵，忠臣，良將，明君！”天幽的眼中閃爍著冷意，“只可惜，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既然你們想要盡忠成仁，本圣成全你！”
“等一下！”
正在所有人準備閉目等死之際，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出。
“師…師尊！”
聽見這聲音，所有人都是一喜。
只見剛才還氣息全無的楊嵐，此刻已然睜開了眼睛，緩緩坐了起來。
“喲呵，命挺硬啊！”
天幽停下了手，略帶詫異地看著楊嵐。
連他都沒想到，被那樣的雷霆擊中，眼前這個家伙竟還能醒過來。
只不過，短暫的詫異過后，天幽的目光復又變得冰冷。
醒過來又如何？不過是重傷垂死之軀罷了，難道還能翻起浪來？
“小子，看你也算個人物，留個名字吧！”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楊嵐冷冷道。
“呵，哈！哈哈哈！”天幽狂笑三聲，隨即點了點頭，“好，很好！這股子勁頭有我當年的氣勢。若非你我敵對，我倒是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
“你，不配！”
“呵呵，小子你記住，沒有實力的硬氣就是個屁！就憑你現在，也配和我這樣說…嗯？”
突然，天幽愣住了。
在他與楊嵐的目光對上的一剎那，他的身子莫名一激靈。
隨即，一股來自靈魂的戰栗油然而生。
以至于這一刻，他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完全壓制，使自己竟半點氣力都使不出來。
“怎…怎么會這樣！”
天幽驚駭非常。
他是誰？亂世絕頂的兇人。
從來只有自己的名頭壓得別人透不過氣來，自己何曾被人這樣壓制過，并且還只是一個眼神！
“難…難道說是斗魂，但這…怎么可能！”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盡管刺秦的那個刺客拜見那位前輩之時，天幽早已重傷隱居多年。
可問題是，那個“前輩”他卻很熟悉啊！
其他人只知道，此人原本是個強者，因為受傷而落境。
但幾乎沒人知道，他的傷勢，就是拜天幽所賜！
而當年，此君就曾有過斗魂的構想，并也已修煉到了一定的高度。
只不過，在天幽眼中，斗魂這種東西形同兒戲，根本不足掛齒。
那人知道后心存不服，便向天幽約戰。
最終，真圣后期的他被真圣初入的天幽重創而落境。
自此，天幽更是對所謂的斗魂嗤之以鼻。
而現在，楊嵐分明身負重傷，已成俎上魚肉。
可偏偏，自己被他的眼神以及氣勢壓迫得無法攻擊。
難道說，這斗魂，真有如此可怕！
“天幽，今天你所做的一切，來日我必定會萬倍償還！”
“你這是威脅我么！”
“你可以認為是。”
“好，你有種！”天幽一咬牙。
獵物明明就在眼前，可偏偏無法攻擊的感覺活活把他憋死。
而他也明白，今天恐怕是無法殺死楊嵐了。
不過對此，他也并不太過遺憾。
此前被楊嵐一路追殺，洪城的這具肉身已然千瘡百孔。楊嵐固然重傷，可難道一個真圣會沒點底牌？萬一自己貪圖一時之快結果陰溝里翻船，那就得不償失了。
且原本，自己要殺楊嵐是為了奪舍。
可現在，有劉鑒這近乎完美的對象，又何必再執著于楊嵐？
只要自己完美融合肉身并恢復實力，假以時日，必然可以報今日之仇！
想到這，天幽冷笑一聲，道：“小子，今天本圣姑且放過你。日后，再來找你清算總賬！”
說罷，他一步踏出，瞬間消失不見。
“鑒兒！”
池清婉驚呼一聲，不顧一切要去追趕。
可剛邁步，卻被楊嵐給喝止了。
“冷靜點，你去送死么？”
“可是師尊…”池清婉心如刀絞，晶瑩的淚珠沾濕了衣襟。
“鑒兒，我自會奪回，你無須擔心。”
“多謝師尊！可你的身體…”
“師尊，都是弟子不孝！”
這時，就看劉霏眼中含淚跪倒在跟前。
“霏兒，這與你何干？”
“若不是弟子執意要成圣，師尊就不會因為弟子而身受重傷。更加不會連累鑒兒被抓，吟霜也…”
就在剛才，劉霖已然偷偷把經過告訴了她。
一時間，劉霏自責到了極致，恨不得自盡以謝。
“傻孩子。”楊嵐微微一笑，臉色依舊蒼白，“世間之事本就無常。這天幽出世你又怎會知道。你要成圣，守護劉家、守護大漢，天經地義，何錯之有？”
“可…”
“不要說了，一切的罪責，都在天幽。此人實力超絕，更是詭計多端。說到底，還是我過分輕視他了。倘若早些殺了他，也不會鬧出如今這些事來！”
見楊嵐如此攔責，眾人既感動又內疚。
一直以來，楊嵐都是他們的守護神，默默護佑著他們的一切。
而他們，享受著他的守護卻無法回報，如今更是因為自己的不濟讓他身負重傷，這如何能令他們心安？
“吟霜，你怎么樣了？”楊嵐看向了過來。
“圣脈俱碎，恐怕…”岳吟霜欲言又止，眼中滿含著絕望與不甘。
若是讓他與一個同境界，乃至略高一些境界的強者大戰以至于不敵，那他也認了。
可現在，卻被一個他完全無法抗衡的存在給重傷，甚至極有可能修為盡廢，他如何能甘心？
“讓我看看。”
楊嵐說罷，掙扎著坐起身。
檢視了片刻，微微一皺眉。
“師尊，吟霜還有救么？”
“圣脈受損的確嚴重，且體內還有真圣的圣威，普通的丹藥恐怕無解。”楊嵐目光冰寒。
以大欺小，歷來被人唾棄。而廢人修為，更比殺人還要令人痛恨。
亂世時期誰敢這樣做，必定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可現在，這家伙竟以真圣的身份對一個小圣境出手，且幾乎都要廢了岳吟霜的修為，這等行徑簡直令人發指。
“難道…吟霜沒救了么！”
霎時間，所有人的心都跌落到了谷底。
見此情形，楊嵐微微一笑道：“丹藥雖然無解，但我卻能救。只不過需要等我養好傷勢，救回鑒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