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監守自盜
“閣下的胃口還真夠大啊！”一個尖細的聲音道。
“陳公公？”楊嵐眉毛一挑，這不正是六年前自己遛馬晚歸，號稱要打死自己的那位么？
這時，只聽一個粗啞的聲音呵呵一笑，道：“胃口不大我這乾坤盜鼠的名號豈不白叫了！”
“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哈哈哈哈！我行走江湖幾十年，腦袋一直別在褲腰帶上，怕他鳥甚！行了陳公公，如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買賣你做還是不做？”
“這買賣的價錢…”
“我懂！只要辦成此事，絕對虧負不了公公！”
“好，那就一言為定！”
隨后兩人又說了幾句便各自離去。
“有意思了。”楊嵐笑了笑。
乾坤盜鼠，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盜，前世身當初曾奉命擒拿過他。只不過此君實力一般般，逃命的能耐著實了得，所以最后被他跑了。
也不知道他還認不認得自己？
至于那陳公公，敢情還是個監守自盜的貨色，竟勾結這等大盜。
只是不知他們到底在算計什么？
“莫非是寶馬？”楊嵐暗忖。
正想著，突然就聽身背后腳步聲起，片刻后一個身形佝僂，細眉小眼的家伙出現在自己面前，正是乾坤盜鼠。
那人瞟了楊嵐一眼，冷冷道：“小子，你就是御馬監的…”
突然，他停住了，小眼睛瞪得渾圓，仿佛要把楊嵐看穿一般。
“你…你是，楊嵐！”
“正是。”楊嵐淡然道。
“哈哈，小子，聽說你被廢了修為，還被貶為下等雜役？真是老天有眼啊！當年我被你追得那么慘，今天正好一并清算！”
說罷，這小子猛地一拳朝楊嵐襲來。
“就這點能耐還找我清算？”楊嵐隨手一撥。
“咔嚓嚓！”
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乾坤盜鼠直接倒飛了出去。還沒起身，胸口已被楊嵐一腳踏住。
“怎…怎么可能！”
這小子呼吸困難，眼里滿是難以置信。
要知道，自己可是超凡境巔峰，距離入圣境僅一步之遙。而這楊嵐，不是廢了嗎！
“你，想死想活？”
“我…想活！求你別殺我！”看著楊嵐冰冷的眼神，乾坤盜鼠肝膽俱裂。
“我問你答，膽敢欺瞞…”
“不敢不敢，只要我知道絕不隱瞞！”
“你剛才和陳公公商量了點啥？你的目標又是什么？”楊嵐冷冷道。
“你…你怎么可能聽得見！”乾坤盜鼠都要崩潰了。
隔著三里地，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現在竟被對方盡收耳底。
“你無需知道，回答我的問題，否則…”
“我說，我說！”乾坤盜鼠瘋狂求饒，隨即和盤托出。
“盜御馬？還真是膽大包天。”楊嵐冷哼一聲。
難怪陳公公說這小子胃口大，敢情連劉坤的寶馬都給惦記上了。
并且，最可恨的，是他倆原本計劃假扮御馬監小官混入宮中然后行事。這也是為何乾坤盜鼠會來這荒山還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緣由。
要不是自己有了系統實力變強，如今早就被這小子給殺了，然后冒充自己混進宮里去了。
“我都說了，求你饒我一命啊！”
“你，不配！”楊嵐說罷一跺腳，乾坤盜鼠一命嗚呼。
“都到點了，怎么還不來？”
御馬監馬坊屋頂上，楊嵐凝視著月亮。
據乾坤盜鼠說，子夜時分陳公公會親自前來與他接頭，而他的目標，則是劉坤的座駕赤焰龍馬。
龍馬一族，據說身懷龍族血脈，使之成為萬里無一的寶馬良駒。
而劉坤的這匹馬據說有返祖的現象，體內龍族血脈格外濃郁，所以更是罕見的瑰寶。
楊嵐當放馬小官至今，其他馬都打理過，唯獨這匹馬他連碰都沒資格碰。
以前，江湖人礙于大漢皇室的實力，有賊心沒賊膽。
而現在，恐怕在他們眼里，大漢皇朝早已遠不如昔。
想想也是，連堂堂紫衣太監都能監守自盜，蠹蟲之多可見一斑。
當然，楊嵐對大漢皇室并無忠誠可言，只是他不想這么好的一塊簽到寶地，被人白白給糟蹋了！
同時，你倆干的勾當竟然計劃要讓自己成犧牲品，是可忍孰不可忍！
并且，當初若不是二皇子府的倆侍衛懶得追究，你小子恨不得能打死我，這些賬正好一并清算。
“嗯？”
突然，楊嵐感知到了什么。
扭頭一看，一個黑影宛若鬼魅一般飄來，正是那陳公公。
就看他來到約定的地方，謹慎四顧，卻不見半個人影。
又等了約有一刻鐘，這家伙乎有些焦躁起來。
正這時，就聽不遠處穿來三聲輕響，他一扭頭，只見一個人影從黑夜里走來。
“哼，我還以為你個耗子被嚇破鼠膽，不敢來了呢！”陳公公冷冷一笑。
“不敢？笑話！”人影來到近前，正是乾坤盜鼠，“行了，廢話少說，龍馬在哪兒？”
陳公公沒吱聲，一動不動地站著。僵持了片刻，他冷笑一聲道：“堂堂乾坤盜鼠，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么？”
“少廢話，先看到馬，我自然會付你定金。否則，我現在就走。一旦走了，我一定把你監守自盜的事情給說出去！”
“你…”陳公公眼神一冷。可很快便冷靜了下來，這可是個亡命之徒啊！
“行！先看馬，再交錢。不過你小子最好別亂來。否則即便我死，也會拉你做墊背！隨我來！”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馬廄最深處的一個套間跟前。打開門的瞬間，一團“烈焰”騰起。
就看那赤焰龍馬通體火紅，雙眸放光，黑夜也無法掩蓋它的光芒，不愧是萬里無一的寶馬。
“行了，馬就在那里，定金拿來！”
“我說過要給了么？”
“你…嗯？”突然，陳公公就是一怔，因為他發現，怎么聲音不對？
扭頭一看，這家伙就是一激靈。
只見一個身著褐色雜役服的青年正冷冷地看著自己，再看看左右，哪有乾坤盜鼠的影子？
“你？你是楊嵐？你來這里做什么？”
“這話可就奇了，我乃御馬監小官，為何不能來？倒是你陳公公，快大半年不來了，今天為何會屈尊？莫非與人有約？”
“你…你說什么！”賊人膽虛，陳公公冷汗直冒。
見他這模樣，楊嵐就覺得好笑。
剛才的乾坤盜鼠，自然是他以無相訣假扮的。
盡管論實力，他一拳就能捶死對方，但那樣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