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怒火中燒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豐收化肥再落魄，身價也上億。
趙德發講究派頭，自從上任之后將辦公室裝扮的富麗堂皇，就一個字——壕。
清一色的仿古家具，架子上擺著各種罐子瓶子，陽臺處一個梨花木的茶臺。
兩人相對而坐，牧楓表現的有些拘謹。
趙德發抽出一根軟中，“怎樣？這可是你的最愛，是不是好多年沒抽過了？”
上學那會兒，牧楓只抽軟中，宿舍里幾條幾條的放著，誰要想抽煙不用問，只管拿就是。
牧楓沒有接煙，從褲兜里掏出一根皺皺巴巴的紅塔山，點上后深吸一口。
“說吧，什么事？”
他隱隱覺得，等待的時刻要到來了。
趙德發嘲諷的笑了下，自己點上煙，擺弄了一陣茶道，倒上兩杯茶水。
“你這搬運工的待遇不錯吧？總經理親自給你沏茶。”
牧楓沒喝茶，呆呆的抽著煙。
趙德發只覺得有些無趣，人生最無聊的是，全力一擊打在個屁上。
“昨晚上，咱同學群里說你來著。”
說完話，趙德發笑容玩味的看向牧楓，想看看他有什么反應。
失望了，這個家伙無動于衷，只是悶頭抽煙。
也是，都混成這樣了，同學會哪會提起他的興致？
趙德發繼續說道：“今年是畢業十周年，十一期間要搞個大型同學會，同學們都盼望著井少能夠參加！”
牧楓知道今年有同學會，但沒仔細想過，原來這么快，畢業都十年了。
跑龍套一年半，找了安晴半年，然后在楓晴果業呆了八年。
可不十年了嗎？
趙德發繼續自言自語，“我沒跟他們說你在我這，這種事怎么能說出口？井然，那時候你人緣最好，千萬別讓同學們失望。擔心錢的話好說，我給你出！”
牧楓微微挑眉，不是因為那些屁話，而是他說的跟自己想的完全不是一碼事。
他到底知不知道安晴在哪？
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么？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問了。
“你知道安晴在哪嗎？”井然單刀直入。
趙德發愣了下，笑道：“怎么？你還想她？”
牧楓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趙德發驚詫道：“擦，不會吧，你還真想著她啊？”
牧楓喝道：“廢話，她是我女朋友，我找了她八年，怎么不想她？”
趙德發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的前仰后合。
隨著時間的流逝，笑聲漸漸停止，趙德發陰冷的表情盯著牧楓。
“她是你女朋友？那你知道，她是我什么人嗎？”
砰砰砰。
牧楓的心狂跳著，之所以說起安晴，就是為了這一刻。
難道…
在這八年里，經歷過再大的事，牧楓的都能很好的克制住神情和情緒，但此刻，臉色猙獰。
牧楓沉聲問道：“她是你什么人？”
趙德發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的弧度，“她是我養了三年的金絲雀！”
轟一聲。
牧楓頭皮炸開。
之前已經想到過這種可能性，但只是想想。
一旦得以證實，原來并不是那么好接受。
她怎么可能被這個禽獸包養？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牧楓緊緊攥起雙拳，指甲把手心按出血。
見到牧楓這個樣子，趙德發終于笑了，原來準備在同學會上讓他出丑，好好整治他一番。
看來不用了。
即便他真的參加同學會，也不會想今天這樣生氣發火。
原來這個情場浪子居然這么深情。
早知道的話，早就用說這招了。
既然這樣，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我就喜歡看你生氣，而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趙德發笑道：“三年啊，那時候我年輕力壯正是好時候，一個禮拜最少兩次，一年有多少個星期來著？你可以算算，我們做過多少次…”
牧楓腦子嗡嗡作響，完全沒有聽到他在講什么，過了好一陣子才恢復聽覺，聽到的是那放肆的笑聲。
冷靜，冷靜。
心態，心態。
還有些事要問。
“不可能，安晴不可能被你包養！”
趙德發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那時候你已經是個窮光蛋了，跟著你能得到什么？我包養她，一年一百萬，夠她穿金戴銀吃香得喝辣的。”
牧楓嚎道：“不可能！她不是這樣的人！”
趙德發喝道：“她是什么人？你了解她多少？在你這她是寶，在我這就一個字…草！”
“井然，上學的時候你還記得怎么對我的嗎？這個仇我忍了十年，終于大仇得報，真他么的爽啊！”
牧楓緩緩站起身，野獸一樣的目光盯著趙德發，一手揪住他脖領，另一手握拳高高舉起。
“說，當年發生了什么，你怎么得到她的？”
趙德發咧嘴一笑，“打我？你以為你還是當初的井少嗎？信不信？打了我，你出不了這個門！”
砰一聲。
門猛然被推開。
趙美玉跑進來，“井然，你放開我大哥！”
牧楓完全沒理會趙美玉，一字一頓道：“說…不…說？”
趙德發突然有些心虛，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一幕，此時此景如同那時那刻。
當初為了報復他，從校外找來一群痞子，那是一場鏖戰，打到最后井然愣是沖出包圍。
趙德發當時沒敢在場，而是躲在寢室里等待好消息，可等來的確實井然。
臉上掛著血的井然也是這樣，一把揪住他的脖領，一拳一拳砸下去。
趙德發之前敢猖狂，以為他已經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可看著眼前的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
那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牧楓的拳向高提了下，“最后給你一次機會！”
趙美玉大喊道：“井然，你放手！”
趙德發眼中閃過驚恐之色，“等等，我說，我說。”
牧楓問道：“她消失的那天，是不是你約的她？到底發生了什么？”
趙德發哆哆嗦嗦道：“你，你先放手，你放手我都跟你說。”
牧楓舔了舔嘴唇，拳變掌，猛然扇了下去。
一聲大響。
趙德發的眼中閃過好多小星星。
牧楓再次舉拳。
趙德發哭嚎道：“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