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飛宇見朱婆走遠,驚訝地說道:“你確定剛才看清楚了電子秤的讀數?”
薛源直接還了丁飛宇一個鄙視的眼神,說道:“我眼睛沒瞎,良心也沒瞎。就這么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老人,我都去坑,那我不用在這市場里面混了。”
聽完這話,丁飛宇不由得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薛源繼續說道:“我姐夫剛去了文哥那邊,估計是跟他們談交接的事情了。你也準備準備,明天我們就直接過去。”
“那我還可以睡這里嗎?”丁飛宇問道。
薛源搖頭說道:“不用了,這地方這么擠,你還睡不夠啊?方良那地方寬敞點,直接在那邊睡就行。”
“好吧。”丁飛宇說道。
現在,睡哪里都不重要了,有個窩就行。
過了沒多久,陳國超回來了。
他臉色有點不對,似乎怒氣還沒消去。
看著好像是與文哥談崩了。
丁飛宇急忙走過去問道:“國超,方良那邊怎樣了?都談妥了嗎?”
“嗯。”陳國超話不多,直接往里面走去。
薛源與丁飛宇兩人面面相覷。
“我看著情況有點不對勁啊?”丁飛宇說道。
“我也不知道。”薛源搖頭說道。
過了一會,陳國超竟在里面用力地拍起了桌子。
聲音之大,嚇得丁飛宇心都忍不住跳了一下。
薛源給丁飛宇遞了個眼神。
顯然是想讓丁飛宇去問問究竟發生了什么情況。
丁飛宇也正有此打算,直接走了進去,問道:“國超,剛才去談的時候,發生什么事了嗎?”
陳國超又拍了一下桌子,生氣地說道:“那個方良真不是人,剛剛把檔口轉讓給我們,拿錢就去賭了。我還真從來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可憐文哥,把自己也坑了進去。”
丁飛宇之前有聽陳國超說過方良的不好,現在聽到這話,倒也沒感覺到有多少意外。
他說道:“這不是很正常嗎?你何必發這么大的脾氣。”
陳國超心里頭的火似乎又燃起來了,他說道:“你是不知道,方良騙文哥說,要去投資一個大項目,讓文哥借錢給他。文哥傻傻地就把自己存了好些年的錢都給了他,結果,現在輸得一分錢都沒有了。文哥過去跟他吵架,還被他打了。”
“啊?還有這種事?”
丁飛宇還真是不敢相信。
陳國超繼續說道:“照理說,文哥力氣也不小,可擔心怕吵架影響不好,就忍了。要不是我親眼看到,上去阻止,估計那方良還要打。”
“真是太過分了,我們要去幫文哥說說話才行,可不能讓方良這么欺負文哥。”丁飛宇說完,就想直接往檔口外走去。
“你等等。”陳國超喊住了他,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也別管了。”
“就這么讓方良得寸進尺嗎?”丁飛宇說道。
“不會,我已經教育了他。”陳國超握了握拳頭,補充了一句:“用這個來教育的。”
丁飛宇愕然。
原來,這陳國超還是打了人。
“然后呢?”薛源聽到他們說話,忍不住走過來問道。
陳國超顯得有點尷尬起來,惆悵地看著前方,悠悠地吐出了幾個字:“然后我就被文哥打了!”
“啊?”丁飛宇和薛源再次面面相覷。
陳國超氣憤地說道:“要不,我也不會這么生氣。這文哥,真是的,我好心幫她,她還不領情。算了,我也不管他們了,愛咋樣咋樣。你們兩個也別多事了,免得以后跟文哥見面,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好吧。”薛源答道。
丁飛宇想了一下,說道:“我們明天就得過去了,要不,我們中午人少的時候,過去看下,熟悉一下也好。薛源,你說是嗎?”
“嗯,沒錯。”薛源很肯定地答了一句。
陳國超點頭說道:“也行,我剛去看了眼,他們的東西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你們過去熟悉一下也好。”
得到陳國超的同意,丁飛宇兩人在中午就過去了方良的檔口。
檔口里面,就只剩下文哥和小聰兩人。
文哥此時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著前方,什么活都沒做,甚至一動不動,就像個雕塑一樣。
小聰蹲在旁邊,不斷地在捧著地上的污水玩。
丁飛宇趕緊走過去,把小聰拉了起來,說道:“這東西臟,別玩。”
小聰拍了拍小手,朝丁飛宇笑了笑,還想伸手在丁飛宇的臉上畫幾條線。
丁飛宇自然不同意,很容易地就躲開了。
文哥這才抬起眼皮,對著丁飛宇兩人說道:“你們來了,東西都收拾好了,你們可以直接開張就行。”
丁飛宇看她臉色不好,問道:“你沒事吧?”
文哥苦笑了一下,說道:“沒事。”
丁飛宇左右看了看,再次確認方良不在,才問道:“方良去了哪里?”
文哥搖搖頭,說道:“唉,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輸光了錢,估計不敢見我,躲起來了。”
說著說著,突然失聲抱頭痛哭起來:“我怎么遇到這種人!”
丁飛宇見她傷心,勸道:“文哥,你先別這樣,你不是還有個攤位嗎?好好打理,重新再來唄。”
文哥抹了抹眼淚,說道:“對,你說的沒錯,他輸光了,但我還沒輸光。我一定會重新再來的。等他回來了,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攔住他,讓他不要賭博,以后好好打理生意。”丁飛宇啞然。
薛源也忍不住問道:“你還準備跟那個賭徒和好?”
文哥摸了摸小聰的腦袋說道:“不和好能怎樣?我都這把年紀了,肯定沒人再愿意要我和小聰的。我不能讓小聰被人說沒有父親。”
“不是還有范逸飛嗎?你有想過跟范逸飛復合嗎?”丁飛宇問道。
文哥直視丁飛宇,又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別跟我提他,他當初就是這么狠心拋棄我們的。還口口聲聲說是做生意忙,沒時間回家,我看是外面又有了女人。”
“這…”丁飛宇無語了。
當初看到范逸飛對小聰這么關心,還以為他們還有機會,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也怪不得那天范逸飛沒有按時赴約了。
薛源在旁邊,也不知道怎么勸。
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
文哥已經認定了要跟方良過,就算方良再不好,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