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何瑞最后還是暫時摒棄了將錯就錯這個想法,他轉過頭去,看向那被火元素包裹著、正不斷想要逃離何瑞的東西。那看上去居然是一滴血,深沉的紅色觸目驚心。
…圣子之血?!
何瑞眼神微微一變,立刻喚出朗基努斯之槍,企圖通過圣子之血的來源對其進行控制。然而何瑞的嘗試立刻失敗了,圣子之血完全沒有受到朗基努斯之槍的召喚,依舊在拼命逃離著火元素的束縛。
什么情況?為什么圣子之血會突然…
正當何瑞迷惑不解的時候,特莉卻突然走了過來,有些好奇的探手伸向圣子之血:“誒?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嗎?看上去好奇怪,就像是…一滴血一樣。”
何瑞愣愣的看著她伸手驅散了火元素,圣子之血平穩的落在她的掌心。
…沒有發生排斥?何瑞眉頭緊鎖,看樣子和自己的判斷有些出入,這圣子之血并不是在排斥溫迪之外的活物,而是單單排斥他這圣子之血的原主人。
可是,為什么突然…之前明明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啊!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何瑞思考了瞬間,果斷將朗基努斯之槍無情的扔到一邊…
果不其然,在朗基努斯之槍脫手飛出的瞬間,圣子之血立刻做出了反應,朝朗基努斯之槍飛出的反方向退去。
是在排斥朗基努斯之槍?為什么?何瑞皺起眉頭,伸手從特莉手中取過圣子之血。
看上去和先前似乎并沒有什么區別,不論是觸感還是其中涌動的元素力都和何瑞首次看到圣子之血的時候別無二致。
“這是什么啊?”特莉好奇的湊了上來,“看上去好像味道不錯的樣子。”
“如果你要嘗嘗我不攔著你…”何瑞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還是很警惕地將圣子之血從特莉面前移開,以免出現什么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將火元素力注入圣子之血之中,企圖平復它這種怪異的躁動狀態。然而效果并不盡人意,火元素力進入血滴之后就仿若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何瑞立刻改用了風元素力,然而,圣子之血依舊沉寂。
…嘖,難道和元素力沒有關系?
何瑞無奈的嘆了口氣,元素力沒有效果,朗基努斯之槍的召喚也沒有反應,看來靠他自己想要知道圣子之血到底發生了什么是不大可能的了。
不過,他并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外掛小助手,法瑞克。
“喂喂,呼叫法瑞克呼叫法瑞克…”
“你為什么每次都喜歡到了晚上再選擇來打擾我?”法瑞克的怒哼在耳邊響起,“下次再深更半夜的打攪我我就把我名字里的瑞去掉送給你!”
“現在還不是深更半夜呢…才剛剛天黑。”
“巧了,我也才剛剛睡著。”法瑞克哼了一聲,并不買賬,“有話快說,我休息一會還有事要做,沒時間在你這耽擱。”
“關于朗基努斯之槍…你還有更多的了解么?我之前分出去的一滴圣子之血好像出了點狀況…現在開始排斥朗基努斯之槍了。”
“我沒什么了解。”法瑞克平靜的說。
“哦,那算了,晚安啊…”
“但我差不多能猜出來。”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何瑞似乎聽到法瑞克低低的笑聲:“怎么,這就受不了了?那還是算了,你自己思考吧。”
“你…你贏了,”何瑞略微有些郁悶的說,“你不是還有事急著睡覺么,那就快點說。”
“沒必要火急火燎的,因為你也幫不上什么忙。你知道所謂‘圣子’是什么存在么?”
“坑蒙拐騙的男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錯…但是更準確一點,我們應該將其稱之為‘神之子’。在圣經中記載,被稱為圣子的耶穌乃是上帝的兒子,在人間行駛上帝的權能,即為上帝的意志。”
“神?”何瑞愣了一下,隱約明白了些什么。
“沒錯,神——圣子之血并不是真正的血液,之所以擁有力量不是因為他來自于朗基努斯之槍,而是因為他和朗基努斯之槍有所聯系。而現在,舊的聯系斷裂,新的聯系生成。”
何瑞看了溫迪一眼:“你的意思是…因為被其他的力量所占有,所以圣子之血正在逐漸被其擁有者同化?”
“差不多。”
“那這會有什么副作用嗎?”
“圣子之血畢竟來自于朗基努斯之槍,如果失去了與其中一滴血的聯系槍本身也勢必會遭到削弱。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你最好還是將這份力量填充回來。”
“原來如此,明白了,拜拜。”
法瑞克那邊沉默了一下:“等等…你知道要怎么樣填充朗基努斯之槍的力量么?”
“不知道啊。”何瑞滿滿的誠懇。
“…不知道就拜拜?”
“我又沒打算填充。一滴血而已,算不上什么不可或缺的力量。”何瑞哼了一聲。
“那柄槍和你可是有靈魂鏈接的,萬一朗基努斯之槍遭到過重的影響…你也會死。”法瑞克一字一頓的道。
“不會有那么背吧…”何瑞遲疑了一下,喃喃道。
法瑞克忽然話鋒一轉:“知道仙人么?”
“你不會讓我去殺了仙人吧?”何瑞渾身一寒。
“沒你想的那么粗暴,況且你也打不過。”
“哦…”
“眾仙之中,有一位降魔大圣,護法夜叉…”法瑞克頓了頓,清楚何瑞知道這個名號,便不再多描述。“逼他戴上鬼面具,再收集散落的靖妖之力,便可修復槍的破損。說起來,那位仙人也是個用槍的好手呢。”
說完,法瑞克的聲音便沉寂下去。
降魔大圣,護法夜叉…讓我去找魈么?
也好,空和派蒙接下來估計會前往絕云間,然后便是尋找三位仙人——留云借風真君,理山疊水真君,還有一位,便是魈了。自己只需要在望舒客棧等著,就能和他們倆會和。
一旁的特莉好奇的看了何瑞一眼:“干嘛?從剛才開始表情就特別豐富。”
“…臉抽筋了。”何瑞胡謅了一個解釋,將圣子之血扔回溫迪身上。“好了好了,睡覺吧。”
“你怎么那么急著想讓我睡覺?你是不是想趁我睡著了對溫迪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怎么滿腦子都是奇怪的事情…”何瑞有些無語。
他回過頭去,嘆了口氣,剛要上床,卻看到溫迪已經坐了起來。風神的臉上通紅的一片,用被子遮住腰間衣服被燒出的大洞來:“你們…你們說什么奇怪的事?何瑞你做什么了?”
“啊?”何瑞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什么,臉色驟然一變,“等,等一下…溫迪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變態!”溫迪羞惱的看著何瑞,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你你…你給我睡地上去!不許碰我!”
明明就是你每次不經允許就往我身上掛…何瑞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聲,心中暗暗后悔。
早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就真的干點什么了…現在想想虧死了啊…
此時,望舒客棧。
“老板娘,打聽個事,有沒有家看到過一個梳著麻花辮,帶著木琴的男人?”一個高挑的女人站在柜臺前,語氣冰冷。
“首先,我是老板,不是老板娘。其次,我沒有義務向你提供幫助。”老板皺了皺眉,目光移向不遠處的淮安,對方看起來來者不善,必要的時候可以武力清場。
“嘖——我付錢怎么樣?一萬摩拉?”女人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放棄。
“不是錢的問題——您還是請回吧。”
女人的目光冷了下來,她抬起右手,激蕩的風元素瞬間在她身旁化作洶涌的風暴。“我可不是來問路的——告訴我,否則的話…”
淮安眼神一變,身體微微壓低,雖然外表看上去還是個普通人,但氣勢卻隱隱與那洶涌的流風抗衡,這還是沒有釋放元素力的情況下做到的。
璃月古武術,落雁。
“我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在沖突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客棧門口傳來。
狂風瞬間平息,女人扭頭看向說話的女孩,冷冷的問:“你知道他去哪了?”
“你說的是溫迪吧?”金發女孩目光灼灼的看著對方,“他應該是去璃月了。”
“璃月…”女人咬了咬牙,臉色很不好看。
“我們也正在前往那里,”熒笑了笑,“天色已晚,不如閣下先歇息一晚,然后一同前往璃月,怎么樣?”
女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感謝。”
熒嗯了一聲,轉身上樓,示意女人跟上。
“冒昧的問一句,你為什么要找溫迪?”熒看了女人一眼,“你和他是朋友么?”
女人搖了搖頭:“認識那個混蛋而已。”
看來是有仇啊…熒有些尷尬的回過頭,推開房門。
“熒殿下,您回…哦?”蘭德古挑了挑眉毛,看著女人。
“丘丘人?”女人也有些驚訝,“和你同行的?”
“嗯。”熒點了點頭,“你今天晚上就和我們住一起吧。我叫熒,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女人撇了撇嘴,“奇利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