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要逛兩圈。”何瑞臉不紅心不跳。
達達利亞挑了挑眉毛,剛想說什么,身后卻傳來空的聲音:“溫迪,何瑞?你們也在這里?”
是空和派蒙來了——看樣子他們兩個已經成功地甩開了那些千巖軍,不過二人還是顯得很警惕,一直在往后面張望,擔心有千巖軍的人追上來。
達達利亞頗有些驚訝的看了空一眼:“你們認識?”
“一起過來的。”何瑞哼了一聲。
“原來如此,你們在這里要等的就是他們吧?”達達利亞微微一笑。何瑞懶得多做解釋,干脆點了點頭。
“呼,呼…”一旁的派蒙還在喘個不停,“跑的好累…”
“魔法飛行到底是用到了哪塊肌肉啊…”空無奈的瞥了派蒙一眼,順便打量了一下她那兩條小短腿。
“缺乏同情心!我的幻肢明明就跑的很累!”派蒙氣沖沖的反駁。
何瑞摩挲著下巴:“這可說不定,如果小派蒙的腦子里裝的都是肌肉的話,剛才肯定就在不斷使用了。”
“你的腦子才都是肌肉呢!明明和我一樣都用魔法飛行,就不能理解萬歲一下嗎?”
何瑞撓了撓頭,戳了戳身旁的溫迪:“溫迪。”
“干嘛?”
“他說你是肌肉怪。”
“誒?有嗎?唔…這算是夸我嗎?”溫迪噘著嘴想了半天,“不過我怎么不覺得我身上很有肌肉啊?”
“我也不覺得,”何瑞邊說邊去撩溫迪的衣服,“不如你給我們看一下確認確認好了。”
“去去去!一邊去!”
派蒙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撓了撓頭:“話說回來…這位小哥,你是誰啊?”
“你們可以叫我‘公子’哦。”達達利亞笑著回答。
“哇…性格好糟糕,救過我們一次就把我們當仆人?”派蒙一副“這個人怎么介個亞子”的表情。
“哈哈,沒有那個意思…”達達利亞撓了撓頭。
眼看公子和空開始逐漸進入正題,何瑞不免有些擔心。達達利亞雖然還不一定知道鐘離就是摩拉克斯,但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女士”的消息,說不定也會有所提及。盡管達達利亞沒有見過溫迪,但是空和派蒙指不定會暴露。
反正他來這里只是確保一下之后的事情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沒必要繼續待下去。萬一因為溫迪在這里又惹出什么事情來,問題可就大了。
想到這里,何瑞用手肘碰了碰溫迪:“我們先走吧?”
“誒?去干什么?”溫迪有些奇怪,“請仙典儀也沒看成…”
“喝酒,去不去?”何瑞果斷地拋出殺手锏。
“好啊你,什么時候這么懂我了?”溫迪笑嘻嘻的撲到何瑞背后,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那就這么定了,你請客!去哪喝?”
“萬民堂吧,我貌似也只知道璃月這么一家飯店。”何瑞嘆了口氣,“總不可能現在回望舒客棧吧。”
溫迪臉色一變,有些警惕的打量了何瑞一番:“…你不是何瑞吧?”
“怎么說?”何瑞挑了挑眉毛。
“那家伙才不會喊我去什么正經飯店呢,”溫迪皺皺精致的鼻子,“他從來只會找一家旅館要兩瓶酒,企圖把我灌醉然后做點奇怪的事情…哎呀你打我干嘛!”
何瑞哼了一聲,看著溫迪揉著被打了一下的手背,淡然說道:“懲罰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何!瑞!”溫迪咬了咬牙,“你等著,我要喝到你傾家蕩產!”
喝到我傾家蕩產么?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抹苦笑。確實,就憑自己離開蒙德的時候菲謝爾和迪盧克給自己的那點錢,溫迪想要喝光那實在是太簡單了。
要是付不起賬的話干脆把溫迪賣給店里算了…也不知道香菱他爹會不會收。
何瑞正這么想著,忽然迎面撞上了一個人。他急忙退了兩步,連聲道歉:“抱歉抱歉,剛才沒看路…誒?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金發的女孩瞪了何瑞一眼,拍了拍衣服:“你是不是對每個漂亮女孩子都這么說?”
“那可不是,”何瑞嚴肅的反駁,“漂亮男孩子我也這么說。”
“那你還真是接受能力強啊?”女孩哼了一聲,剛要走,卻忽然看到了溫迪:“誒?是…溫迪嗎?你怎么會在璃月?”
溫迪也覺得面前這個女孩有些眼熟,但卻實在想不起來這張臉在什么地方見過了:“你是…”
“是我啊!”女孩欣喜的挽起袖子,露出生長著未能完全消退的黑色鱗甲的上臂。
…鱗甲?!
“你是…”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特瑞斯托?!”
“老板,再來一瓶!”溫迪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
人稱卯師傅的萬民堂老板無奈的看了溫迪一眼,嘆了口氣,給他換了一瓶酒:“唉,你們這些人啊…少喝點啊!你們兩個也真是的,給這么小的孩子喝這么多酒…”
溫迪的表情稍微垮了一點,何瑞一時間沒忍住,噗嗤一笑:“這么小的孩子…”
“笑笑笑個屁啊!”溫迪惡狠狠地揮了揮拳頭,扭過頭去,自顧自的喝酒。
“話說,溫迪還真是很能喝酒啊…”特瑞斯托有些呆呆地看著溫迪用了幾秒鐘就吹完了一整瓶,然后彈奏一曲…演唱著再來一瓶。
“他一直以來都很能喝。”何瑞看了她一眼,“話說特瑞斯托你在璃月做什么?我還以為你和特瓦林鬧完別扭就回稻妻去了。”
“我人形態的時候請稱呼我為特莉…況且我回稻妻干嘛?每天淋著暴風雨感受雷電之心?還不如來璃月曬幾天太陽。”特莉撇了撇嘴,看了何瑞一眼,“說起來,你非要披著那身黑色床單么?”
“你還覺得這是床單啊,我是不是該說一句謝謝夸獎…”何瑞無奈的嘆了口氣,“璃月和蒙德又不一樣,不是你解釋兩句就能說得清楚的。深淵法師要是出現在璃月的街道上,下場要么是被關進牢里,要么是被當場解剖。”
“我覺得千巖軍打不過你。”
“拉倒吧。”何瑞翻了個白眼,“不過其實我也這么覺得。”
溫迪嘻嘻一笑,湊了上來:“呼啊——爽快,好久沒喝過這么醇的酒了,果然璃月的酒和蒙德的就是不一樣!”
“你別等一下喝高了抱著桌腿不走了就行…”何瑞別開目光,不去看溫迪那狂喝豪飲的模樣。“對了,特莉你身上有錢嗎?”
“錢?你指摩拉?”特莉聳了聳肩,“我身上怎么可能會有那種東西…”
“你們龍族不是特別喜歡收集金銀財寶么?”
“是啊,可是我們只是拿那些東西當做床鋪而已…你會閑的沒事帶著床板到處飛嗎?”
何瑞無奈的搖了搖頭,承認特莉說的很有道理。也是,她畢竟身為龍族,要凡間的錢做什么…也只能是這種別出心裁的使用方式了。
“你問這個干嘛?身上沒錢啊?”特莉看了何瑞一眼。
何瑞沒有說話,而是掏出一大袋摩拉,放在桌上。
“這里總共是一萬摩拉,”何瑞的聲音有些悲壯,“現在溫迪已經喝掉十四瓶了…每瓶都將近一千摩拉啊!”
“合著你出來泡妹子還不帶夠錢唄,還想讓別的妹子給你充當錢包?門都沒有!”特莉哼了一聲,并不買賬。
何瑞悲憤的看了她一眼:“你摸著你的良心再說一遍我出來泡的…不是,陪的是妹子還是漢子?”
“唔,”特莉思考了一會,“或許我們可以稱之為…女裝大佬?”
“你是從什么地方學到了這么現代化的詞語阿喂!”何瑞怒吼。
溫迪抗議:“喂,我這可不是女裝,這是歷代風神的傳統裝束,可不是我想穿成這樣的!”
“歷代風神?風神好像總共就你一任吧?”何瑞看了溫迪一眼,“還是你打算告訴我龍卷的魔神其實是個穿著絲襪梳著辮子的偽娘?”
“誒嘿?”
“誒你個頭誒誒誒…”
特莉表情有些凝重的摩挲著下巴:“不是女裝…嗎?”
“當然不是!”溫迪轉過頭去,滿臉的認真,“這最多算是中性,中性化!”
特莉呆呆地看著溫迪:“那個…我說的不是你身上這一套…”
“啊?”溫迪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那是…”
“是你以前那身,就是白色兜帽,還有超短褲和只遮住胸口的衣服…”
“等一下啊!”溫迪的臉居然紅了,“能能能…能不能不提那身啊!”
“看樣子是忘記了特莉和你一樣活了很久這回事呢…”何瑞無聲的笑笑。
特莉也哈哈一笑:“好啦,開個玩笑而已嘛。對了,這些酒的錢就由我來付吧。”
“你不是沒錢么?”何瑞有些奇怪的問。
“是沒有摩拉。”特莉哼了一聲,“不過不代表我沒有其他東西啊。”
她在衣服的內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來一塊明亮的夜泊石,看上去就像是鴕鳥蛋一樣,仿佛散發著星辰的光輝。
“漂亮吧?”特莉嘿嘿一笑,“我就喜歡找這種漂亮的珠寶當床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