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客棧,坐落于荻花洲中心的宏偉建筑,坐落于高聳的巖柱之上。對于旅行者來說,這座古香古色的客棧就是璃月的地標。
“再走一會就到了,各位,堅持就是勝利啊!”溫迪充滿力量的揮舞著雙手,天色漸晚,他們已經接近跋涉了一天。眾人都已經精疲力盡,只有他依舊精神矍鑠。
何瑞喘了口氣,咽下一口唾沫:“你能不能安分點…”
“哎呀,我鼓勵一下大家嘛,你難道不知道行軍路上一定要有士氣和決心才能更快的到達目的地么?”
“我只知道你從我身上滾下來我們的速度一定會更快。”
溫迪吐了吐舌頭,趴在何瑞背后,不說話了。
反正說什么都不肯下來是吧…何瑞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算了,權當是鍛煉體能了。
一旁的空喘了口氣,抹去臉上的汗珠,看了何瑞一眼:“背著他走了這么遠,你都不累的么?”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其實也還好吧,”何瑞撓了撓頭,“魔法飛行沒你想象的那么耗費體力的。”
空這才點了點頭,然后將目光轉向派蒙:“派蒙,快點背我,我都快累死了…”
“背不動!想都不要想就知道背不動吧!”派蒙雙手叉腰。
“就不能嘗試一下嗎?”空可憐巴巴地說。
派蒙氣勢洶洶的做出一個叉叉的手勢:“絕!對!不!行!”
這兩個家伙…何瑞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說除非是在學習怎么偷懶摸魚,否則有的時候巴巴托斯還真是個不太好的榜樣。
“請留步。”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何瑞挑了挑眉,仔細看去,來人卻是望舒客棧的掌柜,淮安。
“請問有什么事嗎?”溫迪眼神一變,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前往璃月的路上可并不是完全安全的,況且他們并不認識淮安。
淮安看了幾人一眼,目光重點放在何瑞身上:“近日來魔物猖獗,你們幾人帶著這個深淵法師接近望舒客棧,是何意圖?”
何瑞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此行并沒有更換著裝。在蒙德絕大部分人都已經認識自己了,所以沒必要遮遮掩掩,沒想到這一出來反倒被人攔住盤問。
到璃月港之前是不是應該適當的偽裝一下…感覺會被千巖軍抓去嚴刑逼供啊。
“哦,他啊,”溫迪淡淡的一笑,“他是我的仆人。”
“嗯哼?”何瑞干咳兩聲,瞥了溫迪一眼,“你當著我的面睜眼說瞎話是不是不太好?”
“哦!”溫迪立刻明白了什么,“我們也不認識他,路上碰到的。”
“你特么在說這種話之前能不能先從我背上下來啊喂!”何瑞怒吼。
“原來如此。”淮安讓小弟去沏了一壺茶,端到桌上。“是要去璃月,觀看請仙典儀是吧?哈哈,那你們可要快馬加鞭才行了。今晚就先在我這望舒客棧歇息一晚,明早再趕路吧。”
“多謝掌柜。”溫迪嘿嘿一笑,作了個揖。
“喂,”派蒙湊到何瑞身旁,“深淵法師,他們倆的關系…怎么好像一下子就特別好了?”
“你是第一天認識溫迪么…”何瑞嘆了口氣。
在向淮安解釋清楚何瑞的身份之后,幾人得以乘坐馬車抵達望舒客棧。據淮安所說,他是來這附近布置陷阱的,原因他之前也說過了——魔物猖獗,外加上盜寶團的騷擾。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望舒客棧的生意。
在馬車上,溫迪還專門彈了一首曲子,唱的什么何瑞不記得了,反正聽上去像是在歌頌偉大的風神巴巴托斯…臭不要臉。
不過事實證明,這首曲子十分成功。淮安明顯對于溫迪的彈唱技巧很感興趣,還說他很喜歡這種帶著點古意的曲調。
之后淮安和溫迪還聊了很多,諸如蒙德城門口的鴿子、七天神像上風神的形象,以及幾人此行的目的。在得知他們是要前往璃月尋求巖神的幫助時,淮安很大氣的表示今天晚上就讓他們免費住在望舒客棧。
“那么,”淮安笑著站起身來,“還請幾位好好休息,最近客棧的走道壞掉了,我還得找人來修補一下。各位晚安。”
“嗯,掌柜的晚安。”溫迪揮手作別。
關門聲響起,留下何瑞幾人在房間里。
何瑞瞥了溫迪一眼:“話說…你和他要了幾間房?”
“就一間。”
“…就一間怎么住?我們可是有四個人。”
“三個,”空嚴肅的說,“有一個嚴格來說不算人。”
何瑞和派蒙異口同聲的說:“誰不是人啊!”
空愣了一下,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你們…用得著這么對號入座么?”
何瑞和派蒙對視一眼,同時撓了撓頭。
“一間房怎么就不能睡啦?”溫迪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他躺在綿白色柔軟的床上,兩只手像是游泳一樣晃啊晃的。“而且最開始不是何瑞你說要和我睡一間房么?”
何瑞瞪了他一眼:“先顧著你自己的貞操晚上要怎么保住吧,裸睡怪!”
溫迪吐了吐舌頭,對何瑞的話表示充耳不聞。
空哈哈一笑:“沒事的,大不了擠一擠,派蒙你說是吧~”
“你肯定是想謀殺我…”派蒙雙手抱胸,很警惕的看著空。
“看來意見不太統一,”何瑞聳了聳肩,“算了,你們睡吧,我剛好出去做點實驗。”
“實驗?”溫迪翻身坐起,看向何瑞,“什么實驗?”
“你不需要知道這么多。”
“愛說不說,哼~”溫迪又躺了回去,顯然這軟綿綿的床對他來說極有吸引力。
何瑞看了空一眼:“空,晚上盡量小心點,我擔心奇利亞斯會追過來。如果有什么異常,第一時間讓派蒙到客棧天臺來通知我。”
空做了個OK的手勢,和溫迪頭對頭的躺在床的另一邊,舒服的閉上眼睛。何瑞嘆了口氣,推門而出。
“走了一天果然還是床最舒服啊。”過了幾秒,空小聲感嘆道。
“是啊是啊。”溫迪表示贊同。
派蒙抱著和她差不多大小的枕頭,瞥了溫迪一眼:“賣唱的,你好像只走了幾百米吧?”
“真奇怪,這么高的地方居然會沒有風…”何瑞掃視周圍,嘆了口氣。“還想上天臺吹吹冷風感嘆一下人生來著。”
不過現在好像也沒有手機給我拍照發朋友圈。
他靠在欄桿旁邊,望著天空中懸著的明月,心中不免有些感嘆。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月多了,然而對于以前的生活反而并沒有什么懷念。在提瓦特的經歷一天就比他以往乏善可陳的一個月要有更多有意思的事情,新鮮感代替了一切。
只是…總覺得有什么地方空蕩蕩的。
蒙德城的各位都很好,琴團長嚴厲但是溫柔,迪盧克刀子嘴豆腐心,溫迪的笑容很可愛也很暖心…可是在這繁華而溫柔的世界懷抱之外,仿佛有什么東西漫漫游離。
究竟是什么呢…
“歸屬感。”忽然有人在他身后開口,聲音低沉而帶著空洞的回響,“你缺少的或許是這個——凡人都有歸屬感,你現在心無所屬。”
何瑞沒有回頭,望舒客棧總共就那么幾個人,會有閑情逸致到天臺來的估計也只有淮安或者其他幾個幫工:“歸屬感是什么…我以前好像也沒什么歸屬感。”
“反駁的地方居然不是心有所屬這一點么?也是,那個叫溫迪的,畢竟是個男孩子。”那個聲音的主人在他身旁站定,“不過我可不是在亂說——有些人無法擺脫歸屬感,就像我。”
“你…你?!”何瑞瞥了他一眼,本想問問他所說的歸屬感是個什么東西,然而當看清對方面龐的瞬間,一陣刺骨的寒意幾乎要將他扼殺。
不是淮安——更不是任何一個幫工,那是一具骨架!他的身上穿著古銅色的盔甲,刻畫著骷髏和血幕,尖刺狀的裝飾物在肩膀上閃爍著寒光。
“你…卡塔爾德?!”何瑞怒吼一聲,喚出朗基努斯之槍,“你居然找到了這里來!”
然而骷髏對他的動作并沒有什么反應:“我不是卡塔爾德,卡塔爾德已經死去,被天理所制裁。”
“…天理?”何瑞愣了一下。
他說的是…天理維系者?
“他從另一個世界到來,違背了世界的法則。”骷髏發出空洞的笑聲,“違背規則者都要被抹殺。”
骷髏轉過頭來,用那深邃的黑色火焰凝視何瑞:“你也一樣。”
何瑞皺了皺眉:“你這是什么意思?如果這么說的話,你似乎也逃不過天理的制裁吧?”
“我只是來旅游。”骷髏聳了聳肩,“況且天理維系者并不比我強。”
…什么?何瑞愣了。
他說…天理維系者…并不比他強?
“很驚訝對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骸骨暴君赫李冬,和你來自同一個國家。”骷髏發出空洞的笑聲,“不過…或許還有更多令你驚訝的事情呢。卡塔爾德被天理抹殺,是因為他對這世界已經造成了太大的影響,而你還沒有。”
何瑞臉色難看:“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對這世界造成太大變動,我就會被天理維系者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