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溫迪從熒的辦公室出來,回到何瑞的身邊時,庫勒契特已經完成了對傳送法陣的繪制。
正如熒所說的,淵月螺旋中存在強烈的地脈擾動,一般的傳送法術根本不起效果,只有這種特殊手段得以行使。
傳送法陣這種東西想來法瑞克也是會繪制的,只不過何瑞并沒能繼承法瑞克的那份記憶而已。
“哼哼嘰嘰呱呱呱咕…”庫勒契特念著些完全無法理解的咒語,這是他少有的不符合自己慣常形象的時候。
何瑞看著藍袍深淵法師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吟唱咒語的模樣,一時間忍不住有些想笑。
“這是在進行什么儀式么?”溫迪走到何瑞身旁,“感覺好秀逗啊。”
“雖然我也有相同的感覺但是還是不要當著別人的面議論比較好…”何瑞干咳兩聲,說到。
庫勒契特瞥了這兩人一眼,心說你們這議論好像也沒怎么避著我吧?
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比起用語言抨擊這兩個出言不遜的家伙,趕緊完成法陣結束這個尷尬的狀態才是當務之急。
“話說回來,你要送我們去哪?”何瑞撓了撓頭,“靠近蒙德城的絕大部分地方深淵教團應該都還沒有占領下來吧。”
“…”庫勒契特并沒有說話。
“干嘛?不想告訴我們?”何瑞挑了挑眉毛,“還是說你并沒有要就這么放我們走的意思?”
“…”
“保持沉默我可就當你默認了哦?”
“你煩不煩啊!”庫勒契特終于忍不住了,“法陣的施法還沒有結束,你這十萬個為什么能放到之后再提么?”
何瑞撓了撓頭:“誒…誒嘿?”
這家伙還真是越來越溫迪化了…庫勒契特瞥了自己曾經老友的身體一眼,嘆了口氣:“傳送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可以直接將你們送到星落湖,很早之前我就派人在那下面設置了傳送信標。”
“星落湖…離蒙德很近啊,那你們有這個法陣,豈不是想向蒙德城發起突襲隨時都可以?”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但范圍傳送的距離十分有限,而且其掌握難度也不是一般傳送法術能夠比擬的。就算是在我們深淵法師中,能夠真正掌握此術的也不過十余人而已,這樣的法陣根本無法傳送足夠數量的戰力。更何況是星落湖那么遠,能做到的全蒙德只有兩人。”
“兩人…法瑞克和庫勒契特么?”何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樣子,自己拿到那本靈魂的指引之后,深淵教團的確是損失挺大啊。
令何瑞沒有想到的是,庫勒契特居然搖了搖頭,否認了他的猜測:“不,和你沒什么關系。法瑞克癡心于生物煉金以及靈魂強化,不太在乎這方面的提升,再說了,他也很少有用得到群體傳送的時候。”
“那…你說的第二人是誰啊?”何瑞有些摸不著頭腦,深淵法師中居然還有這么一號人物?
“第二人便是稱號水月鏡天的占星術士,莫娜。”庫勒契特淡淡的說道,“占星術士和法師區別很大,那個女孩擁有的能力泛用性極強,她的魔法也具有驚人的力量,不過對于我們這些專精于攻擊的存在來說,她本來應該擁有更加強大的破壞力。”
水月鏡天,莫娜——何瑞心中一凜,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個名字,蒙德的占星術士,擁有極為精確的預言能力…
“有時間你可以找她幫你測測你什么時候走桃花運。”庫勒契特突然淡淡的說。
何瑞張了張嘴,瞪了庫勒契特一眼:“放心,我見到她第一時間就打聽你的死期!”
伴隨著一陣翠綠的光芒,星落湖的水底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撐開,露出一個圓形的空氣泡,將陡然出現的法陣包裹在內。緊接著,何瑞和溫迪的身體就出現在那空氣泡的中央。
庫勒契特并沒有一起過來,只是將他和溫迪送了過來而已。何瑞剛呼吸了一口氣,法陣的力量就轟然碎裂,滔天水波洶涌而來。
等一下…我好像不會游泳?
何瑞的身體頓時一僵。但那洶涌而來的水可不會憐憫一個不會游泳的人,庫勒契特大概是忘記考慮這點了。浪潮頃刻間將何瑞吞沒。
該死!
“咕嚕咕嚕咕嚕…”何瑞掙扎著喝了幾口水,慌亂的甩動著雙臂,他的狀態還完全沒有恢復,所以根本就用不出魔法飛行,也就無從談飛離此處之類的話了。
但就在這時,一股上浮的托力忽然從何瑞的身下傳來,緊接著,他便感到有一雙溫熱的手似乎正在將自己推向水壓沒有那么高的地方。
“呼啊!”何瑞鉆出水面,拼命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媽的剛出來就給老子上演驚魂一幕…爺還真是命運多舛。何瑞喘了口氣,剛想挪動一下身子,卻發現自己被身后的人緊緊抱著,動彈不得。
“別亂動啊,”溫迪喘了口氣,濕透的衣服下嫩白的肌膚和腰身的曲線清晰可見,“帶著個人游泳很費力氣的…”
“呃…抱歉哈。”何瑞干咳兩聲,“要是我現在可以施放魔法飛行,也就不用麻煩你了。”
“說這種話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往我這邊蹭…”
“哎呀在水里面泡著很冷的我們倆貼在一起減少與水體的接觸面嘛。”
“比起這個我更想問你平常到底都吃了些什么東西,明明身高不高為什么這么重…”
“那什么,這袍子吸水。”
“…給我把衣服脫了!”
“雅蠛蝶,溫迪大大你居然對我做出這種事情…”何瑞拿腔捏調。
溫迪反瞪了何瑞一眼:“再廢話我就把你扔水底去!”
何瑞沉默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對溫迪說到:“等一下…我想起來個事情,你再堅持幾秒鐘。”
他回過頭去,集中精神將朗基努斯之槍召喚出來,然后猛然將槍尖刺入水中,怒喝一聲:“創世紀,第一天!”
…叫什么名字去了?算了不管了,何瑞咬緊牙關,大喊一聲:“哈撒給!”
隨著話音落下,狂猛的疾風瞬間生成,裹挾著二人的身體卷送到空中。
“唔!”溫迪眼神一凝,不過他的反應到是足夠迅速,第一時間操控起這狂暴的旋風來。他本來就擅長制造風場,這下正是撞上了他的專長。很快,旋風就將二人送到岸邊。
“呼,還好安全著陸了…何瑞你沒事吧?”溫迪扭頭看向一旁的深淵法師。
何瑞跪在地上,一副失魂的樣子:“媽的,我瘋了…哈撒給都喊出來了這輩子沒臉見人了…”
溫迪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迅速的脫掉了上衣和白色絲襪,露出在冰水刺激下略顯發紅的柔嫩肌膚。
何瑞瞥了他一眼,默默的回過頭去,極其自覺地解開衣服的扣子…
“你干嘛呢?”溫迪猛地拍了何瑞腦袋一巴掌,“沒讓你也脫衣服!”
“你剛才不是還說…”
“那是剛才!你現在有那個朗基努斯之槍,用火元素力烤一下衣服就好了吧?”溫迪將濕透的衣物遞給他,“你腦子里裝的都是水嗎?”
“我腦子里裝的都是你。”何瑞下意識的接道。
溫迪愣了一下,臉頰刷一下變得緋紅,倒退兩步,支支吾吾的說:“你…你剛剛說…”
然而何瑞卻并沒有意識到什么,他會說這句話完全是下意識的,來自于自己還身為高中生時天天看電視留下的遺毒。
嗯…泛用性還真是高啊。何瑞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引導火元素力,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的溫迪一臉嬌羞。
這個家伙…說完那種撩人的話還就真的專心烤衣服去了,腦子里裝的都是…呸,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啊!
溫迪抿了抿嘴,撇過頭去。
我可是男的誒…至少現在還是個男的好嗎?別擅自說那些奇怪的話啊…可是會讓人很困擾的。
當然,何瑞依舊沒有意識到溫迪因為他剛才的話正滿腦子胡思亂想,他依舊緩緩地烘烤著衣服,等待水分被除去。
嗯,這衣服還香香的。
“這里就是…蒙德城么?”黑暗冰冷的回聲踏足于石橋之上,驚起地上啄食著食物殘渣的鴿子群。
看樣子是座繁榮的城市啊…有意思,深淵教團的據點要么是大的出奇的古代遺跡,要么是簡陋的木屋,實在讓卡塔爾德有些提不起興趣。
“喂!你怎么…”站在石橋旁邊的小男孩看到鴿子飛走想要抗議,但是當他見到來人的面孔時,臉上的表情就只剩下了驚恐和慌亂。小男孩尖叫著,迅速的往城內跑去。
…吵鬧。
卡塔爾德冷哼一聲,抽出黑劍,他從附近的峽谷里找回了這把武器,雖然那耽誤了他不少時間,不過以他的速度,那也算不上什么。
門口有兩個穿著鎧甲的人,應該是城市的衛兵…很好,越來越有意思了,也許我能在這收獲一點微乎其微的樂趣。
他前踏一步,看著遲疑著揮動武器的西風騎士團成員,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