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建議!”何瑞挑了挑眉,眼中精光爆射,“但是我拒絕!”
“哦?”熒有些好奇的睜大了眼睛,“本來還以為你會一口答應下來來著…我想聽聽你的理由。”
“這還要什么理由?不想幫唄。”何瑞簡短的回答道。
當然,他的想法自然不可能簡單至此。
雖然還不清楚熒是如何得知他與那個無相之巖來自于異世界的消息的,但就算是曾經同為地球居民又如何?見個地球人就幫?
不過…還記得法瑞克說的,塵世之鎖就是籌碼,現在想來,他要自己去獲得塵世之鎖的目的或許就是拉攏無相之巖。
當然,這些是不能在熒面前表現出來的,要是讓她知道自己要去找那個叫歐陽頎的家伙,深淵教團肯定又要中途介入。
“看來談判破裂了,”庫勒契特面無表情,“需要我為二位準備一下后事么?”
“當然,我的葬禮上花圈要用藍花打底白花點綴,順便弄點什么一代豪杰永垂不朽之類的悼詞…”
庫勒契特呵呵一笑:“為民除害皆大歡喜比較適合你的風格。”
溫迪居然也湊了進來:“我覺得呆傻蠢笨坑蒙拐騙更適合他…”
“喂喂喂!”何瑞用胳膊肘狠狠的碰了碰溫迪,“有你這樣坑隊友的嗎?我們不是同一戰線的么?”
“誒嘿~”
“誒嘿你妹啊誒嘿!”何瑞瞪著眼。
熒干咳兩聲:“好了,不要鬧了。你愿不愿意幫忙是你自己的事,我還有其他問題要問你。放心,只要你回答了問題,我就會放你們二人安全離開。”
“哦?這么好?”何瑞有些驚訝,“你就不怕我們出去亂說話?”
“你們似乎也沒從我這獲得什么有用的情報吧,就算你趕去阻止歐陽頎,也不過是在給自己增加結梁子的對象。”
“…我可以告訴空哥你喝酒了。”
熒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又不是未成年,喝酒又怎么了?不要因為殿下的身材較為嬌小就先入為主的認定殿下年紀不大。”庫勒契特適時補刀。
熒的臉微微一紅,瞪了庫勒契特一眼:“你再亂說話就給我干活去!”
“明白明白,”庫勒契特嘆了口氣,“殿下您真是越來越像凝光了,作為您的下屬兼秘書,沒有上古仙獸血脈的我有些心力交瘁啊…”
說的是甘雨?何瑞撓了撓頭,心說這庫勒契特到底對七國有多少了解?不僅知道凝光還知道甘雨,甚至清楚她們二人之間的關系…
深淵教團果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樣簡單么。
“第一個問題,”熒將目光轉回何瑞身上,“你和這個男孩子是什么關系?”
“我是他爸爸。”
“…???”熒滿臉震驚。
“喂!”溫迪的臉頓時一紅,“有你這么占別人便宜的么?就算是父子關系我父你子才對吧?”
“誒嘿?”
“不要學別人說話啊喂!!”溫迪面紅耳赤。
熒看了兩人一眼,心說這對CP我磕定了。
“咳咳,第二個問題,法瑞克現在在你原先的身體里么?還是說只是在原先這具身體里沉睡?”
“在我原本的身體里。”何瑞回答。看樣子,庫勒契特的確是向熒透露了一點什么。
“你們倆能交流么?”
“能,不過只是偶爾,我的靈魂強度還不夠高,很多事情都做不到。”
熒點了點頭:“很好,最后一個問題。”
就最后一個問題了?何瑞挑了挑眉,心說這問話比想象中要簡單很多啊,至少不會有什么很難回答的問題,看樣子要不了多久他和溫迪就能出去了。
“蘭德古傳回了消息,說在朗基努斯被殺之前在那一地帶出現了巨大的風暴團,有意思的是,這股風雖然狂暴卻依舊充滿輕靈,并不是無差別的摧毀著附近的一切。”
“而巧合的是,就在那風暴團出現的瞬間,本來在壓制中處于平靜下的東風之龍特瓦林出現了異常的躁動。”
溫迪的手猛地顫了一下,瞳孔頓時收縮。
“能夠讓曾經的四風守護之一出現如此反應,我想,前一陣子特瓦林在蒙德附近的樹林里出現的異常也能夠解釋了。”
“風神回來了,對吧?”熒目光灼灼的看著何瑞與溫迪,“告訴我,他是誰?”
房間里一片寂靜。
“呃…那個…風神?”最終還是何瑞做出了回應,他撓了撓頭,露出沒聽懂的表情:“雖然我很想為您排憂解難一下,但是我真的沒聽懂你在說什么…風神?這個世界還有神這種東西?”
熒微微皺眉:“你…不知道神的存在?”
“不知道啊。”
熒看了庫勒契特一眼,藍袍的深淵法師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何瑞看了二人一眼,吞了口唾沫。
他非常清楚自己這是在靠穿越者的身份掩蓋知情的事實,在平常人的認知里,一個從其他世界來的人,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什么也很正常。
雖然庫勒契特的判斷力和計謀都非常優秀,但他總不會知道在那個世界就有原神這么一款游戲。提瓦特大陸發生的一切,在他看來自己作為穿越者確實不一定了解。
“…好吧,”熒嘆了口氣,“放寬一點條件,告訴我你有沒有見過身上沒有攜帶神之眼就可以引導風元素力的人。”
“蘭德古算不算?”
“不算。”
“北風的王狼安德留斯好像沒有神之眼。”
“…那位不屬于人類。”
“哦…”何瑞撓了撓頭,“那沒了。”
熒和庫勒契特面面相覷。
神之眼——這個自己要再說不知道就真的有點扯犢子的感覺了。何瑞瞥了一眼溫迪的腰間,心中不免放松了幾分——那塊偽裝成神之眼的玻璃珠還靜靜的懸掛在那。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熒又回過頭來,再一次發問,“關于風神的事情?”
何瑞深吸一口氣:“如果風神的特征只有您所說的那么多——那么很抱歉,沒有。”
熒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好,我現在信守承諾,讓你出去。庫勒契特,你送他們一程。”
“明白,殿下。”庫勒契特如紳士般躬身,而后看向何瑞與溫迪,“那么,二位隨我來吧。”
藍袍的深淵法師自然而優雅的轉過身,朝著之前何瑞過來的黑暗長廊飄去。
何瑞站起身來,看了庫勒契特一眼,卻并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將目光轉向熒。緊接著,他快步走到熒的辦公桌前。
熒皺了皺眉,警惕性大增:“我已經恩準你們離開,何瑞,你還想做什么?你可沒有法瑞克那么高的權力!”
“什么權力不權力的,”何瑞冷哼一聲,“你之前不是還說不喜歡法瑞克的性格么?”
“我已經明確的否認了你的四舍五入。”
“但至少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熒遲疑了一下,花時間確定何瑞的話語中并沒有陷阱之后,她才點了點頭:“勉強能吧,畢竟你我同為異世的旅…”
“能不就行了哪來那么多的廢話,”何瑞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將桌子上的提拉米蘇搶走,“被朗基努斯追殺來追殺去的,我都快餓死了你還在這悠哉悠哉的享受下午茶…沒收了!”
熒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手邊的酒瓶子也給何瑞搶過去了:“還有,少喝點酒!”
熒呆呆的看著何瑞抱著酒和提拉米蘇朝黑暗的長廊跑去,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個家伙…她無聲的笑笑,搖了搖頭。
“何瑞都要走了,你還不走么?”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向一旁的溫迪,“你和他關系很好嘛。”
溫迪看了她一眼,也站起身來,緩步走到桌子旁邊。
“怎么?”熒挑了挑眉,“你也想弄點什么東西報復我一下?不過這里只有無聊的書,上面寫滿了枯燥的符號和字母,你要是愿意的話,那杯奶茶倒是可以給你。”
“…謝謝,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溫迪端起那杯奶茶禮貌性的喝了一口。
“嗯…沒事,說吧。”
“深淵教團到底想做什么?先是腐化特瓦林,而后又讓丘丘人把駐地修建的越來越靠近蒙德,現在甚至大舉進攻風起地…你們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帶來災難么?”
單純的帶來災難?熒愣了愣,手指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她沉默了片刻,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抱歉,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溫迪輕咬下唇,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發問,但最后他還是選擇了暫時妥協——畢竟這里是深淵教團的地盤。
溫迪轉過身,背影緩緩消失在黑暗的回廊之中。
…目的么?熒端起奶茶,輕輕一抿。
為了一個遠大的目標…為了踐行正義而必須踏過的黑暗。她不需要誰的理解,也不需要什么認可——她只要萬無一失 熒咂了咂嘴,放下杯子。
…等一下,剛才那個男孩子是不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