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熒惡狠狠地瞪了何瑞一眼,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空酒瓶子。“我只不過是喝了一點酒而已!”
喝酒啊…真是的,還以為會是什么更有意思的事情呢。何瑞失望的嘆了口氣,在桌前坐下:“你所謂在璃月的重大突破,就是成功地弄到了璃月產的美酒?蒙德的酒可沒那么重的味道,蒲公英酒是很輕薄的。”
“怎么可能…”熒搖了搖頭,似乎還沒有完全醒酒。“庫勒契特和我說,你在找塵世之鎖,對吧?”
“是啊。”何瑞并不避諱,以熒對庫勒契特的信任程度,就算自己否認,熒的判斷也不會有半分改變。“而且我聽說你們已經獲得了相應的消息了。”
“在群玉閣,名為凝光的璃月七星手上。”熒很干脆地說。
何瑞歪了歪頭:“這么輕易就告訴我了?不怕籌碼沒了我轉身就走?”
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相信你不會走的,再說了,我最開始也就沒把這個消息當做真正的籌碼。”
…真正的籌碼?就是說,她還有什么別的情報?何瑞挑了挑眉毛,但卻并沒有說什么。
熒顯然喝的不少,從剛才說的話就能看出來,她一點也沒有之前那種身為深淵教團的“殿下”的居高臨下,雖然在大多數時候這對于交流很有幫助…但畢竟少了些不可侵犯的尊威。
“我對其他的東西不感興趣,”何瑞緩緩起身,“如果你是想用別的情報作為籌碼留住我的話,那還是不用麻煩了。我說過了,我已經退出深淵教團,和你們也再無半點瓜葛。”
聽了他的話,熒卻是不急不惱:“你果然變了很多,法瑞克,以前你從來不會這么說話。就算是要走了也只會說一句‘拜您的拜’。知道么?其實我很不喜歡以前那個你。”
“四舍五入一下,你是在說你喜歡我咯?”何瑞挑了挑眉毛。
“唔,如果和以前比起來,應該能算吧?”熒捂嘴輕笑,“你真的變了很多呢,法瑞克。”
何瑞皺了皺眉,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
雖然熒喝多了,但是說話還不至于語無倫次才對。她是很冷靜的一個女孩,即便是醉酒也不會多言——這種人就算喝了很多也只是呆呆的不說話。
可熒卻一直在強調他“變了很多”這件事…怎么了?是不是庫勒契特告訴了她什么?還是說…何瑞不敢猜太多,為防萬一,他迅速引導元素力,準備脫離這里。
“想借助地脈施展傳送離開這里嗎?”可就在這時,熒的聲音忽然傳來,“很可惜,這個地方是能進不能出的哦~”
何瑞愣了一下,能進不能出?為什么?雖然抑制傳送術的情況他也遇到過很多次,但是深淵教有什么那么做的理由?
難道…何瑞皺了皺眉,引導元素力感知附近地脈的狀況。正如他所料的那樣,地脈的氣息極為紊亂異常,別說是將自己的氣息與之貫通一氣實現傳送,就算是定位都做不到。
“這里可是淵月螺旋,”熒嘻嘻一笑,“想從這里傳送走,至少要經歷過為期三個月的適應性訓練才行~”
“嘖,深淵教團搞得這么麻煩干什么…”何瑞皺了皺眉,忽然發覺有些不對——三個月的適應性訓練?雖然自己是沒有做過,可是法瑞克作為深淵教團首席深淵法師,怎么可能沒有經歷?
“看你的表情似乎已經知道了什么啊~”熒玩味的笑著,因為過量飲酒而紅撲撲的臉蛋顯得更加可愛。
何瑞足足沉默了三秒,才淡然開口:“可笑,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無法離開?”
他冷然揮手,多色光芒閃耀,朗基努斯之槍再度浮現。
“哦?你從朗基努斯手上搶來的?”熒的眼睛里好像有著閃爍的星星,“你要怎么使用它呢?”
“哼,”何瑞淡淡的一笑,“果然,就連你也不知道吧——朗基努斯之槍之所以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正是因為其上沾染的圣子之血——那就是朗基努斯之槍力量的媒介。而恰巧,俗世之中,我便擁有這么一滴圣子之血。”
這句話倒是所言非虛,圣子之血何瑞的確也有一滴,就是他被朗基努斯之槍吞噬成為奪權者的時候,落在地面上的那滴介于固體和液體之間的獨特血液。
而在何瑞完成對朗基努斯之槍力量的傳承后,也正是從那滴圣子之血中脫身而出。
現在,那滴血仍然在溫迪的身上。
雖然那時情況特殊…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何瑞深吸一口氣,猛然揮動朗基努斯之槍:“創世紀!”
鮮紅色的狂暴光芒頓時從朗基努斯之槍上炸起,仿若腥紅的深淵那般,瞬間吞噬了整個房間。何瑞只覺得身前的空間在那一瞬間被瘋狂扭曲,緊接著,他便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誒?”溫迪愣了一下,“何…何瑞?”
溫迪似乎還沒很搞清楚狀況,所以有些懵懵的,睜著大眼睛看著何瑞,滿臉的無法理解。他身上的水手服已經換回了之前那身吟游詩人的行頭,干凈清爽,顯然不久前剛洗過澡。
何瑞也愣了一下:“等一下…怎么會是這個效果?”
“哇啊…”熒目瞪口呆,“這是在表演大變活人么?”
何瑞的判斷可以說是對了一半,圣子之血的確可以行使傳送的能力,然而并不是將朗基努斯之槍的主人傳送到血的位置,而是將攜帶圣子之血的人送過來…
現在,淵月螺旋的辦公室內,又多了一位客人。
“熒殿下,”庫勒契特的表情難得的凝固,“恕我冒昧的問一句…這個人是順著地脈爬過來的么?”
“你的冷笑話不是很好笑。”溫迪比了個中指。
庫勒契特懷疑的看了何瑞一眼,何瑞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將目光瞥了過去。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想把這家伙叫過來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一個人面對熒。何瑞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溫迪身處深淵教團的老巢,可以說是插翅難飛,就算他不想聽深淵教團的威逼利誘也必須得聽了。
“無妨,談正事吧。”熒喝了一口酸梅湯,臉上的紅暈雖然還在,但是醉意明顯消退了很多。酸梅湯是庫勒契特剛才帶過來的,因為勾勾莓不太適合制作這種飲品,他特意在蒙德的行腳商人那里買了些其他國家的梅子。
何瑞嘆了口氣:“正事…是想讓我回深淵教團的話,我勸你們還是打消這個想法為好。”
“為什么?”熒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因為我的靈魂已經不在深淵教團了。”何瑞沉聲道。
熒一驚:“難道說…你已經有了靈魂的伴侶?不會是你旁邊的那個男孩子吧?”
“大姐,這你也能聯想的嗎?”何瑞忍不住吐槽道。
庫勒契特瞥了他一眼:“即便你是第一深淵法師,也不得對殿下無禮!大姐是你能叫的嗎?要叫女王大人!”
“求求你別玩這梗了都玩爛了…”何瑞無語。
“都什么和什么啊,”溫迪撓了撓頭,“你們這是開茶會嗎?”
庫勒契特反駁道:“雖然我端著提拉米蘇和奶茶,并且正在為接下來要上桌的咸味黃金蛋糕做準備,但這并不意味著現在是開茶會的輕松時間。只是偉大的下午茶時間不容辜負而已。”
越說越像開茶會了啊喂…
“對了,法瑞克,你知道無相之巖嗎?”熒突然說道。
“無相之巖?”何瑞一愣,“知道倒是知道,很厲害的那個嘛,還會造巖塔什么的。怎么了?”
“無相之巖和你一樣,也覬覦塵世之鎖的力量哦?”
“哦。”
何瑞一臉的平靜,無相之巖想要塵世之鎖那就讓他轟炸群玉閣去,等他炸完了自己把它干掉不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么?
雖然一般情況下智商低下的游戲NPC都會在離開自己的領地之前被空氣墻擋回去…
“你不打算幫幫他么?”
“幫它對我有什么好處…有摩拉嗎?還是說它會把塵世之鎖白送給我?”
“這個你要自己去和他說——他現在可是急得很。”
“隨便怎么樣都好,不過這和你們深淵教團有什么關系么?”何瑞皺了皺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無相之巖應該沒有加入深淵教團吧?”
“當然沒有,不但如此,歐陽頎他和璃月七星之一的刻晴關系還很不錯哦?”
“…歐陽頎?無相之巖不是叫基末爾么?”何瑞挑了挑眉毛,一個這么中國化的名字,自己穿越到提瓦特大陸之后還是第一次見。
“是啊,”熒淡淡的一笑,“不過…你不是也叫何瑞么?”
何瑞愣了一下,緊接著,一陣寒意襲上脊背:“你…”
“你也是異世界的旅行者吧?占據了法瑞克身體的人。”熒的眼中閃爍著光芒,何瑞吞了口唾沫,不敢直視那雙眼睛,“就像無相之巖一樣——我想,你是不是應該會愿意去幫助一下同為異世界旅者的有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