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之鎖?”尼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何瑞身旁,“我似乎對這個名稱有幾分印象…是在璃月的某件特殊法器吧?”
“你知道的還真是多啊,”何瑞半吐槽的說了一句,“…不過,那家伙怎么會知道我在找塵世之鎖?”
是庫勒契特?法瑞克什么時候向他提起過塵世之鎖的事情么?
不過,法瑞克肯定也不知道在進行生物煉金之后自己的靈魂會和其他人交換的事情…也就是說,庫勒契特只憑借一些蛛絲馬跡就把自己的意圖推測出來了么?
一滴冷汗從何瑞的額頭上落下。不愧是…深淵教團的軍師啊,這種判斷力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何瑞收起圖紙,看了身旁的尼南一眼,猶豫了一下,沉聲開口:“…我出去一下,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
“不必和我說這種話。”尼南平靜的說。“我沒有那個義務。”
“好吧…那,奧茲,菲謝爾,拜托了。”何瑞回頭看了一眼,而后緩緩邁步朝洞穴口走去。
“他…沒問題吧?”迪奧娜似乎有些小小的困擾,“感覺他的背影是那么的渺小…”
因為不能進行魔法飛行單純走路所以顯得比平常要矮小很多吧…尼南默默的想著。
不過,他在尋找塵世之鎖么…有點意思,到時候把這件事匯報給處于璃月的愚人眾執行官吧。
尼南沉默著回到篝火旁邊,緩緩坐下。
烤魚發出滋滋的油響。
“好了,就到這里吧。”蘭德古用法杖頓了頓地,抬頭望向被遠方的海水倒映成湛藍的月亮。這是蒙德的山崖之上才能觀察到的奇景。
何瑞應該算是第三次見到了,但每次看見那湛藍的月亮還是難免有種驚艷的感覺。
“長話短說吧,法瑞克,”蘭德古轉過身來。“回到深淵教團,我可以放你的朋友離開。”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么?雖然我現在沒法釋放魔法但我還是能用朗基努斯之槍戳死你哦?”
“你把朗基努斯殺了啊,”蘭德古挑了挑眉,“我還以為那個叛逆的家伙害怕事情敗露后受到責罰而跑路了呢。”
“…‘叛逆’?”
“對你出手、想要致你于死地的,只是違抗了殿下命令的朗基努斯一人而已。”
“一面之詞。”
“不管怎樣,深淵教團希望你能夠回歸。深淵法師脫離了深淵教團什么也不是,難道你不覺得還是有人明顯的在排斥你么?”
“有么?溫迪他們都把我當成很平常的隊友啊…”何瑞撓了撓頭,“在城里也只要偽裝好就不會有問題吧。”
“能夠擁有神之眼的絕非凡輩——而你因為那些凡常之人中又有多少明智之輩?至少民眾可不會接受一個深淵法師。”
“沒必要吧…我又不是什么怪物。”
“是的,你不是怪物,你只是某種移動的流行病。”蘭德古平靜的說道,“人類會利用你滅除他們所不想見到的一切,就像貓撲食老鼠,狗追獵兔子那樣。”
“至少不會有兔死狗烹的那天。”
“但你也不會變得比狗更好。”
…這家伙是成心在惹我生氣么?何瑞咬了咬牙,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說一些令人很煩躁的話,還做什么貓和狗的比喻…
“我不會回去的,換個話題吧,”何瑞哼了一聲,“你們怎么知道我在找塵世之鎖?”
“這是庫勒契特大人的推斷,他希望能和你達成合作。”蘭德古回應。
果然是庫勒契特…那家伙又給自己送騙騙花又要把自己拉回深淵教團,還說什么合作,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庫勒契特大人說,熒殿下在璃月有了重大突破,”剛才在里面不方便開口,現在身處野外,也就不必擔心熒的名字暴露給不該知道的人。“不僅知道了塵世之鎖的消息,而且還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何瑞干咳兩聲,扭過頭去。
“別滿臉寫著‘什么不可能吧到底是什么信息居然…’那樣的表情說這種話啊混蛋。”
有那么明顯么…何瑞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說起來,熒她…去了璃月么?”
“看來你和殿下的關系不錯。”蘭德古挑了挑眉毛,顯然是對何瑞直呼熒的姓名而不加敬語而感到不滿。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就連主帥都親自出動的話,你們深淵教團終于要有什么大動作了吧?”何瑞哼了一聲。
“也許吧…那不是我這個級別的人能夠知道的。”蘭德古將一塊令牌拋給何瑞,“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殿下吧,有這個東西你就能順利前往殿下的寢宮,在那里你會得到答案。”
何瑞接過令牌,手指輕輕摩挲,掠過指尖的是玉石一般的冰潤觸感。令牌上面雕刻著怪異的面具,上面還繪制著色調陰沉的花紋。
…真不知道為什么熒會接受這么詭異的美術風格…何瑞一邊在心里吐槽著一邊把令牌收入懷中,依舊保持著平靜的提問:“我沒別的選擇,對吧?”
“你可選擇不去,然后被吾等踏平。”蘭德古淡然回答,“這是庫勒契特大人的命令。”
何瑞笑了:“看來非去不可了啊…你會放我的朋友們走的對吧?”
“自然,這是與你交易所付出的等價籌碼。”
“那就沒什么問題了。”何瑞淡淡一笑,撫摸令牌,奇異的光芒瞬間將他包裹在內。
深淵教團的陰謀么…很快,那些都將不再是秘密。
轉瞬之間,一切光輝消散,何瑞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好了,出來吧。”蘭德古平靜的說,“你以為我感覺不到么?”
冷風吹襲,尼南的身影頓時浮現:“既然早就知道我在旁邊,為什么還要說那么多話?”
“哦?居然一點都不對我發覺了你的存在而感到驚訝的?”蘭德古的關注點反而不在談話被偷聽這件事上,“有意思的人類。”
“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否則你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拆穿我,而是找到機會一擊致命。”尼南寒聲道,“你想讓我把這個消息帶回去——告訴我,帶給誰?”
蘭德古大笑著鼓掌:“有意思,有意思——雖然你們的組織叫愚人眾,但是卻一個個都精的很嘛。沒錯,我要你把這個消息帶給位于璃月的執行官——‘公子’達達利亞。”
“為何?”
“在我看來,在蒙德的勢力還未穩固就進軍璃月,深淵教團無疑是在自找麻煩。我需要一個把他們逼回來穩固地位的辦法,這樣我們一族才不至于陷入危險之境…”
尼南卻忽然冰冷的打斷了蘭德古的話:“我沒在問你這個。”
沒問這個?蘭德古皺了皺眉,那這家伙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尼南冷哼一聲:“我的意思是,我有什么幫你的理由嗎?”
“你覺得你能從包圍圈里逃出去?”蘭德古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別的債務處理人或許的確會擔心這個問題,但冰會折射我身上的光線,即使是元素視野也不可能看到我。”尼南依舊平靜,“我想,你之前也不過是猜測我在這里而已。”
“…哼,”蘭德古冷哼一聲,“圣遺物:戰狂的骨杯——如果是一般的錢財什么的你應該也不會想要吧?”
“成交。”尼南的聲音還是那么冰冷,仿佛沒有一絲感情。債務處理人的身影緩緩變得透明,最后消失在陰影之中。
“…那么,是時候處理一下這爛攤子了。”蘭德古輕嘆一聲,朝山洞內走去。
輝光緩緩收斂,顯露出四周徘徊而幽暗的長廊。何瑞的雙眼還有些不適應這里的黑暗,只好待在原地靜待視力恢復。
…這里就是熒的寢宮?
話說回來我好像還是第一次到這里,心里有點忐忑…更準確的說是小鹿亂撞。
為什么黑漆漆的?難道說熒在睡覺?可是睡覺為什么要叫我來?難道說…
何瑞禁不住滿腦子桃。
不過附近似乎并沒有什么擺設,而且遠處好像有光亮的樣子,估計離熒的寢宮還有一段距離。
“…去看看得了。”何瑞站起身來,借著剛恢復一點的實力,朝著遠方的光亮行去。很快,他就到達了目的地:
一張很大的方桌,上面擺滿書和文卷,還有一張茶幾和幾張用以待客的沙發——雖然不知道這鬼地方會有什么客人。除此之外,偌大的房間便再無其他擺設。
…熒不在這?何瑞撓了撓頭,試探性的開口:“那個…熒殿下?”
“誒誒誒?!”堆積如山的文書后頭探出一張慌亂的臉,“是…法瑞克來了啊,快請坐。”
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干嘛躲在一大堆書后頭…”
“呃,沒什么可好奇的…”出人意料的是,熒的目光居然有些慌張,她滿臉通紅,似乎在刻意掩飾些什么。
“臉那么紅,你…不會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何瑞猛然意識到了什么。“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