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件事,也讓俞子青頗為頭疼。
那就是他們一行人原本是去為青丘的世子看病,眼下靈小兔半路突然消失,自己就算到了青丘,怎么交代?
總不至于再回頭真的去把花貍精給請出山來吧?
想到這,俞子青皺了皺眉,要是月柔知道靈小兔被人帶走,又該是怎么樣的心情…
只是俞子青并不知道,就在他昏迷的這一段時間里,東靈國的國師,早已勸說了蘇遠山,以混血為代價,醫治好了青丘國的世子,蘇千度。
東靈國師借口施法,獨自一人在石室內,利用母蠱,將蘇千度體內的毒蠱引出,將事情干凈利落地處理之后,便用蠱蟲將魂血吞噬了個干凈。
準備帶回去交給袁松煉化。
這是東靈國計劃的第一步,顯然已經成功邁出。
離開時,國師的臉上依舊古井無波,但心中的激動,卻是外人無法知曉。
遠古魂血這般珍貴的東西,站在蘇長老的立場上,是不會同意作為交換的。
不只是他,狐族蘇遠山的其他幾個同族兄弟也是一致反對。
可最終,東靈國師還是如愿以償的拿到了手,并非是狐族內部進行了妥協,只因為那遠古魂血,早已被做了極其隱秘的手腳。
蘇遠山很想知道,東靈國到底拿它去做些什么。
俞子青一邊向著青丘全速行進,一邊同祖靈商量著關于之前大戰的事情。
“話說,就算不愿意出手,也該教我點什么東西吧?”俞子青不死心地問道。
提起這事,他又想起祖靈在危急關頭傳授的那個詭異秘術。
“那秘術叫什么?竟然如此厲害。”
“是我恩師所傳,名喚九死神消大法。”祖靈淡淡地道。
“這么牛叉的秘法怎么不早點傳授,我可是差點就死他手上了。”
“非是我不傳,此術副作用太大,一個不小心,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場。”
俞子青點了點頭,這秘法威力確實大,但代價也小不到哪去。
祖靈道:“若不是你命不該絕,有那妖婆出現,即便兔丫頭守你再長時間,也無濟于事,便是醒來,也多半是個廢物…雖然現在也和廢物沒什么兩樣。”
“欸?好好的說事就說事,怎么趁機罵人吶你。”
祖靈禁不住嬌笑一聲,繼續道:“我讓你留住那天妖之魂,你也不可能煉化的了,無非是留個希望,或許日后有辦法,總好過再去尋找天材地寶。”
“好在,現在全部都省去了。”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看來說的沒錯。”俞子青淡笑道,“除了這個秘術,你還有什么絕技沒有?再傳授給我兩招。”
“你以為這秘法是地上的石頭嗎?說有就有!”祖靈嗔道,“你先把九元玉皇手剩下的招式學會了再說!免得貪多嚼不爛!”
俞子青苦笑了一聲。
祖靈又道:“再說,你現在需要的不是秘術,而是法寶。”
“法寶?”
俞子青沉吟一聲。
法寶這一塊,確實是他的短板,不僅是他,包括月柔在內,都是如此。
這也是尋常山野小妖的共同問題,得不到傳承,論實力又拼不過那些大妖,所以手頭上自然就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寶貝。
月柔倒是有柄劍,但那貨色,也不比他手上的如意棒好到哪去。
后天法寶靈妖之境勉強夠用,但入了天妖之境,幾乎就已經是墊底的存在了。
知道他要問什么,祖靈直接開口道:“你別問我如何得來,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訴你了,畢竟法寶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全憑機緣。”
俞子青心中一沉,他最怕的,就是機緣這種虛無縹緲的事。
“原本你若是能幫那青丘世子治好,興許還能得到一些賞賜,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
俞子青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一路上想著各種心事,用了幾日時間,終于到了青丘。
蘇遠山所居住的府邸,是依山而建的一座巨大園林。
其前園殿宇林立,雄偉壯闊,一條溪流將整個園林劃分,穿過曲橋,便是另一番景象的后園。
其內亭臺樓閣,清幽古樸,適意自然。
四季如春的園林中,琪花競相開放,爭奇斗艷。
蘇若蕓忽然從一處月門中跑出,手中提著一個鳥籠。
小丫頭跟著她屁股后面,口中嚷嚷著什么,兩個人的嬉笑聲像是黃鸝爭鳴,清脆悅耳,飄蕩在園內。
蘇若蕓忽然停下腳步,將那鳥籠放在一處石臺上。
小丫頭看著鳥籠中正梳理羽翼的金翅鳶鳥,一雙大眼滿是驚奇。
蘇若蕓很滿意她的表情,神氣十足地沖著小丫頭炫耀道:“怎么樣,我沒騙你吧?這可是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討要來的!”
小丫頭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金翅鳶,臉色稍稍黯淡,翹起小嘴頗為不滿地道:“它好可憐,你干嘛把它關在籠子里?”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要把那金翅鳶放出來。
“喂!臭丫頭你要干什么!”蘇若蕓見狀忙大喊道,“你一打開它就飛走了!”
她話音落下,只見籠子被打開,那金翅鳶果然嗖的一聲飛入高空,消失不見。
蘇若蕓呆傻地看著遠走高飛的鳥,氣呼呼地瞪了夢翎一眼:“臭丫頭,你賠我!”
她佯怒地伸出手去捏了捏小丫頭臉蛋。
卻見小丫頭嘻嘻傻笑了臉色,任由她捏著粉嫩的臉蛋,唔了一聲。
不一會,金翅鳶竟然不知又從何處飛了回來,落在了她的肩頭。
蘇若蕓松開手,驚訝出聲。
“喂,臭丫頭,你是怎么做到的?”
夢翎笑嘻嘻地道:“我也不知道…”
“切,不說就不說,還說什么不知道,小氣鬼!”
不遠處的涼亭內,正坐著兩名女子,看著她二人嬉鬧個不停。
一個臉型尖俏,彎眉如月,頭挽靈蛇髻,面容清理絕倫,只是神色中帶著一絲不自然。
正是月柔。
而她對面則坐著一位美婦人。
那婦人云鬢高挽,發釵斜插,肌如白雪,卻透著幾分紅潤,面似瓊玉,又拂過幾道流光。
面容并未如月柔這般尖俏的瓜子臉,倒是多了幾分圓潤,平添了幾多。
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狐媚眼,睫毛嬌俏,偏又夾著幾許慵懶。
顧盼生姿,一顰一笑渾然天成。
甚至都讓人下意識地忘記她身邊還有幾名侍女。
只見她望著看了遠處的蘇若蕓和夢翎,面上帶著一抹淺笑。
雖非刻意,卻總有種勾魂奪魄之感,便是月柔一個女子,不知不覺間都被她吸引住了目光。
“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蕓兒這丫頭如此開心了。”只聽那女子輕啟朱唇道:“夢翎這丫頭倒是可人的緊,也多虧了她,蕓兒才不覺閑悶。”
月柔端坐面前,淡淡笑了笑,帶著幾分小心回道:“翎兒這丫頭確實愛鬧,夫人不覺厭煩才好。”
“怎么會,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月柔面前的女子,正是蘇若蕓的母親,青丘國國主的夫人。
月柔兩人跟著熊蒼一行在東靈國師離開后沒幾天便到了青丘城。
才一到,他們便聽說了青丘世子已經身體痊愈的消息。
包括蘇若蕓在內的眾人皆是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以月柔的身份,是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住進國主的府邸。
只不過眼下青丘世子之事已經結束,蘇若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同樣愛玩的小丫頭陪她,自然是不肯她走,生怕月柔帶著夢翎離開青丘去尋找俞子青,便特意把此事告訴了自己的母親。
關于路上的事情,蘇若蕓及熊蒼早已告訴了蘇遠山。
所以他對于月柔等人倒是沒有多問。
也就沒有太多全憑蘇若蕓和自家夫人安排。
就這般,月柔母女二人便在府邸住了下來,只等著俞子青歸來。
今日這般,月柔因為惦記俞子青而心神不寧,修煉不成,恰好遇到蘇夫人相邀,二人便來園中閑坐。
二人正說著,一個侍女款步行來,在那美婦人耳邊輕聲道了些話。
美婦人一雙媚眼饒有興致地瞄了對坐的月柔,隨后淡笑道:“月姑娘,看來你等的人要到了。”
月柔聞言,片刻才反應過來,身子一震。
她微微激動,向那美婦人道了聲,便起身向外行去。
未行幾步,轉身就看到蜿蜒小道另一頭的俞子青。
二人相見,俞子青頓時嘴角裂開一個弧度,笑著迎了過來。
月柔心中的擔憂盡數放下,松了口氣,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他擁入懷中。
那懷抱是如此溫暖,安心,讓她有片刻的沉迷。
一瞬間,她便反應過來身處何處,面紅地掙脫開來,還未開口,便被俞子青在那嬌艷的粉嫩唇上狠狠印了一口。
甚至發出“啵”地一聲。
月柔吃驚地瞪大眼睛,紅暈瞬間遍布整張俏臉。
“干嘛這么瞪著我?不認識我了?”俞子青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緊接著便聽到一個熟悉的嬌萌聲音響起。
“爹爹!”
俞子青扭頭看去,登時愣在那里。
只見不遠處的涼亭內,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子,俱是呆愣愣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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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自己剛才又親又抱的姿勢已經盡數落在了眾女眼中。
那亭中除了小丫頭和蘇若蕓之外,還有一個美艷婦人,幾個侍女。
表情各不相同。
清風徐過,饒是俞子青臉皮再厚,也只覺面上滾燙。
攬著月柔的手悄悄松了開來,他一臉尷尬地傻笑了兩聲。
青丘城內的一處住宅中,俞子青三人圍坐在桌案前。
夢翎丫頭一會扭頭看看俞子青,一會扭頭看看月柔,又看了看擺在面前的珍果。
歪了歪小腦袋想了想,抱著果子啃了起來。
因為俞子青的歸來,月柔自然不能再在府邸后山居住。
所以侍衛奉了蘇若蕓的命令,為他們在城中安排下了住處。
臉皮厚的俞子青已經把之前當著眾人的面和月柔又摟又親的事忘得一干二凈,只是月柔面上的暈紅遲遲未退。
三人回來后,都有意避開那個尷尬的話題。
月柔自然是問到了靈小兔的事情。
俞子青臉色嚴肅起來,將事情一一道來。
夢翎丫頭在一旁聽著小姨被人抓走了,連手中的果子都不香了。
為了讓她們不必擔心,俞子青又是一陣勸說,最后保證一定會把靈小兔尋來,才算是安撫了這母女二人。
恰好,蘇若蕓從外面找了過來。
她好奇地向內張望了一眼這氣氛怪異的一家三口,竟然開口問道:“靈小兔怎么沒在?”
俞子青二人面面相覷,小丫頭便要張口,俞子青忙抓起果子塞到她口中堵住了她的花話頭。
隨后尋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蘇若蕓雖然覺得游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
俞子青急忙轉移話題,詢問了她的來意。
“哦,我來,是要告訴臭丫頭一個好玩的事情。”蘇若蕓有意無意地在俞子青和月柔之間來回看了一眼,眼中的飄過不易察覺的異樣之色。
“什么事?”聽聞找自己,小丫頭呆呆地看著她問道。
“再過不久,便是四大妖國各大妖族子弟之間的比試大會,白國國主可是說了,要借此機會為白國的白馨郡主挑選配偶,到時候可熱鬧極了,你要不要來?”
她說是來找小丫頭,可眼角卻總是瞥向俞子青,很明顯話也是在問俞子青。
小丫頭對比試和招親之事沒有什么概念,只是聽說好玩,自然是滿口答應。
“我去我去!”
“你去個錘子,這傻孩子,比試有什么好看的。”俞子青點了點她的小腦袋漫不經心地道。
夢翎看向他,大眼睛眨啊眨的,隨后乖巧道:“那我聽爹爹的…”
蘇若蕓不樂意地沖他喊道:“俞子青!哪有你這么當爹的!”
“還有你,當著別人爹娘的面就要誘拐兒童,這是郡主該干的事情嗎?喜歡熱鬧自己去玩,我還要帶著這丫頭去辦正事。”
蘇若蕓被他氣得面色通紅,卻又不知怎么反駁。
月柔忽然暗中戳了俞子青一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隨后向蘇若蕓淡笑道:“郡主勿怪,他這人就這德性。”
俞子青眼睛不由瞪大,這還是先前那個愛吃醋的自家娘子嗎?
怎么才一段時日不見,反倒成一個陣營的了?
月柔自不理會他,道:“郡主可否細言,這丫頭年歲不大,我家相公也是擔心她四處亂跑會吃了虧,才這么說的。”
蘇若蕓臉色好了些許。
才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