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但俞子青的精神依舊有些恍惚。
只是思索了半天,似乎也沒什么頭緒,俞子青不由皺了皺眉,不得已,只得求助道:“祖靈?”
頭腦中一片寂靜,顯然他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祖靈?”
“別裝死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怎么?你不是說你要想辦法么?找我做什么?”祖靈哼笑了聲,懶洋洋地道。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怎么說你也是妖族的前輩,就沒有什么辦法么?”
“沒有。”
“你們妖族是都這么笨么?”
“你不笨,那你倒是想出個辦法啊!”
“我…不是在想么!”俞子青苦笑,又嘆了口氣道:“就知道問了也白問,笨蛋妖族。”
祖靈沒有理會,只是看著俞子青不順心的模樣,不時嬉笑兩聲,似乎心情不錯。
又在樹蔭下思索了片刻,直到頭發都被抓掉了一把,俞子青似乎想起了什么,輕咦了一聲。
“這么快就有主意了?”祖靈訝然道。
“額…并沒有。”
“沒有你咦個屁!”
“還說自己是什么妖族美女,一張口就屁屁的,能不能有點素養。”
“不能!你管我!”
俞子青懶得和她嘴仗,捏了捏下巴,忽然問道:“你說…開采靈脈,是為了其中的妖石,而拿到妖石,是為了吸收靈力,那…有沒有什么辦法,不動靈脈,就能直接將靈脈中妖石的靈力全都聚集出來?”
“有。”
“真的有?”俞子青驚訝不已,忙問道:“什么辦法?”
“做夢。”
“…”俞子青很無語:“皮這一下你狠開心嗎?”
“很開心!”祖靈洋洋得意,“都是跟你學的。”
俞子青翻了翻白眼:“少廢話,我是想知道你們妖族有沒有什么聚靈陣之類的?”
“聚靈陣?”祖靈一頓,“你是說陣法?”
“對,如果能夠布下一種聚靈陣,通過陣法將整個靈脈的靈氣聚集起來,屆時,那只要身在此陣法中,便能自由吸收煉化靈氣,如此一來,豈不是就可以省去這般辛苦勞作?”
祖靈嗤笑了一聲:“你以為這里是你們人族么?妖族哪里會什么聚靈陣法…”
“唉…我就說嘛,妖族果然都是笨逼。”
祖靈惱怒道:“你不笨,那你倒是擺個聚靈陣給我看看!”
“…”
“看來,你也是個笨貨。”祖靈冷笑一聲。
“其實,陣法我倒是懂一些…但若說布陣,就明顯不夠看了,除非有陣法能夠讓我鉆研鉆研,或許還有點希望。”
“說來說去還是廢話。”祖靈不屑道,隨后她隨即話音一轉:“其實,說起陣法來,也不是完全搞不到,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那里應該會有陣法的存在,不止是陣法,甚至就連你苦苦尋求的丹方,法寶也都會有。”
“妖族還有這種地方么?靠,你怎么不早說,在哪?”
“那小妖精曾給你說過,我們妖界分為四域,無論是東海,西山,北冥,皆是在妖族統治之下,可唯獨這南荒之域,并未被妖族占領,你可知為什么?”
俞子青搖了搖頭。
祖靈嘆了口氣,似乎回想起過往,淡淡道:“那可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俞子青哭笑不得,“咱先不管孩子有沒有娘,先說陣法的事。”
“此事說起來,有點久遠。當時人族與妖族兩界緊鄰,交界處便是南荒,后來人妖兩族大戰,南荒自然便成了戰場,那場大戰持續了數十年之久,經此一戰,幾乎是尸橫遍野,無數強者隕落。”
“我覺得你再說下去,都能寫一本小說了,咱能不能長話短說?”俞子青插嘴道。
“你急什么,我這不是馬上就提到了么。”祖靈嗔了一句,似乎埋怨俞子青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當時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不少強者都隕落在南荒,是以南荒那里至今殘存著許多人族修士留下來的遺物,陣法,丹藥,法寶等等,這些東西是不會隨著時間消失的。”
“等一下。”俞子青的關注點卻不在此處,而是忽然問道:“既然南荒是人妖兩族的交界處,那豈不就是說南荒有回到人族的道路?”
“就知道你會這么問。”祖靈哼了一聲,“正是因為這場大戰,兩族元氣大傷,所以后來爭斗結束之后,才由兩族共同商議,在南荒之地開辟了天塹,以劃分地界,從此兩族永世隔絕。你想過天塹,也不是不可以,按照我此前所說,等達到妖皇之上的境界,說不得還是有希望的。”
“…”
看著俞子青一臉的郁悶,祖靈心情不由愉悅了些,道:“怎么樣?這回死心了?”
俞子青嘆了口氣:“算了,你還是繼續說剛才的事吧。”
“沒什么好說的了,你若是真想拿到和陣法有關的東西,南荒自然是個好去處。”
俞子青撇了撇嘴:“你當我傻?既然那上古戰場是眾強者隕落之地,你們妖族為何不去…”
既然南荒有眾多法寶,為何向凌波妖谷黑山妖谷這種小妖不前去尋寶,這其中必然有些隱情,俞子青當然要問清楚。
“你怎么知道妖族沒有去呢?”祖靈反問了一句。
隨即她語帶譏諷哼道:“比起你們人族來,妖族只會更貪婪,那南荒有著無數人妖兩族遺留下來的天材地寶,又怎能不讓這些妖族動心?可那里除了誘人的法寶之外,更多的是人妖大戰遺留下來的陣法,禁制,毒物,怨靈,殘魂…這數千年來,不知有多少妖族前往南荒,能活著回來的又有多少!”
讓俞子青有些奇怪的是,祖靈的話語中,似乎對妖族的心性感到鄙夷和不齒,這有點不太符合她自己妖族的身份。
似乎猜到他的心思,祖靈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不必奇怪,難道你們人族就沒有讓你感到厭惡的人和事么?”
“這…倒也是。”
祖靈的話確實能解釋的通,可俞子青總覺得沒有那么簡單,不過對方既然不愿多說,他也不便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