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第39天:傲慢
“弗朗西斯哥，他是第二師團的指揮官，小頭頭而已，也不是什么貴族，能好相處的多。”
“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死樣子！”
SuperBoss如此淡淡開口，仿佛是擔心杜籟卡沖動做出什么一樣，因為他從一開始就心神不寧，懷揣不安的模樣。
不過杜籟卡擔心的并不是這個師長本身，而是他的逃兵身份。
盡管現在不會有人刻意去追捕什么逃兵，也沒那個閑工夫，但是像他這樣自投羅網甚至走到師長面前做個自我介紹，是不是也太囂張了點兒？
他暗自心虛，和旁邊的戈德溫商量著。
“那你打算怎么辦？”戈德溫有些無奈。
“要不讓廢物小姐和露伊絲代替咱們兩個算了！”杜籟卡咬咬牙，如此道。
戈德溫被氣笑了，道：“開玩笑，別說你那個Boss怎么想，就是那個師長都不會認可兩個女娃娃是一支隊伍的指揮官吧？”
杜籟卡歪了歪嘴，心下不屑的很，年齡和閱歷也不代表就能打勝仗吧？
傲慢和偏見，這兩種在人心中永遠根深蒂固的因素遲早會把世界引向毀滅。
“好的，傭兵，進去吧！”
幾個士兵搜了他們的身，沒有什么武器之后撇了撇嘴，揮揮手示意可以進去了，但是杜籟卡很確信他們的目光中帶著鄙夷。
十分奇特的，城市中的武裝勢力和士兵有著一種奇怪的鄙視鏈，城市的武裝分子覺得是士兵的無能才會導致現在的窘境，而士兵也認為是這群城里人的作壁上觀，才導致他們一敗涂地。
誰瞅誰都不順眼，難以置信這是一支快要面對大規模進攻的軍隊該有的狀態，杜籟卡懷疑他在防守的時候能不能信任背后的友軍。
還有側翼，他們擅自撤退帶來的就是他們的徹底崩潰，再加上所有人的命。
“你好，SuperBoss先生，初次見面。不過現在不是嘮閑嗑的時候了，我希望我們能在這里共同狠狠教訓一下那群德魯尼亞佬。”
杜籟卡微嘆，收回思緒瞟向面前的師團指揮官，弗朗西斯哥少將。一個面容剛毅，渾身充滿正義氣息的家伙，從外表看去大約已經五十多歲。留著一縷精明的胡須，兩眼還是炯炯有神，應該屬于那種經驗豐富的軍官。
這讓杜籟卡稍稍安了安心，這樣看起來，似乎他不用做什么，只用保證自己人的安全就足夠了。
他心知肚明法軍不可能在外城區抵抗太久，當德魯尼亞人來的時候還要收斂起來的，也不好在這里打的太激烈。
“好的，那么具體部署就是這樣，我希望你的人能夠展現出愛國之心。”
“現在法希和城市需要每一個人拼盡全力，感謝你們的幫助，天佑法希。”
眼前的軍官啪的一下打了一個傳統的軍禮，SuperBoss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引得杜籟卡好奇的瞥了一眼他面前計劃的防線地圖。
不看還好，這一看把杜籟卡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我去你個豆豆卷的！你打尼瑪呢！”
杜籟卡氣急之下，一不小心就吼出聲來了，這把戈德溫嚇了個半死，連忙狠狠戳了一下他，不過他的話已經吸引了這位少將。
“你是什么人？”少將一臉嚴肅的望著他，也沒太在意他的冒犯，雖然他旁邊的警衛員已經氣得臉色發紅了。
“聽著，我雖然不自詡什么戰術天才，但是你這個布置太離譜了！”杜籟卡搖著頭，一把將SuperBoss推開，把后者都給弄愣了。
“你把火炮集中起來布置在廣場位置，是擔心德軍空軍找不到他們還是怎樣？”
“暗巷的地形崎嶇，但是你也不能把一個團的兵力集中在那里，一旦防守區域被敵人包圍切斷情況會很糟糕。”
“最好的方式應該是把火炮分散開來，組成幾十人的戰斗小組分散在各個街區。盡可能控制更多的地區！”
“布置障礙物這一點做得沒錯，但還不夠，現在不需要在乎平民的死活，應該將雷區進一步擴展到每個主干道！”
“這么幾個地雷，你難道是在給他們放煙花熱烈歡迎嗎？？”
杜籟卡以一個連珠炮般的語速狠狠呵斥著弗朗西斯哥，令后者一時兩眼呆滯，隨即又不可置信的蹙起眉頭，細細思索一番。
等到杜籟卡從這股忘我境界脫出之后，他才猛然發覺自己剛才指著這位少將的鼻子臭罵一通，后背不禁被冷汗浸濕。
明明想要盡量降低存在感來著，結果一不小心就暴露自己了，杜籟卡心一橫。說都說了，也不在乎這個了。
就算他是逃兵的身份被發現了，那又怎么樣，他就不信現在他們誰能把自己拖出去崩了，要真是這樣，那還有底牌可以隱身跑路。
“呼...看起來你對巷戰很有經驗？”
面前的少將眼神變得好奇，視線微微焦距在他的臉上，從上到下把杜籟卡看了個便，隨即做出了簡單的評價：“手上有槍繭，身體很強壯...你讓我感興趣了，你叫什么？”
SuperBoss見狀不妙，擔心杜籟卡被揪出來，連忙開口解圍道：“我手下的一個傭兵而已，沒有什么名字，只是一個孤兒罷了。”
擦，你才是孤兒！你全家都是孤兒！
杜籟卡聞言在心里暗罵，臉上堆起附和的微笑，令面前的少將輕笑一聲，眼角帶著長輩般的傲慢。
“你的建議或許有幾分道理，但是我不會采納。”
“我是軍官，我的經驗比你豐富的多，臭小子。我知道德魯尼亞人的習慣，他們往往喜歡將空中力量擊中到堅固的工事上。”
“用一些手段就可以遮蓋住火炮陣地避免被發現，而只有足夠的火力才能打爆那群混蛋的鐵皮疙瘩，小子...恕我直言你還嫩了點！”
“哼，下次說話之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實料！”
面前的少將威視著他，用充滿訓斥力的話狠狠嘲笑著他，杜籟卡心下發怒，想要駁斥什么，手臂卻被戈德溫死死拉住了。
“別跟他犟了，固執的老東西，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戈德溫如此說道。
杜籟卡悲哀起來，終是吐出一口悶氣，低頭看著少將的靴子，艱難開口道：“是的，少將。”
他把這里當成什么了？野戰不成？
杜籟卡理解他說的意思，但是他忽略了一個隱蔽的重要條件——足夠廣闊的空間。
這里的街道并不寬闊，有限的城區足夠讓德魯尼亞人把上千架飛機的火力傾瀉到每一個地皮上。
到時候整座城市都會熊熊燃燒，在這種飽和式轟炸下，他們的隱蔽努力根本就是無用功。
失去堅固的房子抵御轟炸，這些火炮與柴火無異，到了那個時候要靠什么繼續抵抗呢？
和SuperBoss走出指揮部，他心下微沉，看來戰斗不能太賣力了，圣安卡保衛戰的結果還不好說。
但是這里遲早是德魯尼亞人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