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部長,您之前說過,食死徒的回歸僅僅只是一個誤傳,而你呢現在面對鐵一樣的事實卻反倒想要收回自己之前的話語嗎?”
面對記者團的提問,已經是老油條的福吉面不紅心不跳很自然地回復道:“當然,這不是要收回我之前說過的話。
請大家注意我之前說過的話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或者是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那么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的消息都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混亂,而寶貴的秩序是我們這個時代最為重要的東西了。”
“我聽說之前阿茲卡班駐守巫師之中有一名巫師成功從阿茲卡班逃離,他應該已經向您匯報了相關的消息,那么請問您為什么沒有重視呢?”
福吉看著他反駁道:“這位先生,說話是要負責的,我們從來都沒有輕視任何有過食死徒的情報,事實情況是,我們雖然選擇向公眾隱瞞了一部分真相,但是我們也的確派遣了一支傲羅去探查阿茲卡班,實際上哪怕是傲羅行動科的科長都親自前往那里去了。”
“可是我們得到的消息是,您派出的傲羅在阿茲卡班失去消息,斯克林杰先生是違抗命令,私自跑去偵查的,不知您作何解釋。”
“你得到僅僅只是假消息。”
“這是我從魔法部的職員那里打聽來的!”
福吉搖搖頭說道:“那么你能透露一下你是從哪位職員哪里得到的這個消息?”
“這個問題請容許我拒絕,我必須為我的當事人保密。”
“那么這就是假消息,真正的情況是,我們魔法部作為一個整體向來都是勁往一處使的。
今天將諸位都叫過來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向大家宣布食死徒正式回歸的消息,提醒大家進入緊急狀態,我們很有可能要打下一場巫師戰爭了。
另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來慰問在食死徒突襲阿茲卡班的行動之中立下大功的萊恩·克魯貝爾,他是一個出色的巫師,也是我們的驕傲,是他向眾人展示了什么叫做勇敢和智慧,證明了混血巫師也好,麻瓜巫師也罷,與所謂的純血巫師并沒有什么區別。”
福吉一邊領著一眾記者閑聊,一邊向著醫院的病房走去,萊恩的病房在五樓魔咒傷害科的納斯西奇病房,為了迎接部長福吉的視察,這里早早地就做了安檢和清查工作,就連主治醫師梅蓮姆·斯特勞也只能像是一個普通參觀者一樣跟在福吉的身后才能進去。
“好了,這就到了我們的英雄所在的病房了,讓我們進去吧。”福吉敲了敲門。
那邊并沒有回應。
福吉皺了一下眉頭,耐著性子接著敲了敲門,邦邦邦!
另一邊還是沒有回應。
“我想他們大概是睡著了…我看我還是更用力一點吧。”
邦邦邦!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福吉生氣了,他用力地推了一下門,發現門被從里面鎖上了。
“阿拉霍洞開。”
滋啦!門開了。
眼前的這一幕卻震驚了所有人,因為這個病房之內,全都是死人…
“啊!”
尖叫聲自人群之中傳出,記者們紛紛拍照,將這個福吉震驚到呆滯的背影與這滿病房的死尸印在了底片之上。
此刻的福吉有的只有滿心的絕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沒有活人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福吉吼叫著將自己帶來的傲羅派遣進入病房查看,結果發現幾乎所有的病人包括他們提前安置在病房內的魔法部職員都被人殘忍的殺害了。
“長官,我們發現了索命咒,石化咒,分離咒,禁聲咒的痕跡…”
福吉顫抖著走進了現場看著死法各異的病人們,面部的表情扭曲到不能形容,手腳也在不聽使喚地顫抖著。
本來他是想要這些閑雜人等都出去的,但是這話不知怎么了,就是說不出口,只能看著滿房間的暗紅色血跡怔怔出神。
這個房間被人事先使用的禁聲咒,然后才用石化咒禁錮了幾乎所有人,使他們失去反抗和求助的能力,接著,兇手就開始了自己的變態行徑。
他殘忍地給予了每一個人不同的死法,有些人死的十分迅速,沒有多少痛苦,比如索命咒,直接作用于靈魂,當受害者剛剛感覺到痛苦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亡了,再比如說中了分離咒的那位,被兇手左右均勻分為了兩半,被害人當場去世。
而最慘烈的是這次福吉想要探望的英雄萊恩·克魯貝爾,他似乎是被人使用鈍刀一刀一刀砍死的,整個地板,病床,墻面,天花板,到處都是他的鮮血,直到最后,他的脖子被人剁斷了,不,分明就是砸斷的。
用傲羅們的話來說——就像是被人用一百年都沒有磨過的鈍刀子劈死的一樣,死前一定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福吉差點就吐在了現場,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人類的死法,居然能夠整出這么多的花樣,這么讓人影響深刻,那些暗紅的,粘稠的慢慢結痂的血液,就像是噬人的深淵一樣,令福吉不敢直視。
“我到底干了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福吉幾乎是帶著哭腔強調著:“我親自安排了最為嚴格的安保人員,幾乎每一個人我都是親自過目的,沒有人能在這種環境下帶進來任何的東西…”
“長官,我想我們可能找到了兇器…”
傲羅們神色難看地拎出來的一樣東西,那是一柄看起來非常怪異的斬首斧。它看起來像是一把斧子,但是卻有著很多機械鐘表的特征,看上去與其說是像斧子,不如說是像個藝術品,一個抽象主義藝術品。但是這件藝術品的粗糙的斧刃上沾滿了鮮血和肉醬樣的碎肉。
“這到底是?”
“長官,這就是鐘表!”拿著兇器的傲羅說道,他將這斧子放在了一個空曠的地方,然后對它使用了一個解咒。
這把斧子就這樣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個躺在地上的座鐘。
“看起來,這位兇手的變形術修習的實在是不到家…”
“嘔!”跟隨而來的記者差點沒有當嘔吐出來,不過他們還是非常敬業地為這柄兇器拍攝了照片。
“長官,可能是沃爾頓·麥克尼爾,我們既沒有發現他的人,也沒有發現他的尸體。”
“他是誰?”福吉有些記不清了。
“您親自安排的值班人員。”
“我問的是他之前的工作!”
“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委員會的劊子手。”
福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但是他知道,沒有用,他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兩個?”福吉的欣喜之情幾乎瞬間就溢了出來,“是誰,趕緊帶過來看看!”
“過來吧。”
一對中年男女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我的天哪!”
福吉認得這兩個人,是愛麗絲·隆巴頓和弗蘭克·隆巴頓,兩個傻子…
“我問你們,你們有沒有看到過行兇者的臉?”
隆巴頓夫婦抱成一團,不敢回答,盡管他們已經不再聰明了,可是他們也依然記得,就是眼前的這個人,親自將兇手帶進了這里。
“說話!”福吉喝問道。
不僅僅是隆巴頓夫婦嚇了一跳,就連房間內其余人都嚇了一跳,紛紛震驚地看著福吉。
隆巴頓夫婦只是求助地看著主治醫師梅蓮姆·斯特勞,依舊不肯說出半個字。
“混蛋!”福吉生氣地沖到了隆巴頓夫婦的面前,抓著他們問:“你們是聾了還是啞了,為什么不肯說?明明你們什么都知道,憑什么不肯說?”
主治醫師梅蓮姆·斯特勞看不下去了一把將福吉推開,然后對著福吉說道:“你閃開,我來問!”
“你!”福吉深吸了一口氣:“好,你來。”
有了梅蓮姆·斯勞特的提問,隆巴頓夫婦才支支吾吾地說出了那個人的長相,果然就是消失不見的沃爾頓·麥克尼爾。
“天哪,快看外面!快看外面!”
眼尖的人自房間的窗戶向外看去,昏暗的陰云之下,一個黑魔標記正在緩緩變大。
福吉只是看了一眼,再也沒能忍住,跌坐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天哪,部長昏倒了,快救救他!”
倫敦,魔法部,一場針對魔法部部長福吉的瀆職指控正在進行。
主持指控的是維森摩加管理機構的首席巫師,而指控方就是羅南。
“下面由我來列舉魔法部現任部長的瀆職證明,第一點,肆意利用自己的權利打壓異己,我所在的唱唱反調雜志社從去年九月份就開始因為一些報道頻頻遭到現任部長福吉的打壓,一度瀕臨倒閉;第二點,秘密使用公權力幫助他人逃避活減輕處罰…第三點,私自隱瞞食死徒歸來的消息,反應遲鈍致使整個魔法界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綜上所述,顯然魔法部部長福吉,雖然并非食死徒,但是其行為,對于食死徒的暴行提供了巨大便利,其行為幾乎與食死徒無異。
所以,我們認為,康奈利·福吉已經不適合繼續在魔法部部長的位置上繼續工作,在此要求他引咎辭職。”
福吉板著臉看著羅南,冷冷地問:“所以你一切都知道對不對?所以一切都是你和鄧布利多計劃的對不對,你才是魔法界的大敵!”
“注意你的發言,福吉部長!”首席巫師制止福吉繼續發瘋。
然后問道:“你有什么好辯解的嗎?”
福吉吸一口氣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那么本庭宣布,康奈利·福吉,因為其在任期間的瀆職行為,已經不再適合成為魔法部部長,由即日起革除其職位。”
羅南笑著站了起來,邁向勝利的第一步,完成。
福吉看著這一切,想要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早已經不能動彈,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卻張不開口,只能木然地坐在原地。
等到所有人都已經離席,審判廳準備關閉的時候,負責清理的職員才發現依舊坐在原位的福吉。
“福吉部長?福吉先生?您該走了…您好?啊,來人吶,福吉閣下不對勁,他似乎不能動彈了!”
圣芒戈魔法醫院,醫生看了看福吉的情況,遺憾地說道:“是中風,這個情況從去年夏天就有了,但是那個時候還沒有這么嚴重,現在的話,我們恐怕得在這里為他永久留下一張病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