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兒子,李不凡的日子更加繁忙,原本每日還有些時間可以思考自己的問題,可現在,基本上全部貢獻給了老婆孩子。
看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他心中沒有半點高興,卻堆滿了酸楚。
至于為什么酸楚,他不清楚,只能歸結于生活的壓力。
可這畢竟只是個借口,沒有辦法讓他徹底釋懷。
就這樣一年、兩年、三年…
轉眼三十年過去了。
父母已經相繼去世。
兒子也長大成人了,如今看上了大老王的孫女,兩家人也算是正兒八經的談過此事。
不久便把婚事定了下來。
自打兒子成家后,他終于變的清閑了,雖然已是花甲之年,可不知為何身體依舊硬朗。
可精神總是很空虛。
村頭兩個下棋的老頭也不知去向,甚至連何時消失的他都不知道。
后來不知怎么的,慢慢的喜歡上了做木工活。
一天到晚的把自己關在房子里,敲敲打打。
給家里添置了一件又一件家具。
家里不夠放了,就送給鄰居。
鄰居不要了,就送給鄉親們。
他挨家挨戶的去送家具。
直到,村子里家家戶戶都不收他做的家具后,他又閑了下來。
這天,他對著一塊木頭發呆,思考了很久,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可他還是拿起了刨子,對著木塊一下一下,認真而又專注的推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腦海里在想什么,只是覺得,每天都會做木工,今日若是不做,身上難受。
至于能做出什么來…就看天意吧。
折騰了一天,他把推成型的木條握在手中,下意識的低語一句,“劍?!”
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劍坯更合適,只有一個劍的雛形。
但他沒有見過劍,這個村子里的人也沒有人有劍,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知道這是劍。
“難道…”他突然想到,三十年前,村頭樹下的那兩個老頭說過“劍”。
“劍和御劍的心么?”他低語道。
慢慢的,他似乎能感受到手中這把劍,如同一個活物一般在呼吸。
而且呼吸的間隔以及幅度都與他很相似。
好奇之下,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劍上。
不一會的功夫,他感受到這把木劍似乎在指引他。
他跟著木劍的指引動了起來,時快時慢的揮舞著木劍。
每一下揮舞,木劍上都會有些許木屑掉落,而劍坯也逐漸演化成了真正的劍。
他如癡如醉的不知舞了多久,耳邊響起獵獵的風聲。
剛開始,劍尖掃過之處,頂多能讓樹葉抖動罷了。
可后來,每一劍揮下,都是一陣狂風。
再后來,劍尖所指,皆是斷壁殘垣。
周圍的房子,都被他斬斷,倒塌。
突然,他停了下來,持劍佇立在原地,雙眼緊閉,一身氣質變得凌厲。
花白的頭發也漸漸變得烏黑,臉上的褶皺慢慢退去,皮膚變得光滑。
他又回到了二十郎當歲的年紀。
“夫君!夫君!”這時,馮思思來到他身邊,也來不及問周圍倒塌的房屋,慌忙說道,“兒子出事了!”
李不凡似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緊閉著雙眼。
馮思思見狀,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大聲說道,“兒子的腿摔斷了!你快去背他看大夫!”
李不凡依舊不語、不動,穩如泰山。
“我跟你說話呢!”馮思思急了,出言威脅道,“兒子的腿斷了!快跟我去帶兒子看大夫。
要是兒子的腿治不好,成了殘廢,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
馮思思說著,就要拉李不凡走。
這時,李不凡才緩緩睜開眼睛。
雙眸露出來的一瞬間,除了冷漠,看不出其他的情緒。
他不疾不徐的問道,“思思,能不能為我彈首曲子,很久沒聽你彈了。”
“王八蛋,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聽曲?”馮思思更生氣,罵道,“你是不是想兒子徹底殘廢?!”
李不凡沒有接話,抬手摸著馮思思的面龐,溫柔的笑道,“謝謝你。”
“你在說什么胡話,我要說幾遍你才能…”
不等馮思思說完,李不凡打斷道,“謝謝你給我一段這么溫馨的時光,日后,我會牢記的。”
言罷,也不再理會馮思思的話,表情一冷,抬手一劍,將馮思思劈成兩半。
可…沒有血液飛出。
馮思思的身體就像是冰塊碎裂了一般,化成了粉末,飄散在空中。
“果然是幻境么?”李不凡嘴角微揚道,“沒想到我居然被一個幻境困了這么久。”
說著,將木劍舉過頭頂,周身道力 運轉到極致,一劍劈下。
“嘩…”
眼前的世界瞬間崩塌。
突然,躺在黑暗中的李不凡猛地睜開雙眼,大口的喘著粗氣。
發覺自己回到了甬道中后,才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內心的躁動。
“這幻境…要是真的就好了!”他低語一聲道。
正要起身,卻感覺身上有個沉甸甸的肉團壓著自己,低頭看去…
“臥槽!”他內心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
“花朝?!”
壓在他身上的人,正是花朝。
而且…
他倆…
此刻有些涼快啊!
他輕手輕腳的想要把花朝推開,但似乎皮膚長時間接觸,加上汗水的融合,已經粘在一起了。
就在他忍痛扯開兩人的皮膚時,花朝也醒了。
“好疼啊…”
花朝睜開眼,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肉,但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妙,抬頭與李不凡對視了一息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讓兩人瞬間分開。
“花姑娘,你聽我…”
“滾!不要轉過來!”花朝大罵道。
“呃…”李不凡只好又把身子轉過去,繼續解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滾,我不想聽!”
李不凡聽得到,身后的花朝正悉悉索索的忙碌起來,應該是在找衣服。
他也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套新衣服穿上。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兩人對坐而望。
李不凡眼中除了無奈,就是無奈。
而花朝的眼神就像尖刀一般的盯著李不凡。
“花姑娘,你…冷靜了么?”李不凡開口問道。
見花朝沒吭聲,他又繼續問道,“要不,我們交換一下彼此的經歷?也好判斷一下我們現在是什么情況。”
嗯,這話說的很委婉。
畢竟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真的是清白的。
可花朝還是沒有想說話的意思。
李不凡只好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咳咳,那我先說把。
我剛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一點亮光,然后朝著亮光狂奔。
你呢?”
花朝終于有了反應,點了點頭。
見這樣交流也算有效,李不凡繼續說道,“然后就中了幻境,不過我當時不知道,是后來知道的。
在幻境中,我也算和我妻子度過了一段溫馨的時光。”
言罷,見花朝點頭,李不凡好奇道,“你是和誰啊?”
花朝沖他翻了個白眼,并沒有說。
李不凡撇撇嘴繼續說道,“后來生了個兒子,兒子成親后,我便自己開始研究木工,這才從…”
話說到這,花朝驚呼道,“木工!?”
李不凡點頭。
“奇怪了!”花朝思索道,“我在幻境里也給我夫君生了個兒子,兒子成親后,我的夫君也迷上了木工!”
李不凡表情僵在那里,倒不是因為幻境的經歷相同,而是聽到花朝這兩聲“夫君”,讓他心里一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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