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轉身就要走,卻被秦松柏拉住。
“李老師,別走,別走。”秦松柏賠笑道,“是我說的不對,我換個說法,嗯…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李不凡皺眉看著他,“你有什么東西能與我交易的?”
“只要秦某人辦得到的,李老師盡管吩咐。”秦松柏搓了搓手指道,“這個也可以。”
李不凡微微挑眉,心中開始盤算起來,他到不是打算訛錢。
畢竟他現在手里揣著丹師協會的分紅呢,而且楊會長還在排隊,怎么能讓秦松柏插隊呢?
轉瞬間,他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既然那黑衣人告訴我了劍主人的大致范圍,不如…”
“好吧。”他一臉勉為其難的樣子說道,“你先說說你要我幫你什么?”
“嘿嘿,也不是什么大事。這徐城主升遷在即,嘶…秦某就是希望李老師能在徐城主面前多美言幾句。
這樣,他到州府交職的時候,可以替我說說話。”秦松柏說道。
“哦~~你想做城主啊。”李不凡壞笑道。
對于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似乎秦松柏和徐山奈還有些面合心不合。
“正是。”
“不過,徐城主去州府替你說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不能直接任命你?”李不凡不解道。
“李老師有所不知,這一城的城主按照道門的規矩來說,應該是由刑部理事認命的。
但是整個玄道大陸城池以萬計,刑部理事怎么能顧全得了那么多。
最多就是在任命書上蓋個章,后來就演變成州主任命了。
但每州的城池也接近萬座,州主不也能顧全所有。
尤其是武陽城這種邊陲小城,州主可能都不認得我們這些外城城主。
所以下一任城主的人選就落到徐城主的頭上了,他推薦誰,誰的可能行就更大。”
“你們這個機制還挺復雜。”李不凡砸吧著嘴道,“不過,聽你的意思,哪怕徐城主推薦你,你也不一定能當上?”
“呃…是這樣的。”
“為何?”
“怎么說呢,州主、理事也有一些親朋好友嘛。”秦松柏給了李不凡一個眼神道。
“呵呵,行吧。”李不凡答應后補充道,“話我可以去說,但萬一有了你說的那種人,可就不怪我了。”
“一定,一定。”秦松柏行禮道,“那就先謝過李老師了。
我這里準備了十萬玄道幣,還請李老師笑納。”
“嘶…”李不凡這下犯了難,明明想好了,絕不訛錢,這錢怎么能收呢?
于是,他態度堅決的伸出手,把十萬玄道幣收入納戒中,這才道,“你也真是…這么重要的事,十萬玄道幣怎么夠?”
本以為秦松柏會是滿臉錯愕,誰知他嘿嘿一笑,又拿出一沓玄道幣道,“早就聽聞李老師好這口,這里還是十萬,請李老師笑納。”
“你把我研究的聽明白啊。”李不凡瞇眼笑道,這次他沒有不好意思,直接收下。
這就跟酒鬼喝酒一樣,嘴上說不喝,可手指總是露個縫兒,讓你往里倒酒。
上頭了,就沒那么多不好意思了,直接滿上。
“嗨,算不上研究,就是打聽了一下。”秦松柏笑容更甚。
因為他知道,李不凡喜歡錢,只要錢給夠,沒有不辦的事。
“不過…”誰知李不凡表情逐漸嚴肅,話鋒一轉道,“還是不夠!”
“這…”這下秦松柏慌了,“小的,小的沒準備那么多,只要李老師愿意幫忙,小的現在差人回去取。”
“不必了。”李不凡這才展顏一笑道,“錢是夠了,我還需要另一樣東西。”
“還請李老師吩咐,小的能做到的,一定去辦。”
“我需要一份道門的職位名冊,到徐城主那一級就夠了。”
“這好辦,這好辦。”秦松柏松了一口氣道,“我們每位外城城主都有一本名冊,是根據道門每月的任命消息,來更新的。
所以名冊都是最新的,我今夜就差人…哦不,我自己抄錄好一份,送去府上。”
“行了,早點回吧。”李不凡點點頭,滿意離去。
秦松柏目送李不凡離開后,才緩緩回到車上。
“爹,給了多少?”
待馬車駛出馮府后,秦君昊才問道。
秦松柏沖他豎了兩跟指頭。
“二十萬!你全給了?”秦君昊嚷道,“爹,這么多錢,萬一…”
“沒有萬一!”秦松柏臉色一變道,“若是辦不成,那就…”
說著,眼神狠厲,用大拇指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可就算辦成了,這二十萬是不是太多了?”秦君昊還是擔憂道。
“若是辦成了,區區二十萬…我還真看不上。”秦松柏臉色又變得輕松道,“上面的人我已經差人打聽過了,只要徐山奈首肯,城主一定是我的。”
“孩兒不明白,這種事楊會長不是也可以么?為什么非要讓李不凡去?”秦君昊還是皺眉道。
“楊會長不會幫忙的。”秦松柏閉目道,“好了,今晚差人把道門名冊抄錄一份,明日一早送到李府。”
“知道了。”秦君昊應道。
秦松柏聽著馬車轱轆轉動的聲音,心中暗暗冷笑,“徐山奈!上次沒弄死你,是我的失誤。
但你我也都算因禍得福,等我做了城主,就不會在被你限制了。”
李不凡哼著小曲兒回到臥房。
“算起來,我也有好幾個月沒回來住了。”
一推門,房間還是熟悉的模樣。
剛鋪好床準備就寢時,門被敲響了。
“岳丈?”他打開門驚訝道,“這么晚了,還不休息么?”
“睡不著,我與你說說話。”不等李不凡回應,馮茂便一步邁進房間。
“自從你和思思搬到內城后,房子空了,心里也空空的。”馮茂自顧自的坐下感嘆道。
李不凡連忙上前斟茶道,“你不是還有她們娘倆么?”
“嗨…”馮茂苦笑一聲,抿了口茶,問道,“你為何會答應瑤瑤的婚事?”
“嗯?”李不凡睜大眼睛,佯裝驚訝道,“岳丈,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少跟我裝糊涂,我若真是這個意思,又怎么會問你?”
李不凡嘴角微挑,老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
不過他還是收斂了驚訝的表情道,“因為我覺得他們倆真的很合適。”
“此話怎講?”馮茂疑惑道。
李不凡笑笑,也坐了下來。
他當然不會告訴馮茂自己的真實想法,那是在討打,所以只能用曲線救國的方式,讓馮茂明白他的意思,“秦君昊為人雖然紈绔,但根兒上還是個孩子。
行事幼稚,城府不深。
而馮瑤瑤,雖然趨炎附勢,但心思頗多。
他倆在一起,剛好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馮茂思索良久,才嘆了口氣,“唉…興許是我身在其中,看不清楚吧。”
又是一番沉默。
“不過,今日我來找你不全為了這件事。”馮茂似乎是調整好了心態,才開口說道。
“那另一件事是…”
“我聽說方輝和周山秋死了。”馮茂態度嚴肅,目光灼灼的看著李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