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吧臺前的兩人,郝槐放下手中的白毛巾和玻璃杯,先看向李月夜:
“你早上打電話讓我找人幫忙問的事,我已經打聽到了。”
說著,他又把頭朝陳天輝轉去:“你也聽聽吧,這事說起來也跟你有關。”
“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自己也曾身任過死神。”
“我就得給你普及一點常識,首先死神是絕對不可能出現變化的,哪怕是你現在意識力量暫時失去,也絕不可能。”
郝槐說到這里,繼續看向一旁的人:
“所以,你能感應到他出現變化,理論上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月夜一聽有些疑惑:“那我之前感應到的,到底是什么情況?”
但這個問題,卻讓吧臺后面的光頭男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
不過,雖然他不知道具體,可還是有點想法:
“在之前的循環中,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對他意識力量的猜測?”
她聽到這話,頓時回憶起之前的某次談話:
“哦,是有這么回事,你說過懷疑他身上的意識力量轉移了。”
被兩人同時盯著,陳天輝有些不自在撓了撓臉:
“那你們說的,我身上的意識力量到底轉移到哪去了?”
“這個問題,就只能問問李小姐了。”
他和郝槐的目光,又再次看向一旁的李月夜。
這次換她被另外兩人盯著,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之前,發現意識力量被陳天輝緩緩吸收的畫面。
這樣一想,李月夜還覺得真有可能。
“也就是說,你覺得我現在身上的意識力量,其實是他轉移到我身體里來的?”
吧臺后面,郝槐點了點他那顆蹭亮的光頭:“我問的人告訴我,轉移意識確實有可能,不過就是做法比較困難,沒有一定實力的死神絕對做不到。”
“至于目的,這個就有很多可能性了。”
“意識力量是一種不下能力者的奇跡存在,所以不僅僅是拿來制止能力者,還能用來治愈身體的遭遇傷勢。”
說到這里,郝槐頓了一下,看向她:“你曾說過,自己遭遇過一場車禍是吧?”
“我查過當年那場車禍,按理來說雖然交通局沒有記錄,但是當地警方應該還有留存車禍視頻的備份,作為證據才對。”
聽他這么一說,吧臺后的兩人點了點頭。
“然而,很遺憾,我在警局的朋友告訴我,那場車禍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那片區域所有的監控當天不知道是出了故障還是怎么回事,完全沒有記錄。”
這話,更讓李月夜隱隱肯定了自己當時的車禍不簡單的猜測。
“所以,你的意思是,當時我出車禍,為了救我,他才選擇把意識轉移到我身上?”
陳天輝眉頭一挑,暗想那個時期的自己還真夠豁出去的。
郝槐肯定了她的說法:“當然,這只是其中一方面。”
“還有一個方面,你當時給我形容,你注意到的意識力量形態像是個雞蛋一樣,對吧。”
“嗯,這又怎么了?”李月夜有些不解。
“但意識力量,實際上是沒有具體形態的。”
“我跟其他人討論過后,覺得還有另一可能。”
“他的意識力量,不僅僅是為了救你,還有可能是為了繼續保護你,所以才會高度凝結成那種狀態。”
“那股凝結意識力量像是雞蛋殼一樣,緊緊包裹住你的意識。”
“這樣一來,就算是你發生了變化,也沒有死神能感應到。”
“反而,他們發現你,可能會認為你是一個有潛力的死神。”
聽到這個光頭男人的此番見解,她仔細一想。
按這個邏輯思考,還真有可能。
郝槐繼續說著:“所以,我懷疑不是他出現了變化,而是因為你。”
李月夜陷入沉默,這個說法雖然有些地方站不住腳,但卻是當前最有可能的答案。
想到這里,她看向身旁自己這個一臉茫然的男人。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他為自己做了那么多。
那自己跟他在一起,真的…可以嗎?
見到李月夜臉上的表情,陳天輝連忙拍了拍桌子,打斷話題:
“哎!行了,你們說來說去的,搞得最后我什么都沒聽懂了,喝酒喝酒,給我來一杯。”
郝槐也看出他的意思,就沒在繼續說下去的想法,招呼調酒師過來上酒。
“我先打個電話,問了別人那么多,總得去感謝人家吧。”
“打吧,打吧,順帶幫我們捎帶聲感謝。”
他揮了揮手,讓好哥們直接打電話。
郝槐也不避嫌,右手拿出手機就撥通一個號碼。
“喂,親愛的…”
“噗!”
吧臺前,正端起一杯酒的陳天輝聽到這聲稱呼,當場就噴了出來。
“咳咳咳,你,你說什么…”
吧臺后面的光頭男人,表情卻很淡定,豎起左手,無名指上一枚戒指格外顯眼:
“我是已婚男人,之前忘記說了嗎?”
陳天輝擦了擦嘴:“呀,槐子你夠可以啊,說好做彼此的基友,你居然偷偷先結婚了。”
聽到兩人的談話,李月夜也從剛才煩心事中擺脫出來,詫異看向對方。
她也沒想到,這人年齡跟他們差不多,居然已經結婚了。
郝槐打著電話,看向面前的好哥們:“說起來,我起點婚事,還是你給我牽的紅繩。”
“我?”
陳天輝指著自己,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嗯,你雖然沒記憶了,但當初不近人情,還真的很愛管閑事,明明自己都還沒結婚,就先急著操心我的婚事。”
郝槐說著,臉上露出回憶的笑。
這時,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催促,他便沒在繼續跟面前兩人說話,反而跟電話那頭的陌生女人秀起恩愛。
陳天輝和李月夜只能在被喂狗糧的情況下,喝起酒。
與此同時,在同一座城市中,電話那頭的人,正在機場。
“嗯好,老公,那我先掛了。”
掛掉電話,這個穿著黑色女士西服,手上打著一把太陽傘的女人,轉過身看向身旁的男人:
“陳總,我老公來電話,您哥哥似乎也在酒吧。”
“哦,是嗎?”
“嗯,他們問起的事,我都按照您的猜測告訴他們了,這樣真的可以嗎?”
她完全就是女秘書的態度,站在一個男人身邊。
兩人走下私人飛機,太陽傘下露出一個白發白西服的男人。
正是陳天佑。
他嘴角一翹:“不用,告訴他們無妨,我還需要我那大哥自己找回記憶呢。”
“不然,接下來一直這么玩,沒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