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咖啡廳,告別神色古怪的模擬畫像師后,陳天輝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號碼,正是上次李月夜約他出來時的電話號碼。
因為時間循環,手機無法記錄下那個號碼。
陳天輝只能把這個號碼,記在腦中。
“嘟…喂?”
“李月夜。”
“陳天輝?”
聽到電話那頭第一時間就報出自己的名字,他不由笑了笑:
“看樣子,你把我手機號記得很清楚啊?是不是對我有…”
聽到這番帶有調侃意味的話,對面經過短暫的無語后,冷清聲音回復道:
“…如果沒別得事,那我就掛了。”
“哎!別別別,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陳天輝明白玩笑開過火了,連忙阻止:
“有正事,在哪談,你說地方我去找你。”
聽他語氣終于正經,李月夜說了個地址,然后電話就先掛了。
被掛電話的他,自然不至于跟要攻略的對象置氣。
而另一邊,還在自家早餐店后廚幫忙的李月夜,臉上可不像語氣那樣,有些微微發紅,眸子中有些許波動。
他這時候約我?
會因為什么事?
難不成還是,表…
想到之前對方主動提出的追求的話,她忍不住有些緊張。
“月夜,你怎么了?接了個電話臉紅成這樣?”
李父端著盤子進后廚,看著自家女兒臉上的異樣,順口提了一句。
這提醒了李月夜,她雙手一摸臉,微微有些發燙。
“沒,就,就是后廚有點熱。”
“哎!那才正常啊,這么多灶開著不熱才奇怪呢。”
說著,李父下意識摸了把臉,卻沒抹掉幾滴汗。
李母無語的瞧了一眼,身旁這個遲鈍的男人,轉頭對自家女兒說道:
“行了,你剛才不是約了人嘛,趕緊去吧,這里有我跟你爸。”
李月夜一聽,點頭下了圍裙,朝店外走去。
而李父還在詫異中:“約了人?誰啊?哦,是不是那個叫陸小玲的姑娘?”
就在他還在喋喋不休時,身后李母一把拉過他,讓其閉嘴。
等到李月夜騎著小電驢離開時,李母才偷偷告訴他:
“行了,不是小玲,是個男生的,聽上去好像對咱們家月夜有意思。”
“而且她好像對人家有點意思,臉上都羞成那樣了,這還是第一次。”
“什么!”
李父一聽炸毛了。
敢有人對自家女兒有興趣,不行,我得去看看是那個小崽子!
要是不好,絕對不要!
見一旁男人咬牙切齒的模樣,李母也狠狠拍向他背。
“啪”的一聲,疼的李父叫喚起來。
“哎呦!干嘛打我!”
“之前不是還愁女兒嫁不出去嗎,怎么現在急了?”
“不是啊,急歸急,我總不能把咱家女兒,交給一個不知好壞的家伙吧。”
李母一聽,搖了搖頭。
說實話,她是真搞不懂這些家伙的心理。
就跟自己老爹當初把自己嫁給他一樣,那模樣,簡直跟面前這人一模一樣。
想嫁出去,又不想嫁出去,這副模樣別提有多糾結了。
李母想到這些別說:“行吧,我也不管你了,你想去就去吧。”
李父剛想追,可一想起人家騎的是小電驢,只能氣的直跺腳,跟身旁人抱怨:
“追什么追,我兩條腿還能追上小電驢不成,這丫頭,要是帶不三不四的家伙回來,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誰的腿!”李母舉起菜刀。
李父咽了咽口水:“我說,那小子的腿。”
菜刀一下嵌進菜板中,李母轉頭繼續撈起開鍋的餛飩。
李父見狀松了口氣,只能看向早餐店外的天空,充滿怨念:
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家小子,要不是好家伙非得讓他好看!
“阿嚏!”
陳天輝從桌上扯走一張紙巾,揉了揉鼻癢的地方。
“誰,念叨我呢?”
說著,他看向周圍的環境,嘆了口氣:
“這年頭,咋談話都老愛選在咖啡廳啊,早上才剛出來,現在又是這種地方。”
正念叨著,靠窗卡座外一個熟悉的身影靠近,陳天輝見到連忙揮了揮手。
可對方再看到他這動作后,稍稍一愣,直接撇頭走開。
“怎么回事?她這是,假裝沒看見我?”
陳天輝轉過頭,順著卡座靠背注視對方一步步走過來,期間臉上表情沒多大變化,還是以往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有什么事,你說。”
李月夜強行冷著臉,心中已經打定主意。
要是這次的正事,是表白的話,就一定要拒絕。
雖然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但她覺得自己要是答應下來,只會更讓兩人現在的關系別扭。
“哦,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你說的那些死神同行,他們的什么情況。”
雙眼死死盯著他口的嘴型,聽著說出的內容。
李月夜松了口氣,又莫名感覺有些失落。
失落?
她趕忙搖了搖頭,把腦海中不靠譜的想法甩出去。
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對這個色狼感到失落。
在李月夜的印象中,面前這個男人隨便在酒吧勾搭女人,在珠寶店被諸女環繞的一幕幕等,仍舊停留在她腦海。
盡管對方最近幫助過自己,但從對方的長期行為看來,尤其是還隨隨便便就對自己告白。
沒錯,對感情這么隨意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對他動心!
陳天輝看著對面的李月夜,又是搖頭,又是糾結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問一句:
“你怎么了?”
“哦,沒什么,你剛說什么。”
“…”
他頓時無語,只能重新把剛才的說重復一遍。
李月夜把自己的情緒恢復到以前,終于冷靜下來。
“死神同行?”
“你不是死神嗎?”
面對這個反問,她想了想:“嚴格來說,如果是形容詞,也沒錯。”
“對吧。”
陳天輝連忙接上話茬:“我就說嘛,要不是死神,難不成還得叫你們陰差?黑白無常?”
李月夜一聽搖了搖頭:“這些不過是人們對我們的誤解。”
“什么意思?你們這個勢力從古代就有了?”
他有些發懵。
“嗯,嚴格來說,從人類誕生時時起,就已經有人能夠溝通上意識界,負責清除擁有能力的人。”
“只是當時還沒有這么明確的定義,畢竟整個人類文明都處于蒙昧未開的情況。”
“我們也是與時俱進的。”
聽她這么一說,陳天輝繼續問起:
“那陰差,黑白無常,那些都是真的?”
“他們也的確存在,但絕不是以普通人想象中的鬼神存在。”
“據我所知,這只不過是做我們這種事的人,在哪個年代所特有的服裝而已。”
“就跟我的風衣一樣。”
陳天輝聽她這么說,當場就想吐血。
好嘛,原來黑白無常不過是制服扮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