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忍無可忍
“呼，主動作死，果然比被干掉或是意外死，要舒服多了。”
死后醒來，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再次回到七月四號，陳天輝感嘆著。
剛才用煤氣罐挾持辦公室眾人期間，他仔細觀察過每一個人的神態，也都記在了腦海里。
在詢問誰想殺自己的時候，這些人，幾乎沒有一個敢正眼跟自己對視。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真的礙于手上的煤氣罐，還是做賊心虛，但現在毫無線索的他，只能挨個進行調查。
那一場爆炸，就當是調查進行前的開幕式吧。
想到這些，陳天輝起床出門。
這次，就是正兒八經的上班族打扮。
他來到公司，首先要堵著一個人。
劉成。
別看這人臉圓圓，身材微胖，看上去有些憨憨的。
但這家伙，在公司里可是有名的“八卦男”。
幾乎什么大消息小消息，被能他抓住一兩絲。
就比如說升職的事。
連自己都還不知道的時候，這家伙就已經先清楚了。
陳天輝堵他的原因，就是為了要其他人的信息。
“劉成，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什么嗎？”
被上司壁咚在墻角，微胖男并不會覺得浪漫，只是有點慌張。
“組長，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就對了，你要知道那還得了。”
說完，陳天輝有自顧自提起一件事：
“聽說我升職失敗的消息，是從你這里傳出來的？”
“組，組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張憨厚圓臉登時一緊，迅速矢口否認。
“別緊張，我只是說說，不過要是真的，那你就得幫我一把了。”
看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劉成咽了下口水。
過了一會兒，劉成抱著一份文件走來，陳天輝接過文件，打開看起來。
“組長，不論你要干什么，千萬別供出說是我做的，我上面還有八十老母，下有…下有小狗一只要養。”
“行了，別在這跟我扯淡，上面寫著你媽才五十六，哪來的八十老母。”
聽到這家伙還在滿口胡言，他當即拿起文件，指著上面一條信息說道。
文件上面的，正是公司組員的部分信息。
見被戳破，劉成尷尬笑了笑，開始轉移話題：
“不過，組長你還要我的家庭信息干嘛？”
“怎么？現在害怕了。”陳天輝收起文件，看著面前的微胖男。
“這倒沒有，我就是稍微有一些好奇。”
劉成搓了搓手，憨厚的臉上冒出探尋的目光。
看到這幕，他當即拿起文件打了一下對方的肚子：
“給我收起你的好奇心，趕緊工作去。”
“知道了，組長。”
見劉成揉著肚子，還三步一回頭的樣子。
陳天輝舉起文件，佯裝要丟過去的樣子，這才嚇退對方。
他搖了搖頭，暗嘆自己真是倒八輩子霉，才攤上這么一幫古怪的組員。
說不定，其中還藏了一個殺人兇手。
重新打開手上的文件，陳天輝看著上面的組員信息，他便轉身離開直接回家。
等回到家后，一個電話打來。
不出意外，又是那個死胖子主管打來的。
“哼！”
陳天輝笑著把手機丟到沙發上。
他連拉黑都懶得做了。
反正只要再循環一次，一切都得重新開始，何必費那個勁呢？
任由手機響著，陳天輝坐到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開始做記錄。
首先，死亡是從公司開始。
女職員陸小玲，實習生小宋和保潔員，都是已知的嫌疑人。
但因為發生的情況，太接近意外致死，所以沒法分辨。
他最先調查的目標，也是這三人。
其次，除了被殺，還有明確的意外死亡。
比如七次的噎死，第八次的香皂滑腳…
所以，在家里也得謹慎才行。
吃飯隨時備水，進衛生間隨時低頭看。
就這樣，時間又來到晚上。
陳天輝把電腦合上，記載信息的文件隨意丟在客廳桌上。
時間循環，這些東西是帶不走的，記錄下來只是為了幫自己理清思路。
至于所有人的具體信息，基本全在腦海中。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看了一眼窗外天色。
已是夜幕。
拿起手機，陌生號碼，接通。
“喂？”
“先生，您有快遞。”
“快遞？可我沒買過東西。”
“那我就不知道了，先生。”
“是嗎？”
陳天輝有些疑惑，但還是準備推門出去。
以防萬一，他先去廚房抽走一把尖頭菜刀。
走出屋外，走廊上黑漆漆一片，似乎燈壞了。
“我就知道。”
陳天輝雖然已經有壞預感，但手頭的刀，還是稍稍給了他一點自信。
如果一天抓不到那個讓自己死亡的兇手，循環就不會結束。
雖然被困在同一天有時候也挺爽的，但陳天輝不打算一直這么下去。
所以他還是冒險關門出去，手機燈照路。
走到電梯間附近，果不其然，電梯也壞了。
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走樓梯。
樓梯可能就是針對自己的亡命陷阱。
陳天輝深吸一口氣，走向樓梯。
哪怕只有一絲機會，只要能看見兇手的真面目，以后就萬事大吉。
他走到樓梯，踩著階梯下去，一手緊抓著樓梯欄桿，另一只手攥著手機和尖頭菜刀。
結果，走到一半，陳天輝突然整個人傾斜墜下去。
這時，燈亮了。
樓梯欄桿，中間缺一大截，明顯是斷裂的。
睜開眼，陳天輝已經習慣了。
就是有些可惜，居然沒見到打電話的人。
如果沒猜錯，那個人要么是見過兇手的人，要么就是兇手本人。
想起這點，他閉眼仔細回憶那個陌生號碼。
可惜，只大概看過一眼，回憶不全。
沒辦法，陳天輝只能放棄打電話，直接去上班。
這次去上班，他有個明確的目標。
實習生小宋。
身為組長的陳天輝，也曾有個難熬的實習期。
跑腿，買東西，帶飯…
不管多小多雜的事務，都是由自己來負責，所以他很能理解轉正前的壓力，那是真的很容易壓死人。
在壓力下，心理脆弱的人難免會誕生出一些極端想法。
比如說…殺人。
一到公司，陳天輝便暗中觀察起實習生。
幾乎是對方走到哪，他就保持一段距離跟蹤。
尤其是當實習生抱著裝滿雜物的箱子出來時。
見對方是從隔壁組辦公室抱那箱東西出來的時候，陳天輝頓時不能忍。
“小宋，你在干什么。”
“組長，我剛才在路上碰到吳組長，她讓我把這東西搬走。”
聽到實習生說出這話，他臉色陰沉下來：
“記住，你是我們組的實習生，走，跟我進去，找他們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