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春天,至死不渝
手機請訪問 風吹云起，天穹下翻涌的氣息，瞬息而至的，是一柄清光泛泛的巨劍。
巨劍之上，一行幾道身影巍然而立，正是林零幾人。
他冷笑著看著下面的廣場上，那個與他一模一樣的身影。
“是你，你怎么這么快就到了中洲，不，不可能…”！
他擁有他的部分記憶，記憶中，他應該會耽擱三到五年的時間，待境界徹底穩定之后，才會啟程前往中洲。
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他窺探這個大陸的所有秘密。
他有些驚慌，就連語氣都有些顫抖了。
這一幕，幾乎讓周圍的所有人原地石化，這個一手秒殺七星斗尊的強者，居然如此懼怕這個人。
巨劍下沉，林零縱身一躍而下。
無聲無息的，也沒有激起任何煙塵，他靜靜的落在了面具男子身上。
同樣的一身白衣，但他面冠如玉，劍眉星目，沒有面具這樣，那深邃的雙眸，仿佛蘊含了星辰大海。
“你很驚訝？”
“你在騙我…”！
“不，你說得對，是我自欺欺人而已…”
自欺欺人，這四個字是身外化身強加給他的，但他想后，卻沒有反駁，也無力反駁。
他越過他看向了他身后的綠裙女子，仿佛一個夢了許久的幻境，現在該醒了罷了。
“你還是那么美”！
都說女人年過三十，便會容顏易去，可是眼前的他，依然是他很久前見過的那個模樣。
“林零，你…怎么會…”，云韻驚呆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兩個“林零”。
林零向前走了一步，兩步，三步…走到剛好與他并肩而立，也剛好與云韻近在咫尺。
“還記得你曾經說過，讓我忘了你，這對你我都好，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昔日云嵐宗一戰，你又為何留手，又為何舍命相救”
“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不懂世事隱忍，年少氣盛的我剛得了通天徹底的力量，就自以為舉世無敵了”
“現在想來，這可笑極了，世界上敬我畏我者數不勝數，十之八九都是因為我強大的實力”
“但是誰又知道，沒有你云韻，或許，根本不會有所謂的林大劍仙，也沒有后來發生了的一切的一切”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也沒有停頓。
然而，詞不達意，心中千百年來積蓄了很多很多，每每想起那個嘴角溢血近在咫尺卻無能為力的面孔。
他的心中，都會沉默很久！
“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世界之外”！
云韻抿著紅唇，卻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如何去理解他所說的，此時，他的心中是迷亂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這個是他，那那個白衣男子，又是何人？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他是我的身外化身，我靈魂之中，六根遺留的，因果所系，由于我的失誤，才讓他有了自己的意識，所以…”
林零說著，略顯遺憾的搖了搖頭。
“哈哈哈哈，林零，是他告訴你的吧，沒有他的存在，你不過也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廢物，你有什么資格來限制我”
面具下的表情有些猙獰，另一個“林零”在瘋癲的笑聲中，逐漸失去了那份從容淡定。
“到底來說，你也只是我當初晉級遺留下來的禍根，未曾斬斷，你卻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不過，或許他的話本也沒有錯，沒有仙碑老人的提點，林零到現在，恐怕還蒙在鼓里。
中洲生靈涂炭不說，最可怕的是，云韻的處境，將會及其危險。
“所以，我會處理好的…”，林零輕輕嘆了口氣，這也算是一個生命的消亡吧。
“你要殺了我嗎，或許是殺了你自己，你自己的失誤而締造，又要親手終結”！
“這也不晚，對么？”
林零平靜的看著逐漸失去理智的他，他也沒有動彈，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她的本身就是林零的靈魂所化，要終結他的存在，只需要一個念頭。
林零問道，“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呵呵，你把你心里的魔鬼都種在了我的靈魂中，你自己但是六根清凈，無欲無求，超脫世俗了，可是卻要用我的終結為代價，來成就你自己…”
“我不甘心啊，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偽君子，你…”！
“說完了嗎”，面對他激動的情緒，林零側目而視，靜靜地看著身邊皺著眉頭的云韻。
瞬間，他停止了對林零的咆哮，也靜靜的看著云韻。
這一瞬間，兩個“林零”的矚目，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把你對他的愛，都給了我，你又如何待她？”
他輕輕的開口，聲音低沉而已嘶啞，一襲白衣勝雪，微風輕揚他滿頭的黑發。
面對他的質問，林零微微看了看身邊不知所措的傾城佳人，他說道:“這個答案，我會找到的”。
“不過，還是感謝你救了她…”，林零轉過身，面對著云韻，也阻隔了他與她的視線。
輕輕的，他抱住了面前的素裙女子，將頭深深的埋入他的三千青絲之中。
附著她的耳邊，林零說著一些憋在心里話。
“我欠你的，是一場盛大永恒的婚禮，嫁給我吧，云韻丫頭，在這個萬物凋零的秋季，我們一起，去擁抱本該屬于我們的春天…”
“就像曾經，在某個滿是鮮花的小路上，我會一直背著你，走下去”！
熱氣輕輕呼在她的耳邊，鑲嵌著綠寶石的精致吊墜，也會輕輕搖擺著來展示，自己內心的難以言喻。
“我比你大很多很多歲呢，還叫我丫頭…”，雙眼噙著淚水，她輕輕的閉上了眼。
“那你愿不愿意嫁給我呢，一個等待了上千年的老頭子”！
“千年都等了，不介意我在玩兩年吧，嫁給你，洗衣做飯的日子，可不是我想要的，我可是斗尊強者…”
云韻話語落在耳邊，逗得林零輕聲笑了起來，“雖然已經等了一千多年了，但是不代表我能多等一分鐘，”！
云韻愣住了，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淚水，卻在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那你會不會嫌棄我呢，或許再過一百年，我就會滿臉的皺紋，白發蒼蒼，行將就木，一抔黃土…”
“當然不，你就是我的春天啊，四季輪回，至死不渝”！
再次睜眼時，他剛才還靜靜的看著相擁的兩人，如今，正慢慢的化作一縷輕煙飄過。
陽光下，白云中，大海、山川、沙漠，他知道自己正慢慢的消散，正慢慢的被遺忘。
他來的時間并不長，但是遺忘他的，依舊是整個世界。
只要那個女孩兒幸福，他既在里面，也在外面，而且，他對她所有的愛，曾經有過，卻正完全的被收回。
絲毫不取，分文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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