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片區的繁華地帶,僅僅是白天,街上行人的數量比起幾十年后的人潮,也只是略遜一籌,更別說夜晚降臨后,燈紅酒綠的時候。
這里有著好幾家裝修華麗的酒樓茶室,更有著數都數不過來的舞廳酒吧。
再往街頭巷尾走一陣,就會看到一棟棟掛滿樓鳳牌匾的“工作室”。
一座高檔茶樓的對面就由著一個富麗堂皇,名為富士舞廳的銷金窟。
如今風頭最盛、新興勢力的代表,瀟灑,正是他的幕后老板之一,還包辦了看場等一系列服務。
他手下的馬仔最喜歡在這個場子里賣貨、泡妞。
劇情中朱婉芳和她的好友郭小珍也是這里的常客。
這個舞廳的背景錯綜復雜,除了瀟灑還有其他字頭的大哥入股,尋常臨檢都不會查到這上面。
所以每當其他場子被掃或者被警察找上門后,瀟灑都會帶著手下縮在這個舞廳里。
富士舞廳內的經理室,以往如果不是出去蹦恰恰,為了不影響生意,瀟灑帶人來的時候,都會呆在里面。
“大哥,這是陳律師派人送來的護照,還有你叫我找人拿的東西。另外他還說已經和警方那邊提起了投訴,叫我們不用慌張。”
“嗯。”
瀟灑悠閑地把腳放在經理室那張寬大的桌上,用指骨敲了敲桌面,示意手下把東西放下。
一個夾著紙張的護照本,還有一個用報紙裹住的物品,被手下小心翼翼地放在大哥的面前。
“還有事嗎?”
瀟灑享受著美酒,瞇著眼睛看著眼前明顯有話要說的手下,突發善心的關心起手下小弟的心理問題。
“大哥,陳律師都叫我們不用慌了,我們還有必要避這個風頭嗎,昨天那個警察那么串,還扇…”
“啪!”
話還沒說完,一個碩大的巴掌就扇了過來,狠狠地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個紅印。
“我是大哥還是你是大哥,用得著你那么多事嗎!我不是說過,我去新馬泰是有生意要談,誰告訴你我是去避風頭的?”
手下的話像是觸到了瀟灑的霉頭,讓他從老板椅上一躍而起,勃然大怒地和呵斥了起來,面部扭曲地環視著站在面前的一個個手下。
他總覺得在昨天被李奇扇過一巴掌后,這些人都在背地里嘲笑起了他這個大哥。
承受著大哥的唾沫,捂著自己那張紅的發紫的臉,瀟灑的手下只能在沉默中退低垂著頭退回到一旁,只是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東西。
瀟灑一陣發泄后,走回辦公桌后,將手下帶來的報紙拆開,里面赫然是一把自動手槍。
型號是在港島犯事的過江猛龍最愛用的黑星。
有些興奮地拿起這把托人搞來的武器,瀟灑撫摸著槍身,不時拿起對著一個手下比劃,被對準的人都抱著腦袋,顫抖著身體。
著仿佛這能讓他感覺到恢復了一些丟失的威嚴,卻沒有意識到,這讓他在外人眼里,反而顯得更加心虛。
“大喪他們去做事了吧。”
用槍指著一個手下的腦袋,瀟灑想起昨天吩咐的事,詢問了起來。
“去、去了,他們查到那個蕭正奇有一個老婆一個女兒,現在帶著幾個兄弟去他們家了。”
被指著的人小心翼翼地回答了起來,生怕擦槍走火 “哼,那就好,如果不是昨天有海哥那個老不死的帶著隊,就算花上一大筆錢,我也不要讓那個蕭正奇吃不了兜著走!”
瀟灑冷哼一下,把槍學著日常面對的警方那樣,收進槍托綁在了西裝下的腰部,對著手下吹噓起來。
昨天的經歷被他視為奇恥大辱,一定要找回場子才行。僅僅是對李奇的“妻女”動手,根本無法滿足他。
“大、大哥。有人踩場!”
“踩場?誰在大白天來踩場啊?”
正當瀟灑正享受著所有人畏懼的眼神時,一個手下急急忙忙地從推開了經理室的門,慌張地報告了一個消息,令他以為是在開玩笑。
哪有人會在大白天來踩一個沒有營業的舞廳的場啊。
“昨、昨天,那個很串的警察,蕭正奇!”
聽到這個名字,瀟灑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凸起,隨即陰沉著臉,帶著一班手下蜂擁而出,來到舞廳大廳里。
舞廳內場。
昨日連夜和阿波一起帶走朱婉芳后。李奇獨自一人在第二天找上了瀟灑的大本營,準備在今天結束掉這個劇情,獲得信封。
腳下踩著一個方才想要向他動手的爛仔,李奇靠在沙發上,略微扭動了身子,覺得背上的傷勢還是有些影響行動。
“瀟灑哥,行李擺好,幾時準備落草啊。”
許久沒有動用過的靈媒感知早就遍布在整個場子里,辦公室里的一幕幕早就落在了他的眼里。
在發現經理室那幾個行李袋后,李奇隨口調侃起了正憋著怒火的瀟灑。
“沒,準備去新馬泰度個假而已,對于蕭sir你們這樣的警務人員來說,應該十幾年都難得去一次吧。”
面對李奇的打趣,瀟灑陰陽怪氣地嘲諷起比自己還要囂張的李奇。
背在身后的手腕輕輕扭動,示意手下,去將舞廳的大門關上。
送上門的禮物,不好好招待一下怎么行。
大步走上前,瀟灑也不顧忌李奇皺著眉頭的表情,囂張地坐在了李奇旁邊,還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蕭sir,你真是夠種!竟然敢一個人大搖大擺地跑來我的地盤!不知有何貴干啊。”
沒有了忌憚的海哥一行人在旁,瀟灑絲毫不給李奇面子,話語中的威脅盡顯無疑。
“貴干就沒有了,公事倒是有一件。”
面對漸漸包圍過來人群,李奇伸手將肩上不懷好意的手掌拍掉,面露沉重地說道。
背上的傷還沒好,今天他來可不是來做“葉問”,一挑十幾個人的。
“哦,公事來我這里干嘛,我可是一等良民,阿sir你可不能誣陷好人啊。”
眼見大局在握,瀟灑擺出一副浮夸的樣子,肆意作弄起了李奇,還雙手合十,劃了個不三不四的十字架。
“那就好,既然是良民,就和我走一趟吧,回警局再說。”
順著瀟灑的話頭,李奇趁勢提出想要瀟灑和他一起離開這個舞廳先。
“呵呵,阿sir是不是真的以為還是以前那個時代啊,學著那些探長一手遮天啊,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要講證據的,拉我?憑什么,憑你靚仔啊。”
吃一墊長一智,在得知海sir在警局里也是腹背受敵,被投訴后也沒有再行動。
瀟灑自然不會對孤身一人來到他地盤的李奇,有什么好臉色。
“那憑這個東西夠不夠。”
得到回復后,李奇幽幽地從腰上再次抽出了他那把從未開過的“善良之槍”,對準了瀟灑的腦袋。
仿佛想要昨日重演,故技重施般地逼著瀟灑就范。
“你有種就開槍,不過開槍前最好想想,最近有沒有回家看看你的老婆孩子。”
但是這一次,瀟灑卻不屑地一笑,向著背后軟綿的沙發一靠。同樣地伎倆,他不會再上第二次的當。
現在在他的地盤,周圍都他的人,想砌他生豬,簡直是癡人說夢!
更何況,他的手里已經掌握了這個死條子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