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并不眼饞陳友家中的這件極品法器。
因為他手里就有一件已經掌握了全部用法,可以媲美此物的道具:
徐道士的茅山神壇 想起方才陷入昏迷時的遭遇,李奇就不禁打了個冷顫,心有余悸的縮了縮頭。
狗日的靈幻信件,開啟道具要用那么尷尬的儀式就算了,連教導道具使用方法都要搞得那么與眾不同,簡直比昨夜對付阿九還要兇險。
想要獲得這件道具的全部能力,必須經過授法試煉。
他在眩暈之際,意識來到那個懸空五米的法壇上面后,遭受了對面禿頂胖子無數遍的凌辱。
在那個世界里,死了整整四十九次。
每次死亡都會重置到他剛剛登上法壇的那一刻。
他在上面的任務,就是要和對面身處同一高度法壇的禿頂猥瑣胖子,斗法。
前三次,李奇只能見到一道火光襲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一點一點的燒成焦炭,撕心裂肺的死去。
在第四次里,他躲過了第一次的火光,見到對面的胖子撒了一把朱砂出來就喚出了火焰。
于是李奇也抓起了面前的朱砂,想要以此來對付遠處的敵人。
誰知道動用法壇上的東西,都是要耗費法力的,僅憑體內秋生的微薄法力,他撒出去的朱砂,喚出的火焰只升起了半米不到,惹得對面的猥瑣胖子一陣大笑。
終于在第七次里,李奇回憶起了這個道具神壇的來歷,找到了桌上的一塊八卦鏡,舉起來將襲來的火光反射回去,胖子的這一手段才告一段落。
在順利度過一劫后,神壇上插著的五支令旗其中一只顏色由紅轉黃。
同時他的腦海里很自然地浮現了一些關于法壇斗法時,對于使用燭火,朱砂的竅門。
這是源于道家神火咒的一種簡化茅山術,能通過神壇在瞬間發出,基本上每座法壇都會備上這一手段。
令旗的變化引起了李奇的注意,在避開神火咒后,他嘗試著撥動其中一個紅旗。
果不其然,在撥動了這面旗子后,對面胖子突然停下了灑朱砂召喚火焰的手段,捧起一個黑色瓷盅,喃喃自語了起來。
仔細觀察著胖子的舉動,李奇在面前同樣找到了一個黑色瓷盅,端詳了起來,卻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觸動的機關,但是隱約之間,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這東西。
禿頂胖道人在拿起瓷盅后,念咒的速度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大,漸漸傳到了李奇這邊,側耳一聽,沒想到是這段咒語。
“日月三光開鬼云…氣攝虛邪…和魂煉魄…”
胖子誦念的咒語竟然和阿九擅用的邪咒,內容有大部分的重復。
正當李奇想起這個瓷盅的來歷的時候,胖子終于結束了漫長的施法。
“…急急如律令!”
隨即手作劍指,直指李奇方向。
陣陣陰風突來,身邊漸漸出現不明的嬉笑聲。
李奇面色復雜的對著手里的瓷盅,說了句國罵。胸前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鮮血淋淋的傷口,心頭已經被一只細長的潔白小手貫穿了。
這個瓷盅和在阿九窩里見到的,用來蘊養鬼物的壇子,是一個材料的。
就這樣,他又在法壇之上重生了到了第二十次。
這一次胖子的法術和昨夜阿九的手段,幾近相同,但是李奇卻毫無還手之力。
胖子念咒操控鬼魂前來偷襲,而且鬼魂周身沒有阿九煉制出邪降,天生特有的那股怨念腥氣,無影無蹤,極難捕捉。
李奇被折磨了那么多次,和昨夜表現截然不同,顯得無比狼狽,區別在于他身邊沒有可以動用的黑狗血還有童子尿,現場自產自銷明顯不可為。
沒了這兩樣消耗品,就算秋生的模板還在起著作用,破局之路還是走的步步維艱。
神壇上常備的祭品里有一碗雞血,根本無法用來對付鬼物。
情急之下,他只好咬破了舌尖,吐出一道遠比指尖血、童子尿等物蘊含的陽氣還要充沛的精血,重傷了這個鬼物。
在千鈞一發之際,現學現賣,死馬當活馬醫的灑出了一把朱砂落到燭火上,用出了神火咒,滅了這只鬼物。
李奇伏在神壇上喘著大氣,雖然每次重生都會恢復體力,但是精力卻在不斷地消磨,破局只能靠次數來試錯,利用經驗挽回劣勢。
本以為這一輪就這樣過去了,誰曾想新的令旗顏色絲毫不變。對面的胖子還在繼續念咒。
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在胖子的眼里,仿佛和李奇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他死死地瞪著李奇的臉,把模樣記在心里,抓起一個稻草人,拿起一只浸泡了雞血的銀針,往它腦袋上就是一扎。
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事了!
李奇能從胖子仇視的雙眼里讀出這一句話,回想起和阿九對決時體驗過的邪術,他無奈地再次閉上眼睛,等死。
這次,腦袋上無故凹進去一個破洞,里面的液狀物體隨著李奇身體倒落,像是嘔吐物一樣灑落在神壇各處。
面對胖子這一輪層出不窮的手段,李奇施展了渾身解數,包括但不限于一重生就尿個褲子,然后把褲衩套在頭上,利用陽氣保護住頭部。
但是胖子就會選擇扎其他部位。
絕對不會有人想知道沒有了褲子遮擋的部位,被針扎中的痛楚。
在最后幾次重生里,李奇的狀態就像是個七老八十的人一樣,反應遲緩,行動不便,精神控制不住肉身,就算依靠著條件反射一樣的解法,也還是無法抵擋死胖子要命的一針。
距離過遠,神火咒又施展不了那么遠,還沒有些特殊道具。
他也試過拷貝對面的手段,但是神壇根本沒有告訴他如何使用黑色瓷盅,還有稻草人銀針套裝的術法。
李奇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回顧到對神壇本身的研究上。
五只令旗,代表神火咒用法的是第一支,在破解法術后,就變成了黃旗。
而他剛剛主動撥動、弄歪的是第三支!
想到這里,李奇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把手賤撥動的旗子擺正,試著撥動了第二支旗子。
胖子也停下了再一次捧著瓷盅的動作,左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開始在右手心處畫起符來,同時還伴隨著大聲的念咒,以及生怕李奇不知道他要攻擊的喊叫。
“五雷掌!”
手掌心一道紅光閃過,胖子腳下的法壇一頓晃動,看上去風輕云淡,什么都沒有發生。
但在李奇的感知里,一道驚天長虹,晴天霹靂瞬至眼前。
化作焦炭的他腦海里又只留下了一句國罵。
這次剛好就是第四十九次,他被強制回到了真正的身體之中,昏迷時,陳友撞開了大門,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家。
兩人吃完飯后,坐在五行羅盤下方的茶幾上喝著陳友珍藏的大紅袍,談論著一些事情。
就在剛剛李奇看到了和徐道人的茅山神壇一樣被靈幻信件認可的道具時,他想到了一個分散陳友精力的辦法。
這幾日里真正多和孤寡老人閑聊,學點真正有用的道術知識。
無論是和阿九的對決,還是開啟神壇使用方法時,被死胖子的蹂躪,都讓他感到了不足之處。
迷離世界的發展和他所了解的劇情一般無二,但這并不是他可以肆意妄為,仗著秋生模板就可以橫著走的地方,潛伏在這棟大樓里的陰森,誰知道有多恐怖。
能讓做足準備的阿九,都陰溝里翻車的僵尸,實力又會如何。
李奇借著端起茶杯的時候,打量著同意了自己可以隨時上門叨嘮請,看似無欲無求的陳友。
老者頭上亮金色的“末代天師“稱號,在蒸騰的水汽之下,顯的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