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感傳至呂奉先的心海,令他不寒而栗,原本手上的攻勢都隨之減緩。
“哼!與關某交戰,也敢分心?”
耳邊,關圣的聲音突然炸響。166
剎那之間,關圣手上青龍偃月刀化作一條青龍虛影,撞擊而來。
“紅臉賊滾開!!”
呂奉先冷哼一聲,倒也不敢大意。
這三人中,就唯有這紅臉賊值得他重視。
剩余的黑臉賊勉勉強強能與他過上數十招。
至于那白臉賊就更差了。
要不是有紅臉賊二人幫襯,他早就削下了劉仁的頭顱。
這三人實力不一,功法、武技也大不相同,可配合卻是默契。
三人聯手之下,倒也勉強能與他打個平手。
可此時,危機感傳來,讓他警鈴大作。
這危機源頭,不可捉摸,仿佛無處不在,這正是令他忌憚的地方。
退意萌生,呂奉先也不想再斗下去了。
一招蕩開了關圣的青龍刀,又虛晃一戟攻向劉仁,引得關圣與張奎二人救援。
呂奉先雙腿夾住坐下大馬,逃也似的往城外奔出去。
可就在赤色大馬剛奔騰出百米距離時,前方驀然出現了一位青衫道人攔路。
“滾開!!”
呂奉先大喝,心中危機愈發濃烈,不管不顧,直接撞了過去。
身后,原本欲要追擊的劉關張三兄弟看到這,神色莫名。
“給我停下!!”
許諾看到呂奉先向他撞來,叱咤一聲,如同上古神人擂鼓。
咚咚咚!
霎時間,一條被寬大衣袖遮擋的手臂伸出,恍若神王出手。
掌心中,似有一頭頭白玉巨象異象流轉,可怖的氣機從道人身上爆發,似颶風降臨,席卷四周,掀飛了方圓數百上千米的雜物。
五根似峰巒的手指彎曲,狠狠的朝呂奉先抓了過去。
剎那之間,化作一只數十丈大的手掌,以迅雷不及之勢,橫壓而下。
“給老子滾!!”
呂奉先眼眸瞪大,渾身汗毛炸立,整個人烏光大盛,身后似有一道神秘魔影顯化,仿佛一頭魔神,蘊含世間任何負面情緒。
最終烏光匯聚到他畫戟上,斬出了最強的一擊。
“咦!不錯,可惜,還不夠!”
淡漠之音從青衫道人嘴中吐出,霎時間,大掌神芒大盛,仿佛神象踢腿,撞擊而下。
任由呂奉先如何反抗,都成為了無用之功。
最終,一道悲鳴傳來,掌影消散,原地只剩了一匹趴下的戰馬,和半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的呂奉先。
塵埃落定,許諾負手而立俯瞰面前的呂奉先,絲毫不管周遭已經反應過來的驚呼聲。
“大道圖,探查眼前之人的人生軌跡!!”
許諾意念之間,溝通起了久違的大道圖。
只見他心海中,猛然浮現了一角神秘道圖虛影。
這一道虛影,氣息極為強橫,哪怕世間任何詞語都不足以形容。
而且這一角道圖,似散溢一種無形磁場,遮掩住了許諾最深層的秘密。
就連疑似存在他腦海中的武道系統,也發覺不了。
甚至,在武道系統看來,許諾的行為,仿佛也沒有任何不妥。
嗡!!
大道圖震動,衍化諸般道蘊,最終顯化一則信息在他心海。
“消耗道力257777,探查成功!共獲得‘呂奉先’人生軌跡三條!”
“人生軌跡一:呂奉先誕生于無限多元宇宙‘起源宇宙’‘唯一真界’下轄‘幻位面—神魔三國’…其人天賦無雙,曾一人鎮壓神魔三國位面天下高手八千元會…后神魔三國位面遭遇‘主神殿’入侵,呂奉先遭遇三十三位八階金仙圍攻,不敵隕落而亡…”
“人生軌跡二:呂奉先生于源宇宙伏媧大界下轄無盡世界之一,科武星球諸多時光殘片之一…其人一生好斗,性格高傲,天賦無雙…大晉滅國元年,呂奉先以其自創的《戰魔經》,挑戰天下高手,殺盡天榜三十三強者…后于新朝元年,破碎虛空,飛升上界…”
“人生軌跡三:呂奉先…大晉滅國前三年,被天武門主鎮壓降伏,后加入天武門,成為武斗堂堂主…
大武皇朝立國十年,呂奉先與一種天武門高手隨天武門主破碎虛空,飛升上界,征戰外域,傳播武道…
昊古紀元三千三百元會,武祖伐天失敗,被分尸九九,鎮壓天地…
于昊古紀元四千八百元會,被‘太極門主’相救…
后續軌跡無法探查…”
三條軌跡,生滅不到,就被許諾了然于胸。
然而此時,他心中卻是莫名的震動。
“起源宇宙、唯一真界、三國位面…這呂奉先,估計是前世地球中,名頭極大的呂布無疑了…
除此之外,第二條人生軌跡還不算什么…可這第三條…”
許諾眼眸深處帶著幾分驚疑。
天武門主,這不就是他嗎?
“難怪這一卷神象鎮獄勁如此貼合我自己!原來是未來的我創造而出的功法!
未來,我是武祖,九階的無上級巨頭…之后伐天失敗,導致呂奉先被分尸鎮壓!
可我,為何要伐天?這天,究竟是天道,還是天庭,亦或者是源宇宙三道?”
諸多疑問流淌在許諾心海,令他疑惑不已。
可多想無益,得到的消息太少,許諾也難以了解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索性,他不再理會,斬斷雜念,把這些隱秘藏在心海,眸光卻落在了呂奉先身上。
“你可愿降伏本尊?”許諾詢問道。
既然已知曉這人會是未來自己的手下,許諾原本的殺意散去了。
“哼!身為天人強者,以大欺小,呂某又豈會服?”
呂奉先桀驁的看向許諾,不甘的道。
“這可由不得你!想必你已經猜測出了本尊的身份!臣服,否則便死!”
許諾看到了呂奉先的臉上的不服之意,露出幾分不耐煩,身上殺機一閃而過,讓呂奉先直墜冰窟,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
“罷了!本尊也是惜才之人,不忍扼殺天才!待你踏入天人境,我給你一次挑戰我的機會!若贏本尊任你處置,而這之前,你給本尊效忠十年,十年之期一到,便給你自由,如何?”
殺意收斂,許諾平淡的道,也算給了呂奉先一個臺階下。
“好!希望閣下能做到!”
呂奉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許諾,知曉這是自己的最后機會,立馬同意。
“既然如此,本尊十大堂口中,還有一個武斗堂堂主之位空缺,正好賞賜給你了。”許諾道。
可話剛落下,就有一道佛音彌漫整個江北城,似有大慈大悲之意,哪怕此時半只腳踏入天人境的呂奉先都不由自主失神了幾個呼吸。
至于江北城內,上百萬百姓,更是瞬間被奪了心神,就連那些圍觀的江湖人士也無法避免。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與我歸元寺有緣,不知羅翔居士能否抬愛?”
人群分開,街道上踏出了一位唇紅齒白,十七八歲的俊美和尚。
此時和尚雙手合十,口道佛號,眸子間,帶著一股滄桑和悲憫,看向許諾。
“呂奉先已是我天武門人,自然不能讓給小和尚了。”
許諾淡然一笑,語氣似有幾分和善,如沐春風。
果不其然,下一刻,原本被俊美僧人奪了心神的江湖人士紛紛醒悟了過來,目光驚駭的看向場中,與許諾相隔不到百步的俊美僧人。
“和尚一言竟能同時蠱惑一城百萬人!這是什么手段?!”
“這人莫非是歸元寺當代天人強者,元法神僧?!”
“泥馬!中原真危險!小桑君,我要會島州了。”
諸多江湖人士議論、震驚,數個呼吸不到,就有數千武林人士跑出了江北城。
可大多數武者,還是想留下來觀看等會的天人強者大戰。
畢竟這等盛事,江湖數十年都未曾發生一次。
能親身經歷一次,回去都能吹幾年了。
“阿彌陀佛!看來居士談不攏了。”元法神僧眉宇變冷道。
聞言,許諾贊賞一句:“不愧是歸元寺僧人!一言不合就動手,夠爽快!”
可下一秒,許諾眸光深邃道:“要戰,便戰!本尊正好見識一下歸元寺的‘萬佛歸元功’!”
“那就要看一看,居士的手段如何了。”
話落,元法神僧體表佛光大盛,猶如一位怒目金剛,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金色權杖,朝許諾打殺而來。
佛光散溢,炙烈似火,照耀長空。
“就這?”
但下一息,許諾不用任何武器,一手探出,紋絲不動的把這根權杖握在了手心,任由對方如何反抗,都無濟于事。
“不可能!!”
元法神僧臉色大變,仿佛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知道,這一桿權杖,可是他歸元寺的鎮寺之寶。78
按照許諾劃分,大致位列二階,也就是六品法器。
一件六品法器,配合元法的天人境實力,哪怕以肉身聞名的石佛寺的天人強者也不敢憑一對肉掌抗衡…
這念頭剛從元法腦海中升起,死亡危機彌漫,他立馬撒手,接連退步。
也就在這時,這一件六品法器被許諾扭成了麻花。
“法滅、濟通、平顯老道、妙才仙姑、七寶道人、電劍道人,你們六人還要看戲到什么時候?此僚兇猛,若不降伏,恐怕武林要再生浩劫!!”
元法神僧一口道出了六個道號、佛名,絲毫顧不得鎮寺之寶損失的疼痛,而是目光忌憚的看向許諾。
見到元法神僧搖人,許諾也不制止,甚至有意為之,為的,就是把三佛四道這七大圣地頂尖高手一網打盡。
也不枉費許諾等待,元法神僧話一落,破敗的大街上,立馬又多出了六位天人級強者。
看到平日里的老對手、老朋友都出現,元法松了一口氣,目光看向許諾,悲天憫人,舍人為己道:“難怪這些年中原十九州天災人禍不斷,原來是有大魔頭誕生,此魔,比之魔道七脈還要古老邪惡!未免武林陷入浩劫,貧僧今日舍身除魔,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其余六位天人武者也說著類似的話,仿佛他們就是正義的化身,而許諾就是世間極惡,最恐怖的魔頭。
這看得讓許諾滿臉無語,有種前世看電視劇的感覺。
不過正道不是他,他只是一個大反派。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七人對我的殺意不假!或許是我突然崛起,打破了固有的武林格局,他們這是要抹除不穩定因素啊!”
聯想到這一界中,三佛四道身為武林圣地,占據正道魁首上千年絲毫不動搖。
而除了他們七方圣地和原本的魔門七脈外,其余江湖勢力,哪怕是崛起,也只是曇花一現,輝煌一時。
其中要是沒有貓膩,許諾打死也不相信。
念頭落下,許諾又不著痕跡的觀察四周,果不其然,除了元法七位天人武者外,江北城內,還有八道氣息達到天人級的武者。
其中六道,是魔門六大魔尊,剩余一道不是皇室中人,就是南方武林盟主云東流。
至于最后一人,氣息有些古怪,與中原武者武道有些許差異,估計是島州那一位被譽為‘扶桑天皇’的天人武者了。
“想要渾水摸魚,哪里這么簡單!”
許諾彈指間射出了八道勁力,射向了八人的藏身之處。
霎時間,又多出了八位天人武者。
“哈哈哈!此人罪大惡極!我陽魔宗也愿意出一份力,剿滅這魔頭!!”
既然暴露,索性他們也大方的走出來了。
其中,陽魔宗宗主陽頂天爽朗一笑道。
這話落下,倒是讓場中多了幾分怪異。
但元法一方的正道天人武者,竟然也不反對。
啪啪啪!
“妙,妙,妙!”許諾鼓掌笑道:“想不到羅某人竟然有幸能讓正魔二道十五位天人武者聯手對付,倒是三生有幸啊!”
泥馬,十五位天人武者一起聯手,放眼整個江湖歷史,都不曾遇到。
這一份待遇,許諾是獨一份了。
只見留下來觀戰的武者中,一個個面色潮紅,有的甚至還拿起了紙筆打算紀錄下來。
而剛投降的呂奉先更是佩服的道:“此戰你不死!呂某為你做事十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