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雨天中的火史萊姆
生活中有很多事情，只有做過了，才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
呼呼呼......
顧白洲抓著濕潤光滑的層巖，在滂沱大雨中，艱難攀爬。
臂膀發勁，他支撐著身軀，爬上一層，旋即迅速斜著向上跑。
雖然這些巖石奇跡般構成了一道道傾斜向上的階梯，但階梯間存在明顯的斷層，而跨越那段高度，耗費的氣力與時間，并不比通過道路跑向山頂少。
毋庸置疑，顧白洲知曉自己，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若此役過后，我還能生還，一定要苦練武術。”
顧白洲沒有料到，那兩人竟并非是看客，而是主持儀式的人。
所以他當初，才因為擔憂自己實力不濟，并未和重云兵分兩路，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轟隆。
深空中忽然一道閃電打將下來。
顧白洲的眼眶被亮光充盈，他瞇著眼，卻看到山頂處有金光迸發。
星火般微弱的淡金符文，從高空飄落，如細雨般一段一段。
緊接著，那道金光沖天而起，宛如彗星般拖著尾芒，沖向大海。
透過那道淡金色的輝光，他隱約看到，其中似乎包裹了一道符箓。
“這就是所謂的儀式？怎么，有點眼熟。”
顧白洲手上動作未停，接著向上攀爬。
他想起，先前在浮舍夜叉留下的仙跡里，找出的符箓。
“是完全相同的符箓。”
飄落的淡金符文，此刻纏繞在他的身畔，鉆進放置符箓的衣兜中，與之共鳴，灼熱感噴薄而出，有吸引力在將符箓往外拉扯。
顧白洲伸手緊緊捏住符箓。
他不再攀爬，腦海中浮現一個想法，全神灌注地攥緊符箓。
“或許，這種符箓，不只一張、兩張，可以被復制。”
“它就像儲存危險化學藥品大門的鑰匙，被分發到眾多仙人的手中，還擁有一些除解開封印外，無法預測的威能。”
“若是一張符箓，就能解開魔神封印...叛亂將輕而易舉，璃月必然早已混亂不堪，所以...那人根本就做不到，他預謀之事！”
但這也僅是猜測，顧白洲死死捏住手里的符箓，手心處像鞭炮炸開般，刺刺的疼，不過那股吸力，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短暫的適應疼痛，他握著符箓，淋著冷雨，繼續登山。
此刻，離山頂只剩最后的一段路程。
顧白洲將手指嵌入巖土的縫隙中，小心翼翼地在層巖堆積的崖壁上尋找落點，一點點向上攀爬。
靠近頂端，那道威嚴的男性嗓音穿過雨幕傳來：
“那些被蒙了心的蠢商人，自以為自己的禱告真能引來神明的注意，殊不知都是符箓、材料的作用。”
另外一道聲音附和著他：“愚忠對神明毫無作用，但給我們送的錢是真的，您想得這招，讓他們虔誠了不少啊，況且，這似乎還糊弄掉了那個笨孩子。”
“哼。”那人自得一笑，“符箓已經投出，接下來大浪將——”
話語還未說完，
一塊冰冷的硬物穿透雨簾，勁射到他的右腎上。
“誰！”
那人吃痛，渾身一僵，驚怒回身，他披著黑袍，身材高大，戴著一頂湛藍扭曲的惡魔面具，看不清容貌。
瓢潑大雨中，響起的，除雨聲外，唯有碎石穿空的聲響。
咻！咻！咻！
下一瞬，幾枚山頂處撿來碎石，在這一刻，化作顧白洲的利器。
他登頂以后，先是繞向一側，藏匿著撿起一些用于突發制人的碎石，旋即看到那道白藍色的身影趕來，才擲出碎石。
“染冰！”
接著，顧白洲看到重云高高躍起，雙手掐訣，連綿的雨絲化作寒氣懾人的冰刺，如容嬤嬤超級plus版般，利落攻向眾人。
那幾人也并非常人，其中兩位馬上回過神來，無懼墜落的冰錐，手持利劍，沖將向重云所在的位置。
而為首那位，戴著湛藍惡魔面具的手掌間，更是涌出烈炎。
隨后，被雨水澆滅，涌出騰騰的熱氣，驅散掉凝結上空的寒流。
“信仰海神的火系神之眼持有者？”
躲在一側的顧白洲自認對付一只尋常黑袍人，還有勝算，但因為攀巖時無奈中將劍給丟了，此時只能躲在一旁，用石頭偷襲。
“+1鷹眼exp”
“+1生物構造學exp”
“+1綜合體質exp”
“+1雨簾視覺exp”
戰斗一觸即發，重云依靠身法，將三人置于同一視野里，大劍揮舞，呼嘯生風，打退數人斬出的冷劍，拉扯僵持。
顧白洲不再留手，他在林間穿梭，摸著碎石，重拳出擊。
——比如擊中腎部，又或者難度極高的石頭碰雞蛋。
愈下愈大的冷雨中，火焰受到嚴重的制約。
三位黑袍人，有一位失去戰斗能力。
另外兩位正與重云僵持，戴著湛藍面具的那人，他袍兜一蕩，暗藍粉末隨風飄蕩，當即令道：“撤！”
他抽回長劍，旋即轉身就逃，其余一人，則如出一轍，絲毫不管剩下那人的死活。
重云沒有再追，而是拄著大劍，站在原地，氣喘吁吁。
“沒事吧？”
顧白洲上前道，“所幸他們只有一張符箓，并不夠解開封印。”
他示意，即使不追，也并不會產生什嚴重后患。
“我們不用再追，得要先剿清粉末，引來的海獸。”
重云喘著氣，清冽的少年音在雨聲中襯得脆亮，他手指著天空：
“我看到，魈上仙了。”
————
戴著湛藍惡魔面具的黑袍人，滿腔憤怒地往山腳跑去。
途中，他看到一只火史萊姆，在冷雨里，被澆滅了身上的火焰，然后奮力重新燃起，然后又被澆滅，現實似乎就是這般殘酷。
“你也在嘲笑我？！”
黑袍人在心里怒聲道，“為什么，漩渦魔神沒能醒來！？”
他根本不理解，教會中講述的理念，為何是錯的。
作為某位死于魔神戰爭中的魔神的眷屬的后裔，他祖上曾榮光無限，而之后的他卻如市井小民般只得忍受平庸。
他對璃月的一切都不認同，自發的加入漩渦教會，覺醒神之眼，成為高層，機緣巧合下，得到這一枚符箓，本以為可以喚醒那位偉大的魔神，可沒想到，現在一切都落了空。
“可惡！”
黑袍人怒吼出聲，接連傾瀉怒火。
很快，他忿怒的聲響被淹沒在淅瀝的雨聲里。
雨還在下，
他還站在那里，他的同伙也依然站在一側，只是肩上的腦袋不知迸裂到了何處。
ps：主角的猜想并不代表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