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
王遠輕笑,直接抬手給她一個小爆栗,打斷了她的自言自語,沒好氣道:
“只要我大唐的男子還有一個站著,那幫蠻夷就別想指染我大唐的公主!”
他也沒有太過深思小丫頭的情緒由來。
這個年紀的丫頭,天生就喜歡幻想,幻想自己是童話之中的公主。
所以王遠只是把這當成是小樂兒的代入想象。
“王公子!嗚嗚!”
小樂兒聽完之后,大眼立刻模糊了,趴在王遠的懷里痛哭了起來。
魏征等人看著,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陛下可還在這樣呀!
雖然很多事情他們已經是心知肚明,但長樂公主這樣當眾和王公子親昵,是不是有些不妥?
他們用余光偷偷看去,果不其然,李世民的神色非常不自然,一塊青一塊紫。
但這只是表像,他的內心卻在默默松了一口氣。
和魏征等人想的不同,此時此刻,他居然有些替小樂兒高興了。
李世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無奈道:“王公子,那你剛才的話又是何意?”
“嘿嘿!”
王遠嘿嘿一笑,安慰了一番小樂兒之后,才轉頭看向老李等人,笑著道:
“你們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吐蕃那群蠻子,當然沒有資格娶我大唐的長樂公主!”
“別說這件事情,李二也是堅決反對。”
“哪怕他愿意服軟,我寧愿當場就和你們造反,再立乾坤,也不會受這個鳥氣,讓那群蠻子糟蹋長樂公主!”
“也不看看他們自己都是一些什么歪瓜裂棗?就他們也配!”
王遠說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沒有絲毫退讓。
雖然他不清楚老李為什么有那么高漲的愛國熱情,但既然小樂兒不開心了,那王遠也就不再賣關子了。
沒法子了,天大地大,這個丫頭最大了。
只要丫頭開心,那就什么都行!
“嗚嗚嗚”
果不其然,小樂兒哭得很厲害,小臉攤在王遠的懷中,眼淚流的一塌糊涂。
當然,王遠并不知道小樂兒真正哭泣的原因。
也不知道她淚水中除了感激之外,還有一種復雜難明的情緒。
又說到造反了......
而在另一邊,李世民很是無語,內心又松了一口氣。
這個狗大戶的看法,果然是和自己一樣的,可新的疑問也來了。
“那王公子,你剛才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呢?”
李世民持著弟子禮詢問,十分恭謹。
“是呀,公子你就別賣關子了。”
魏征,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四人也跟著追問,神色迫切。
連小樂兒也不再哭泣,抬起小腦袋看向了王遠,大眼中有著莫名的光芒。
“很簡單呀!”
王遠笑著,拿起了一杯茶水,輕輕喝了一口:
“因為這件事情在李二和那些朝廷大臣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了定數,基本上就輪不到你們操心。”
“給你們一句真心的忠告,以后都要和我學著點。”
“不要一聽到什么事情都大吼大叫,那樣只會顯得自己很沒有見識。”
“做人,一定要學會鎮定呀!”
聽著王遠一番“苦口婆心”的勸慰,李二等人內心直翻白眼。
還鎮定?
這個狗大戶,整天到晚都是這一句。
哎,太難了!
正當李二等人胡思亂想的時候,王遠的聲音也再度響起。
“其實那個什么松贊干布,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娶長樂公主,也不是來學習技術。”
“或者說,這兩個目的都是次要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過來借勢和求和!”
其實一開始,王遠也是忘記了這回事。
畢竟吐蕃離這里太過遙遠,所以王遠也沒有太過在意。
如果不是老李他們提及了吐蕃,王遠沒準還不會想起來。
“借勢!求和?”
李世民目光一凝,似乎把握了到了什么關鍵之處。
其實不只是他,房玄齡等四人也意識到了什么,瞳孔猛地擴大。
“沒錯!”
王遠點頭,看著五人,笑著道:“現在的吐蕃已經自身難保,所以才會過來向大唐借勢,主動服軟!”
“此話是何意?”
李世民劇烈呼吸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氣息都在變得凝重。
現在的吐蕃,是自身難保?
這又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每一個字他都明白,卻就是不能理解呀!
“很簡單的意思。”
王遠帶著微笑,手指伸出,點在桌子之上:“現在的吐蕃,國內正在爆發一場政變!”
“而這位松贊干布,就是想要借助大唐的威勢來壓制這場政變!”
“他之所以派遣使團來訪大唐,目的只有兩個,一是為了借勢,二是為了求和!”
“無論是迎娶到大唐公主,還是學習技術,都是那個松贊干布對內施壓的手段而已!”
“其實這個時候,他們更害怕的是大唐對吐蕃出兵動手,所以才會派遣使團,來為四夷朝拜的缺席而道歉。”
“所以我才會說,這根本就不是難題,李二那家伙早就是心中有數了,在那里故意拖延。”
“就你們這些吃瓜群眾在那里瞎嚷嚷,害得我還以為真出什么大事了。”
聽完這番話,李世民的心臟立刻劇烈一縮,額頭上全是冷汗!
沒想到呀!
真的沒有想到呀!
吐蕃原來已經陷入內亂之中!
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祿東贊的有恃無恐,都是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從自己讓他進入大唐境內的那一刻,那個松贊干布就已經借勢成功了!
難怪李世民和諸多大唐重臣猜不到,誰能想到遠在天邊的吐蕃會突然發生政變呢?
房玄齡四人也是如此,拿著茶杯的手掌顫抖不已。
只是......為什么他們對此事會一無所知呢?
而王公子,又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呢?
要知道吐蕃一直都在雪區高原之上,雖然和大唐互為鄰國,但交流卻少的可憐。
王遠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
五人同時看向了王遠,王遠也猜到了他們心中所想,手指再次微微一點,說出了兩個字:
“年齡!”
“因為那個松贊干布,他是在隋義寧元年才出生,現在也才十二歲!”
“而這,就是最大的動亂之因!”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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