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黎明前
東都。
一個與西都相望遙遠的城市。
灰塵被風卷起，在破敗的街道上你追我趕。
城市之上，陰沉沉的天空下，兩道身影懸浮著。
下方。
城市中央街道，一群拿著槍，穿著顏色各異衣服的人類反叛者在巡邏。
最中間的巨大廣場。
冷風中一群衣服破爛，身上帶著傷痕的的人類恐懼的仰望天空。
人造人！
就在前幾天，他們的基地被出賣，或者反叛的人類裝成流浪者混入其中。
人造人得知了很多基地的具體位置，然后降臨粗暴的殺掉所有抵抗的人。
接著讓反叛者的大部隊將他們聚集起來，用各種方法帶到這個城市。
“快點！別磨蹭！”
啪啪！
“啊！”
“嗚嗚…媽媽好痛！”
“住手！別打我的孩子！”
“哼！
賤人誰讓你們停下的？”
“可惡！”
“你這個狗東西，仗著那兩個惡魔連孩子都不放過，你絕對會遭報應的！”
“住手！”
“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滾！一群不識時務的賤骨頭！”
怒罵聲，憤怒不甘的咆哮，哭聲，哀求聲…
遠處街道一片混亂。
啪啪！！！
怒罵聲伴隨著鞭子抽打在人體身上的聲音，讓騷亂頓了頓，緊接著沖突加劇。
鞭子聲不斷，慘叫聲不絕，哭泣聲起伏，一切切都讓廣場的人群面露擔憂和害怕。
擔憂其他基地人類的安全，害怕自己會不會也如此。
“媽媽，那些壞人在打其他叔叔阿姨。
他會不會又打我，媽媽我怕…”
廣場一個角落。
臉上帶著巴掌印的小男孩把頭埋在母親的懷抱，聲音抽泣聲音小小的。
生怕被壞人聽見然后挨打。
“不會的，不會的…”
母親身上的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破舊毛衣，身體顫抖著安慰自己的兒子。
這一幕。
廣場上有孩子的母親都在這么做。
她們很害怕，很冷，但依然要保持微笑。
雖然處于絕境，但孩子們的存在讓她們愿意相信奇跡。
也只能相信奇跡。
天空中。
十八號金色短發隨風飄揚，白皙美麗臉龐露出厭惡之色。
她低頭看著下方街道上，反叛者與俘虜扭打在一起，聲音不耐且冰冷：“這群蠢貨在干什么，為什么還沒有把騷亂處理！”
“我們要活的人，越多越好，這些人類就像狗一樣。
沒有主人命名他們不敢殺人，沒有死亡的威脅，這些俘虜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十七號冷冷輕笑，雙手環抱著把反叛者比喻作狗。
金色璀璨的能量球浮現在食指上，溫暖光芒的氣息驅散了四周的寒冷。
“不過呢，這些家伙一直鬧下去，的確讓人很心煩。”十七號低頭看著下方猶如螻蟻一樣的人群。
手指慢慢彎曲，嘴角弧度愈發冰冷：“對于嚷嚷的家伙，讓他們下地獄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清凈。”
話音落下。
十八號看見十七號手指一抖，金色渺小的能量球落下去。
“的確是這樣，不過你這能量球太小了，估計頂多炸掉一棟樓。
讓我來添一把火，炸掉一條街吧。”
把秀發挽起，十八號臉上露出笑容，一道金色的能量球同樣向下飛去。
兩顆能量球一槍一后，在昏暗的環境綻放金色溫暖的光芒。
異樣吸引了扭打人群的注意。
“不！兩位大人！”
有反叛者堅持面露驚恐，高聲大叫，似乎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也要死。
“跑啊！”
未來世界的人類可不是過去時空的憨憨，認為這個是什么把戲。
他們尖叫著，瞬間從扭打中掙脫，然后瘋狂的逃跑。
所有人都明白，就是這種金燦燦的能量，輕而易舉的毀滅了無數城市。
可惜。
普通人的速度太慢了。
兩顆金色的能量球一前一后落在這條街道上。
轟轟！！！
劇烈的爆炸瞬間出現，四溢的能量撕碎了街道，掀起一陣陣泥土沖天而起。
恐怖的氣浪攜帶著高溫火光石頭，向著四面八方擴散，拍打在人群上輕而易舉奪取生命。
啊！！！
尖叫、恐懼、哀嚎聲剎那間達到高潮，聲浪壓過爆炸聲，在黑夜里傳播很遠。
隨后就只有火光在肆虐，一具具焦黑的尸體拋飛到四面八方。
場面非常慘烈以及殘忍。
廣場上所有人捂住耳朵，面色慘白的看著地獄般的景象。
巡邏的反叛者同樣身體冰冷，好多人咽口水眼里帶著慶幸。
“聽好了，我不希望這里太過于吵鬧，我需要活著的人。但是死一些也是無所謂的，畢竟沒有死亡的警示，一些家伙總是分不清楚情況。”
看著腳下美麗的煙火，已經死掉的討厭蟲子，十七號很滿意。他輕笑一聲，淡漠的聲音響起，從天空傳到地面。
“明白！
請兩位大人放心！”
從寧蘇之前所在基地，背叛了所有人的獨眼青年恭敬的高聲道。
他額頭全是汗水。
身體在顫抖。
雖然背叛之后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比如權利、女人、食物、掌控了很多人的生命。
但是。
他知道自己就是一條狗，一條人造人完全不在意的狗。
要是完不成任務，找不到足夠多的人。
他的下場將與稀里糊涂死掉的人沒有什么區別。
估計連讓人造人瞧一眼都資格都沒有。
獨眼青年見天空又恢復平靜，他心里松了一口氣，面色難看的起身。
目光打量著廣場上的人，這五百多人來之不易，畢竟目前整個人類就數萬人。
五百多人不少了。
不過這距離人造人的要求顯然是不夠的，獨眼青年雖然不清楚人造人的目的。
但卻明白。
人最起碼要破千，越多越好，這樣他的地位才會安穩。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沒有了人造人的庇佑，決定會被憤怒的人類殺死。
死相肯定極其慘烈。
“你過來。”
思考片刻，獨眼青年對于怎么尋找其他基地有了辦法，他對不遠處一個反叛者淡漠道。
“老大，有什么吩咐嗎？”被點名的反叛者臉上帶著惡心的笑容，茍著腰諂媚輕聲問。
“去準備被子，還有豐富的食物。”獨眼青年吩咐。
“這…這是給那些蠢貨嗎？”反叛者小心翼翼的瞄了獨眼青年一眼，又弱弱的問道：“便宜這些家伙是不是太浪費。”
瞥了一樣瘦弱青年。
獨眼青年冷笑，隨后毫無征兆的拔槍。
隨著火光一閃而逝，槍聲響起，瘦弱青年瞬間倒在地上。
死了臉上都帶著詫異。
“哼，什么東西！
記住了你們，老子讓你們做什么就做。”獨眼青年冷眼看著其他反叛者，殺雞給猴看，他要繼續保持殘忍。
不然。
這些與他無異的家伙，隨時會把他拖下來。
“你去拿東西來，還加上毯子。”
獨眼青年見眾人低下頭眼里露出滿意之色，他又指派來一個反叛者。
“遵命老大！”
這個反叛者很老實，很快就帶著幾個人，往返帶來幾百床被子還有毯子。
“去準備一些吃的，要有熱湯和肉。”
獨眼青年又吩咐，然后對其他人道：“你們一些把槍對著廣場上的那群蠢貨，一些人把這些東西抱過去。”
“是！”
很快。
一群人迅速行動起來，在獨眼青年的帶領下來到廣場。
死寂的廣場看見這些可惡的背叛者，眼里露出憤怒，但看著周圍的孩子以及別人手里的槍。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等到肉湯被推過來，看著冒著白氣的大桶，獨眼青年滿意的點頭。
接著他沉聲對廣場所有人說道：“你們所有人聽好了，現在誰能告訴我其他基地的具體位置！
有肉、有面包、有被子、甚至還有火爐！”
話音落下。
廣場上沒人說話，只有孩子們細微的哭聲。
一群蠢貨！
看你們能熬到什么時候！
沒人回答，這在獨眼青年預料之中。
有些人是有想法不知道，有些人是知道但有顧忌。
“沒人說嗎？
那么這個孩子就抱歉了！”
聳聳肩，獨眼青年看著一個臉上帶著巴掌印的男孩。
隨后眼里露出殘忍之色，手中槍火光一閃砰的一聲。
男孩人沒了。
“啊！！！”
孩子母親楞了楞，悲傷的大哭。
“吵死了蠢女人！”
又是一槍，人又沒了。
“該死的畜生，我要殺了你！”
有很多男人紅著眼，憤怒的沖過來。
“別用槍，把他們打殘廢就行。”獨眼青年抬手，制止了其他反叛者開槍。
“是！”
所有反叛者不敢忤逆獨眼青年，開始朝著這些男人沖過去。
砰砰！
毫無意外。
一邊是不缺食物的反叛者，一邊是帶著傷饑的傷員。
憤怒也解決不了差距，他們是地球人不是賽亞人。
很快。
這些人就被打到在地。
“很好，你去拿被子和食物，只分給那些抱著孩子的女人還有沖出來的這些男人。
記住了被子只能給女人不能給孩子，食物也只能給女人，要是她們敢分給孩子就開槍殺了小的。”
獨眼青年又吩咐，命令很殘忍以及難以理解。
其他反叛者自然是遵命，開始行動，女人和受傷的男人看著被子和肉眼里帶著迷茫。
有人猶豫片刻，想把食物分給孩子，卻又是一聲槍響。
人死了。
“啊！我的孩子！”
女人嚎啕大哭，絕望中她以頭搶地，不知生死。
其他女人見此手僵住了，孩子們則在哭泣。
廣場上氣氛凝重壓抑。
獨眼青年冷笑，心里暗自道：“一群賤骨頭，看你們能忍多久。”
熱血的有良心的男人有被子食物，不吃也得吃，不睡也得睡。
有孩子的女人也是如此。
那么怯懦的，心里知道基地信息的猶豫的人，他們在想什么？
他會不會不平衡？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這里的道理勉強差不多。
而孩子受凍挨餓，女人看著身邊暖和的被子，以及冒著熱氣的肉湯她們在想什么？
如果知道其它基地消息，她們又該怎么選擇。
獨眼青年很狠，對人性的弱點掌握很清楚。
這種人對自己同族更加殘忍可怕。